光年Ⅱ:諸神之戰 - 第1章

樹下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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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年II諸神之戰》作者:樹下野狐

編輯推薦

一部揭開人類文明之謎的神秘大作,一場追尋命運密碼的冒險之旅

我們都在尋找自己與世界的路上。

本土幻想扛旗人樹下野狐神秘主義大作,《漫客小說繪》火熱同步連載。

水晶頭骨之謎、十三星座之謎、上帝神兵之謎、

聖經密碼之謎、外星流囚之謎、眾神創世之謎……

所有的謎底,在此揭開!

內容提要

《光年》是一部青春幻想版、有着諸多神秘學元素的《達芬奇密碼》。也是一個讓你掉進去,就出不來的故事。

本書內容承接第一部的劇情展開。在蘇富比拍賣行進行的梵高「最後一夜」拍賣現場,丁洛河等人混入其中,卻遭到其他勢力和國際刑警的監控。危急時刻,盤古成員逃脫,蘇晴自動落網,隨後盤古成員高歌和國際刑麗薩依靠梵高的畫布中的上帝之眼找到失落的上帝神殿,在中找到了上帝神兵,麗薩卻中了屍毒。另一邊丁洛河與玄小童重逢卻一直遭受追殺,危急時刻丁洛河失手錯殺了玄小童,覺醒後的丁洛河跟隨露娜上了飛機,所有相關人員通過百幕大三角到達喜馬拉雅山脈,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便是傳說中的巴別塔!悲痛與離別,生存和死亡,在這通往上帝住所的巴別塔上上演!

作者簡介

樹下野狐,北大畢業,2001年7月開始創作的《搜神記》,開創了中國新神話主義的東方奇幻風格,掀起全球華人網絡的「搜神熱」,迅即在港台正式出版,是近年來最著名、最暢銷的網絡奇幻經典之一,被譽為「本土奇幻扛旗人」、「當代新神話主義浪潮的領軍人物」。另著有《仙楚》等。

題記

水晶頭骨之歌

當夜風颳入我空洞的眼窩,月光照得我晶瑩如冰雪,過路的旅人呵,如果你聽到我在唱這首歌,表明我已經死了,而你和這個世界依舊沒有毀滅。

我的名字叫丁洛河。名字只是一個符號,代表了這變化莫測的生命中的某個時刻,正如初旭、夕照、春日、秋陽……看似截然不同,卻又同屬一物。因此請不必在意我的名字,它就像倏忽即逝的光線一樣沒有意義。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將我唱的這首歌稱作「無名的水晶頭骨之歌」。

聽完之後就請你忘了吧,就像忘記吹過耳畔的春風,就像忘記昨夜的夢。但現在,請你閉上眼睛躺下來,請你枕在我光潔的顱骨上,我要告訴你一個真實的故事,至少遠比你讀過的任何歷史都要真實。

在我還沒有變成現在的模樣之前,我是個平凡的男孩,平凡得如同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個年輕的畫家,夢想如梵高般偉大。

有一天,一個名叫蘇晴的漂亮女人買了我的一幅畫,她告訴我,這幅畫和梵高未公開的絕筆如出一轍。她說這世界沒有巧合。那時我並不知道,這幅畫隱藏着人類有史以來最可怕的秘密。

在她舉辦的假面舞會上,我遇到了一個送我蛇戒的神秘人。據說這個蛇戒是伏羲與女媧的神器,被人頭蛇身的鯀族人世代相傳,擁有無上的魔力。戴上蛇戒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發生了微妙而又徹底的改變,從此再臉認得我,包括我的父母與親朋。他們都說我已經死了,死於一年前梅里的那場雪崩。

和我同樣「死而復生」的,還有一個名叫玄小童的孩子。他是南洋華夏集團董事長的外孫,九年前死於一場空難。九年後,他和我相逢於上海飛往北京的航班。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我是唯一看見他並和他說話的人。四十分鐘後,飛機離奇墜毀在西藏雪山,他消失了,我得以倖免,卻成為神秘空難的最大嫌疑人。

