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配角演義 - 第1章

馬伯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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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校對】《三國配角演義(出書版)》作者:馬伯庸

【內容簡介】

  《三國演義》角色眾多,全本共計1798個角色,有名有姓的也有1200人以上,是全世界角色最多的古代小說。在這大量的角色中,有曹操、諸葛亮、周瑜、劉備、關羽、張飛……等家喻戶曉的人物,也有名字只出現一次的歷史過客,更有一些深藏不露的配角,悄悄改變了歷史的走向。

  街亭之戰,是諸葛亮統一中原大計劃的關鍵。

  建興六年(公元228年)春,蜀漢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北伐,近十萬兵士從漢中出發,有條不紊地向魏國的隴西推進。趙雲、鄧芝軍團牽制曹真,漢軍主力占據隴右,只要守住街亭,擋下魏軍的支援部隊,即可一統隴西。

  誰知街亭守將馬謖卻一戰失利,導致大軍潰敗,原本勢如破竹的戰局瞬間逆轉。為平復軍心,諸葛亮不得不下令將他處死,這一段,就是歷史上著名的「諸葛亮揮淚斬馬謖」故事。

  但事實上,這可能並不是歷史的真相。馬謖也許並未被斬,在這一切背後,潛藏着另一個陰謀……

  超級暢銷書作家、「文字鬼才」馬伯庸潛心研究三國故事二十年,從浩瀚的史料中,發掘出大量不為人知的細節線索,以懸念迭出的小說筆法,抽絲剝繭,連綴成文,讓最深藏不露的三國配角,以及他們隱藏了一千七百多年的秘密陰謀,全都巨細靡遺地呈現在讀者的眼前。

  翻開本書,看深藏不露的三國配角,如何悄悄改變歷史的走向。

【編輯推薦】

  ★超級暢銷書作家、「文字鬼才」、《古董局中局》作者馬伯庸最新力作!

  ★馬伯庸帶您換個角度看三國。

  ★《三國演義》角色眾多,全本共計1798個角色,有名有姓的也有1200人以上,是全世界角色最多的古代小說。在這大量的角色中,有曹操、諸葛亮、周瑜、劉備、關羽、張飛……等家喻戶曉的人物,也有名字只出現一次的歷史過客,更有一些深藏不露的配角,悄悄改變了歷史的走向。

  ★馬伯庸潛心研究三國故事二十年,從浩瀚的史料中,發掘出大量不為人知的細節線索,以懸念迭出的小說筆法,抽絲剝繭,連綴成文,讓最深藏不露的三國配角,以及他們隱藏了一千七百多年的秘密陰謀,全都巨細靡遺地呈現在讀者的眼前。

【作者簡介】

馬伯庸,著名作家,公認的「文字鬼才」,功底紮實,文風多變,作品廣為流傳。曾獲2005年度中國科幻銀河獎讀者提名獎和2010年人民文學獎散文獎。

  歷史縫隙中的細節

  小時候最崇拜的就是三國英雄,歷數其中名將謀臣如數家珍。當時我深深地相信,「智」的最高境界是諸葛亮,「武」的最高境界是關雲長,「勇」的最高境界是趙子龍,「仁」的最高境界是劉玄德,再加一個大反派曹操,余者碌碌,乏善可陳。

  後來我發現,和我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一部《三國演義》,成就了幾個經典角色,但同時也鎖死了我們在三國時代的視野。自《演義》以降,舉凡小說、評書、戲劇、丹青乃至後來的電視劇、電影,我們會發現,反反覆覆說的總是劉關張、曹劉孫、諸葛亮,講的總是他們官渡之戰、火燒赤壁、六出岐山的故事,仿佛整個三國時代除了這幾個人、這幾件事,就沒有其他值得說的東西了。

  《紅樓夢》講的是一個家族的興衰;《水滸傳》講的是一個山賊團伙的傳奇;《西遊記》講的是師徒四人的遊記,都是微觀視角。三國跟它們卻不同,它描繪的是宏觀的整整一個大時代。在這個時代里,既有大人物的風雲際會,也有小人物的喜怒哀樂;既有扭轉乾坤的宏大敘事,也有個人奮鬥的跌宕起伏。這些海量的細節填塞在大時代的骨骼之中,使之有血有肉,生動無比。

  而我們關注的,往往是這個時代最宏觀的部分,以及那幾個時代的驕子。而其他更多的微觀細節,則被忽略掉了,淪為無足輕重的背景。

  這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

  這也是這本短篇小說集的創作初衷。

  三國並不是只有主角,還有許多配角和小人物。他們的故事同樣精彩,只不過被埋於歷史的夾縫中,不為人知罷了。我的任務,是通過文學藝術的手段,讓那些配角走向前台,哪怕只是在短短几千字的篇幅里,也要綻放出如同主角般絢爛的光彩。