送我蛇戒的神秘人從國安局和IMU(美國聯邦調查局神秘現象調查科)的手裡,將我救了出來。當我帶着滿腹的疑團,循着他留下的線索,前往司馬台尋找真相時,卻與玄小童意外重逢。在他外祖父的山中小屋裡,我有了更加意外的發現。掛在他祖屋裡的一幅畫像的主角,與我宛如一人。

這位名叫「俞銘世」的畫中人,曾如流星般閃現於世,周旋於希特勒、斯大林與山本五十六之間,挑唆日本人偷襲珍珠港。他自燃死亡後,頭顱化為水晶頭骨,入地消失,只留下了這張與我絕似的畫像。畫像的重重油彩下,隱藏着蘇晴等人苦苦尋找的、同屬梵高絕筆系列的最後一幅油畫。

為了躲避一個神秘印度人的追蹤,以及數以萬計的狂鳥與貓群的襲擊,我攜帶着梵高的最後一幅絕筆,隨着玄小童穿過木屋詭秘的地下通道,來到了司馬台長城的烽火台,又從那裡穿過嵌滿懸棺的山腹,不可思議地墜入一個數千萬年前的史前世界。

在這個史前世界裡,除了最兇猛狂暴的恐龍,還有滿頭蛇發、遍身鱗甲的鯀族人。他們與傳說中治水的大禹同族。鯀族神女,一個名叫莎曼娜的妖媚野性的姑娘從惡魔龍的利爪下救了我,卻說我是預言中拯救了她與鯀族的蓋世英雄。那些一一應驗的預言來自她的夢,在她的夢裡,我們曾經相愛過。

但那時我一心記掛着的姑娘是蘇晴。我想起一年前梅里雪崩時,救過我的神秘狗頭人曾告訴我,命中注定我將與蘇晴有着無法切斷的關聯。他還說我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人類所有的智慧與秘密,都隱藏在鯀神廟的善惡果。而那顆善惡果,正是「俞銘世」沒土消失的頭顱,也就是我,就是這顆正在為你們吟唱着亡靈之歌的水晶頭骨。

正如狗頭人的讖語所示,我在招引天雷流火的鎮魂棺里,見到了玄小童死去的外祖父以及他留下的另外半枚蛇形戒指,並因此成為了鯀族的聖使與鯀神女的夫君。當我們穿越連綿雪山與重重危險,終於抵達鯀神廟所在的迷霧之海,我邂逅了許久未見的蘇晴和高歌,玄小童卻被吸入了從天父遺囑的唯一受益人。我將得到他的龐大遺產,也將承擔起他所代表的盤古組織的巨大責任。

飛碟上的那些人是鯀族的死敵祝融族,他們還有一個名稱,叫做太歲。之所以叫這個名稱,是因為他們認為太歲星將在2012年的12月撞擊地球,這是他們毀滅並重建世界的最好機會。

她還告訴我,我所置身的這個遠古世界,並不是真正的時空,而是一艘巨大的飛船,我們所看見的日月星辰、湖海山川,都不過是飛船里巧奪天工的人造景觀。而這艘飛船,就是神話中幫助人類躲過洪水浩劫的諾亞方舟,他還有一個中國名字,叫做「鯤鵬」。

「盤古」與「太歲」來到這裡,都是為了奪取鯀神廟裡的水晶頭骨。這顆被上帝和牛頓隱喻為「蘋果」的頭顱,蘊藏着神與人類的終極智慧,可以帶領着我們駕馭諾亞方舟,避開2012年太歲星的劫難。

在那迷霧之海的雪山頂端,在供奉着水晶頭骨的鯀神廟前,我們與「太歲」發生了激烈的混戰。鯀神廟坍塌了,巨大的諾亞方舟因此毀滅,天崩地裂。鯀神女為了讓我得到水晶頭骨,用她的生命作為獻祭,沉埋入滾滾的流沙里。