  這幾篇基於三國背景的小說並不是嚴謹的歷史考據,也並非是單純的文學創作。如果要把它強行賦予一個類別的話,它應該屬於一種對歷史的再想象。歷史呈現給我們的,永遠只是一些不完全的片段與表象,而在這些片段的背後和間隙究竟存在着什麼,卻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我的工作,是從一句微不足道的史料記載或一個小小的假設出發,把散碎的歷史片段連綴成完整的鏈條。推演出一個邏輯可信的故事,讓讀者意識到,在他們所熟知的英雄們奮鬥的同時,還有許多卑微的配角為了自己的理想或利益而掙扎着。這種「再想象」介於真實與想象之間,與其說是為了還原歷史背後的真相,毋寧說是以歷史片段為建築材料,來構築自己理想中的往事宮殿。

  從一段史實出發,中間是最狂野的想象,但最終又可以落實到另外一段史實上,讓首尾彼此應和。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無上的樂趣。

  比如《官渡殺人事件》,它的核心是官渡之戰期間發生的謀刺曹操事件,這是一件真事,但在史書上的記載非常簡單:「時常從士徐他等謀為逆,以褚常侍左右,憚之不敢發。伺褚休下日,他等懷刀入。褚至下舍心動,即還侍。他等不知,入帳見褚,大驚愕。他色變,褚覺之,即擊殺他等。」這起足以改變歷史的刺殺事件,根本沒人知道,如果不是陳壽順手記下來,早已被人所淡忘。當我看到這段史料的時候,忍不住浮想聯翩,想象刺殺曹操的徐他,是怎樣一個人?他為什麼要刺殺曹操?刺殺的準備又是如何進行的,會不會有在水面下悄無聲息卻驚心動魄的激烈交鋒?

  再比如《孔雀東南飛》,它是一首中國古典敘事長詩,歷來傳頌的人很多。但很少有人注意過,這首詩的序言裡說得明白,這個故事發生的時間是「漢末建安中」,簡簡單單五個字,就把這個悲劇的愛情故事與三國前期那波瀾壯闊的群雄爭霸聯繫到一起。那麼,兩者之間究竟會有怎樣的聯繫?焦仲卿和劉蘭芝的悲劇,是否還有背後的隱情?哪位三國名人和他們能有來往?這都是一個小說創作者所感興趣的細節。

  還有著名的「馬謖失街亭」。演義里說諸葛亮揮淚斬馬謖,史書里卻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馬謖是死在了監獄之中。那麼這個矛盾的背後,代表了諸葛亮的什麼心思?馬謖的結局到底是什麼?街亭是否有什麼不得了的真相被掩蓋住了?我很想替古人擔憂一下。

  這些三國的配角們就在這樣一連串的刨根問底中逐漸活躍起來,在大時代的陰影下演繹自己的一段人生,讓這個時代變得更加豐富,更加完全。

  在這篇小集子裡,還附有《三國新語》若干則。它在體例上模仿《世說新語》,利用三國的一些史實軼事穿鑿附會,嫁接翻轉,聊為一樂,不要當真。

  馬伯庸

  2012年11月

  街亭

  『他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從西城被捕開始,馬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惜一直身陷囚籠,有心無力。現在他自由了,若就這樣毫無作為地逃去魏國,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甘心,因為他已經犧牲了太多的東西。最低限度,他要知道陷害他的人究竟是誰。

  即使冒再大的風險,他也得先把事情弄清楚。至於如何開始調查,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街亭敗戰】

  一陣清涼的山風吹過,馬謖(sù)拍了拍胯下的坐騎,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對於習慣蜀中溫濕氣候的他來說,這種陌生的氣候雖然感覺很愜意,但仍會讓他的身體產生一絲微妙的不適。這種不適既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湛藍色的天空沒有一點雲彩,陽光十分耀眼。從山嶺的這個高度回頭望去,遠方是綿延逶迤的秦嶺山脈,起伏不定的山脊仿佛一條藏青色的巨龍橫臥在這雍涼大地上。

  在馬謖的身後,是兩萬一千名蜀軍士兵,他們三人或四人一排,排成一條長長的縱隊穿行於狹窄的山路之間。士兵們各自扛着手中的武器或旗幟低頭急行,比起指揮官的躊躇滿志,他們似乎更加專注於腳下的道路。以這種速度在崎嶇山地急行軍卻仍舊可以保持隊列的整齊劃一,足以顯示出這支部隊良好的素質。