從那一刻起,我和這顆頭骨合二為一。我知道終有一日,我將洞悉人類所有求解的奧秘,然而鎮魂棺已經銷毀,我們再也沒有可以逆轉時空的黑洞之匣,這個世界留給我們的時間,僅僅剩下了838天……

當夜風颳入我空洞的眼窩,月光照得我晶瑩如冰雪,過路和旅人呵,如果你聽到我在唱這首歌,表明我已經死了,而你和這個世界依舊沒有毀滅。

如果你願意,請你閉上眼睛躺下來,就像幾千年前與我偶遇的莊子一樣,枕在我光潔的顱骨上,聽我的歌聲講述這838天的故事。聽完這後請你忘了吧,就像忘記吹過耳畔的春風,就像忘記昨夜的夢。

序章

重生日

所以主說,你這睡着的人,當醒過來,從死里復活,神就要光照你了。

——《新約·以弗所書》

我的頭疼的快要裂開來了,雙手扶着盥洗盆,渾身通電似的簌簌顫抖。燈光照着我濕漉漉的臉,浮動在水霧迷濛的鏡子裡,若隱若現。

丁洛河,這是你,這就是你。我在心裡一遍遍對自己說。那是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和我記憶中的完全不同,卻又仿佛在哪裡見過。痛苦扭曲的濃眉,鬼火般燃燒的雙眼,淡淡閃爍的蛇鱗……就像一個蛻變的惡魔,從我絞扭掑裂的體內一點點地破茁而出……

「哐啷!」瓷盆的邊沿被我雙手掰斷了,碎片刺入手掌,錐痛徹骨。我聽見自己喉嚨里擠出一聲困獸似的絕望嘶吼,右拳重重地打在鏡子上,迸裂的鏡片瞬間分化出無數個臉孔。

我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痛得蜷成一團。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在上海外灘18號的盥洗間裡,高歌也曾這般,恐懼而厭惡地盯着鏡子裡的自己,也曾如我此刻這般,恨不能將這陌生而分裂的世界徹底粉碎。

「恭喜你。你能看清真正的自己,說明你可以甦醒重生了。」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大風從陽台呼嘯捲入,窗簾鼓舞。不知什麼時候,黑暗的房間裡多了一個身影。我不用抬頭,也知道來者是誰。

幾個月來,每天夜裡十二點,送我蛇戒的這位神秘人都會準時出現。我住在香港半山的一幢66層高樓的頂層複式,高地200多米。神秘人不乘坐電梯,也不出入門禁,每夜就像幽靈似的出現在房裡,對我進行兩個小時的魔鬼訓練,而後又隨風消逝,無蹤無影。

我始終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和姓名,也不知道他和「盤古」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瓜葛與恩怨,為什麼如嚴師般地對我傾囊相授,卻又禁止我與蘇晴、高歌談及此事。但我知道即使問了,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所有的知識都不是後天學到的,而是先天就存在於你的潛意識裡。我所做的,不過是喚醒它們,並將你的身體機能激活到最原始的狀態。你要順應你身體的本能反應,聽從你的內心,認識自己。」

按照神秘人的說法,每個人看見的「自己」,之所以和別人眼中的不同,是因為「一千個觀眾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不同的人,其眼睛的物理構造不同,產生的影像也自然就存在差異。失之毫釐謬以千里,許多細微的差異累積在一起,造成的影響差別往往有如雲泥。這也正是為什麼「情人眼裡出西施」,「彼之砒霜」,卻很可能是「吾之蜜糖」。

他說,要想看清這個千變萬化的世界,看清真正的「自己」,就必須明心見性,用兩眼之間的松果體——也就是所謂的「天眼」、「慧眼」——來觀察一切。只有當你真正看清自己,看清這個世界,方能破繭重生,從化入你頭顱的那顆水晶頭骨里找到一切答案。