  在隊伍的前頭飄揚着兩面大纛(dào),一面寫着大大的「漢」字,一面寫着大大的「馬」字;兩面旗幟就像它們所代表的主帥一樣躊躇滿志,迎着風在空中飛舞,金線繡成的穗尖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忽然,一騎斥侯出現在隊列的正前方,負責前哨的裨將李盛迎上前去問了幾句,立刻策馬來到馬謖身邊,對他匯報道:「馬參軍,前面斥侯回報,已經看到斷山了。」

  馬謖「唔」了一聲,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滿意的手勢:「照目前的速度,日落之前就可以抵達街亭,很好,按現在的速度繼續前進。」

  「是,那麼斥候還是在隊伍前三里的範圍內活動?」

  「把巡邏範圍擴大到五里。要接近街亭(現甘肅天水秦安縣東北)了,守軍數量還不清楚,謹慎點比較好。」

  李盛說了一聲「得令」,剛撥馬要走,又被馬謖叫住。

  「前軍多打起幾面旗幟,我要叫他們早早發現我軍的存在,然後望風而逃。」

  說到這裡,馬謖的嘴角微微上翹起來。他儘量不動聲色地下着指示,想使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自若;不過內心的激動始終還是難以壓抑,一想到即將到達的街亭,他的白淨臉色就有些微微泛紅,雙手習慣性地攥緊了韁繩。

  馬謖的激動不是沒有理由的。長久以來,雖然他一直受到諸葛丞相的格外青睞,但始終不曾單獨指揮過一支一線部隊。這個缺憾令馬謖在蜀漢軍界總無法獲得與其他將領一樣的尊敬。很多人視其為只會對着地圖與文書高談闊論的高級文官,這讓以「智將」自居的馬謖耿耿於懷。

  軍隊與廟堂不同,它有着自己的一套獨特哲學與道德評判。這是個經常要跨越生死的團體,務實的思維模式使得軍人們在評價一個人的時候,只會看那個人做過什麼,而不是他說過什麼。這種評價未必會見諸於正式公文,但其無形的力量在軍隊中比天子賜予的符節更有影響力。一名沒有實績的軍官或許可以在朝廷獲得褒獎,但絕不會得到同僚與下層士兵發自內心的尊敬與信賴,而這種信賴在戰爭中是至關重要的。

  馬謖對這一點了解得很清楚,也正因為如此,讓他變得格外的敏感。別人的眼色與竊竊私語總令馬謖如芒在背,先主去世前一句「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甚至抵消了諸葛丞相的褒獎。馬謖是如此迫切地渴望出戰的機會,他太需要一次勝利來證明自己的存在了。

  終於,他得到了這個機會,因為蜀漢的北伐開始了。

  ※※※

  蜀漢的這一次北伐聲勢驚人,自從先主死後,蜀漢還從沒組織過如此宏大的攻勢。甚至追溯到高祖劉邦以後,兩川都不曾對中原發動過這麼大規模的軍事行動。諸葛丞相從五年前開始就一直在為此籌劃,現在時機終於成熟了。

  建興六年(公元228年)春,蓄勢待發的蜀漢精銳軍團完成了動員,北伐正式開始。近十萬名士兵自漢中出發,有如一部精密的軍事機器,在從祁山到秦嶺的漫長戰線上有條不紊地展開,緩慢而有秩序地露出銳利的鋒芒,直指魏國的隴西地區。「恢復漢室」的夢想,從益州盆地熊熊地燃燒到了雍涼的曠野之上。

  戰事開始進行得非常順利。趙雲、鄧芝軍團成功地讓魏國大將軍曹真誤判了漢軍主攻方向,把他和他的部隊吸引到了箕谷(現陝西褒城縣西北)一帶。而在雍州主戰場,漢軍的政治攻勢與軍事打壓配合無間,兵不血刃即迫使天水、南安以及安定三郡宣布脫離魏國的統屬,向漢軍送來了降表。幾乎就在一瞬間,隴右地區大部已經被諸葛丞相所控制,震驚的魏軍守備部隊只能龜縮在上邽、冀城、西縣等幾個孤立的據點中,等待着中央軍團救援。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儘快地清除魏軍在隴西殘餘防禦力量了。而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必須控制住街亭,讓魏國的支援部隊無法及時進入隴西地區。對於究竟派誰去防守這一要地,在統帥部中爆發了一場爭論。理所當然的,諸葛丞相提議由他一直看好的馬謖肩負阻援的任務。

  這個議案遭到了大多數幕僚的反對。就像馬謖自己感覺到的那樣,他們對他並不信任:「這樣一項重要的任務,應該交給魏延或者吳懿這樣經驗比較豐富的宿將,而不是一個從來不曾上過戰場的參謀。」這個理由是如此的尖銳,以至於馬謖不需多少洞察力就能覺察到其中對他的蔑視——甚至有人抬出了先帝的那句評價,暗示諸葛丞相用人之偏。

  那次會議中,面對着諸人的爭論,馬謖保持着難堪的沉默,任由周圍蜀將的眼光掃在身上。他有些憤怒,又有些沮喪。當他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諸葛丞相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一眼,他明白如果繼續低下頭去,機會就會從手中溜走,於是他站了起來。

  丞相似乎對剛才的爭論沒有任何的感想,慈祥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端倪。等到諸將的爭論暫告平息,他才把頭轉向馬謖,徐徐問道:「幼常,你能做到麼?」

  「能!」

  馬謖大聲說道,這是回答丞相,也是回答在場所有的人。丞相點了點頭,緩緩從桌前取出一支令箭,放在手裡摩挲,仿佛那枚木製的小小令箭有千斤之重。

  「魏軍在隴西的實力不可小覷,城小堅固,需要文長(魏延表字)與子遠(吳懿表字)這樣的大將。阻援的任務,只需擋魏軍於隴山即可,還不至於動員我軍的主力。幼常雖然經驗不多,但是跟隨我多年,熟讀兵法,我覺得他是能夠勝任的。」

  丞相頓了頓,似是不經意地說道:「不把刀放進口袋裡,是無法知道它到底有多鋒利的。」

  諸葛亮用古人的一個比喻結束了這次爭論。於是這次軍事行動的指揮官人選就這麼確定了,沒人敢對諸葛丞相的決定多說什麼,因為再繼續反對就等於是挑戰丞相的權威。但反對者們並不心服,甚至有人私下裡認為,這是諸葛丞相扶植自己親信的一種手段,這個說法缺乏足夠的證據,但卻像一粒種子悄然埋在了每個人心裡。

  馬謖滿足地看着同僚們的臉色,那種眼神讓很多人不滿。按照禮貌,至少馬謖也應該表現出一點謙遜或者辭讓;但是現在他卻把得意之情完全表現在臉上,這是對反對者的一種羞辱。這是他在軍界被孤立的原因之一。

  「幼常,街亭雖小,干係重大,不要讓我失望哪。」

  丞相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以諸葛亮一向行事穩健的風格來說,像今天這樣力排眾議的舉動可是非常罕見。馬謖對於這一點也非常清楚,於是他以同樣分量的自信來回應丞相的這種信任。

  「請丞相放心,只要我在,街亭就在!」

  丞相聽到這句話,露出滿意的神色,起身將令箭與符節交給了馬謖,然後起身像平時一樣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正式的軍事會議上,這個舉動絕不尋常,無言地暗示了丞相對這個決定的堅持,於是就連在座最頑固的反對者也都閉上了嘴。

  唯一令馬謖不快的是,隨後丞相將裨將軍王平任命為他的副將。

  就個人感覺而言,馬謖實在不喜歡王平這個人。這個人雖然舉止穩重,不像一般老兵那樣粗豪無忌,但是性格卻很狹隘,猜疑之心特別的重。反對委派馬謖去街亭的將領之中,他是其中比較激烈的一個。所以當諸葛丞相宣布他做馬謖的副將時,馬謖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屑、震驚以及惱怒,黝黑的臉上寫滿了輕蔑。

  然而,諸葛丞相有他自己的考慮。這一次派遣沒有實戰經驗的馬謖前往,實質上是一個賭博:魏國的籌碼是整個隴西地區和通往關中的通道,而諸葛丞相的籌碼則是十萬名蜀軍士兵與自己的政治生命,兩者之間的勝負將取決於馬謖在隴山阻援的表現。

  因此,丞相希望能儘量把勝算加大:王平對於雍涼的事務比較熟悉,而且擁有馬謖所無法比肩的實戰經驗。派他作為馬謖的副手,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對於這個任命,當事的兩方都通過各自的習慣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這不僅是私人方面的好惡,從技術的角度來說,馬謖看不起王平那種平庸的指揮風格,而王平也對這個參謀出身的書生不屑一顧。

  但是軍令就是軍令,無論是馬謖還是王平,都沒辦法改變。兩個人領取了丞相親自簽發的符節,一前一後走出了營帳。在大帳門口,王平停下腳步,冷冷地瞥了馬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轉頭離開,還故意把自己的鎧甲弄得鏗鏘作響,好像在諷刺馬謖一樣。

  一直到出兵之前,他們都沒再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