經過了這幾個月的滿場訓練,我才開始逐漸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並開始逐漸認識新的「自己」。每天醒來,鏡子中的那張臉仿佛都與昨日有所不同。每一分、每一秒,我似乎都能感覺到體內的種種微小變化。我越跑越快越跳越高,出拳快如閃電,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有時隨着神秘人在午夜的山道上狂奔,超過一輛輛飛駛的跑車時,常常有一種壓抑不住的狂野衝動,想要躍出懸崖,飛翔於無邊無際的虛空。

「還沒到時候,小子,還沒到時候。」神秘人總是這麼說。但今夜,我苦苦等待的這一刻終於到來了。

「我心即宇宙,宇宙即我心。閉上眼睛,用你的心去看這個世界,今天就將是你的重生之日。」聽到他這句話的瞬間,我體內撕裂燒灼的痛楚全化成了難以名狀的狂喜與激動。

我緊閉雙眼,細聽着他的腳步,慢慢走上了66層頂樓的觀景台。當我重新睜開眼,腳正踏在天台的邊沿,搖搖欲墜。圓月如輪,狂風鼓舞,心中仿佛洗滌一空。

俯瞰着樓底山坡,以及遠處維多利亞港璀璨燈火,突然有種脫胎換骨的奇異感覺。天高地闊,萬物歷歷如新,整個世界仿佛就在瞬間截然不同了。當我再閉上雙眼,腦海也能清晰地閃現山下的每一幢寓所,每一輛汽車,甚至極遠處那一個個微小如螞蟻的行人。

「蝴蝶破繭,鳳凰涅槃,玄蛇要受盡痛苦,才能蛻甲變成蒼龍。從現在開始,你經受的磨難與考驗將千倍於從前。」神秘人灼灼地凝視着我,一字字地說,「小子,你做好準備告別『昨日之我』了嗎?」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突然朝着那片蒼茫的夜色躍了出去。從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我』了。

第001章

It''s

time

是讓他們知道的時候了

是石頭要開花的時候了

是時間動盪如跳躍的心的時候了

是過去成為此刻的時候了

是時候了

——策蘭

2010年12月25日,凌晨。

梵蒂岡,教皇宮。

黑暗走廊的里傳來「咄咄」的聲音,像是腳步由遠而近。亨利立即警覺地站起身,困意全無。

他是瑞士侍衛隊的隊長,貼身保護教皇已經六年了。自從去年平安夜,教皇在聖保羅大教堂主持彌撒時遇到突襲,原隊長就被解職,改由他全權負責本篤十六世的安全。

走廊盡頭燭光晃動,三個紅衣主教在神父的引領下,轉入長廊,朝着教皇的寢宮不緊不慢地走來,這三位主教權高望重,都是下一屆教宗的熱門候選,亨利對他們非常熟悉。

他微微鬆了口氣,心底又湧起一絲疑惑,這裡不過凌晨2點,子夜彌撒剛結束不久,教皇年事已高,這場儀式讓他精疲力竭,正在臥室內沉沉酣睡。他們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前來拜詣?

一行人走到門前,他畢恭畢敬地行了禮,三位紅衣主教面無表情地頷首示意。神父走到他跟前,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亨利打開了寢宮的門,領着他們躡步而入,試探着低聲叫道:「聖父?聖父?」無人回應。

他打開燈,寢宮裡整齊如常,床上枕頭、衾被也都鋪疊得十分嚴整,惟有教皇不見蹤影。

一行人的臉色立刻變了,分頭四處尋找。更衣室、休息室、盥洗室……就連床底桌底也看遍了,全都空無一人。

剎那間,亨利從頭皮涼到腳底,恐懼得無法呼吸,就像置身於一場噩夢。每個房間的窗戶都是從內鎖閉,出口只有寢宮的那扇大門,他目不交睫,連哈欠也不敢打一個,教皇又怎會眼睜睜地從密室里憑空消失?

密道!他突然想起在更衣室的衣櫥里,據說有一個秘密的入口,可以通向西斯廷教堂的地下密室。這個秘密只有教廷衛隊的隊長知道,危急時刻用來保護教皇逃生。但自建成以來從未啟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