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情人/籬歌 - 第1章

秋紅葉(tongtong/淳于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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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舒慶原本是連清籬想遺忘的一個錯誤。

兩個人都不愛男人,個性及身分也是天差地別,甚至是十年後再相會,他們之間的距離是更加遙遠。

但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一個意外,他們又再相遇。

原以為只要遠離,那心裡的傷口就會慢慢癒合,淡忘。

可看着那瘋狂又偏執的眼神,緊握得他發疼的手,連清籬迷惑了。

也許,他該讓他知道,真正偏執的人,並不是他......

第一章

下了幾天的連陰雨,空氣中的濕氣,凝結成薄紗般的霧,將夜色籠罩的分外迷離。

連清籬停好車子,走出社區的地下停車場,已經是凌晨兩點。

每年校友聚會都弄到這麼晚,不過衛空遠和何箏喜歡,他便沒有反對的餘地。

衛空遠是他的好友也是他的老闆,大學四年,研究生兩年,後來又在同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前前後後兩人已認識了十年。何箏是小他三屆的學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相識半年來,感情還算穩定。

他該慶幸自己因為要開車,所以沒被灌太多的酒,不過在那種嘈雜的地方,只是坐着都讓人覺得身心疲憊。身上染滿了煙酒的臭味,他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還好明天是周末,否則一定會因為睡眠不足,頭痛一整天。即使他平常奉行的原則是早睡早起,但是偶爾睡個懶覺也是不錯的選擇。

明亮的路燈將據說有健身功能的青石小道,照得纖毫畢現,凹凸不平的路面,吸走了他的腳步聲,呼吸聲便變得格外清晰。

小道的左側種滿了芭蕉樹,雨水順着寬大的葉片滑落在地上,不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片充滿熱帶風情的芭蕉林,是孩子們捉迷藏的最佳場所,在晴朗的天氣里,這裡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而此刻,則只有寂寂的雨聲了。

突然掠過一陣微風,葉片在風中搖擺,發出簌簌的聲音,濕冷的空氣中,似乎瀰漫着血的腥味,連清籬不覺停下腳步,游目四顧。

怎麼會有血腥味?是自己喝多了酒產生了錯覺?他不覺皺起眉頭。

眼角似乎有黑影閃過,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腰後已多了一個堅硬銳利的東西。

「朋友,不介意幫個忙吧?」

突然響起的男性嗓音低沉嘶啞,帶着微微的喘息,同時血腥味也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社區有着完善的保安系統,他住進這裡整整兩年,從來沒聽過任何有關異常闖入者的傳聞,沒想到第一次出現便被他撞見,他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連清籬沒有試圖掙扎,他知道自己若表現出任慌亂都會刺激到身後的男人,讓事情變得越發不可收拾。深吸口氣,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目視前方,淡淡的道:「如果要錢儘管拿去,都在提包里,請不要傷害我。」

雖然這樣說着,可是連清籬心裡十分清楚,再笨的搶劫犯也不會到這種布滿監視器、且有警衛二十四小時巡邏的社區實施搶劫,何況這男人身手敏捷,實在不像一般的攔路劫匪。

果然,身後的男人先是一愣,立刻便用惱怒的語調低吼出來:「去你媽的!老子不是要錢!該死的!」

「那你想要什麼?」

「我的同伴受傷了,需要幫助。」

男人短促的說着,轉到他的面前。

連清籬一米八的個頭已經不算低,但這男人卻硬是高了他半個頭,方臉厚唇,面貌粗獷,此刻雖刻意做出一臉兇狠,但是眼中依舊流露出濃濃的驚惶。

這麼冷的天氣,男人只穿一件背心,黑色的布料看不出有沒有血跡,可是裸露的肌膚卻處處可見暗褐色的痕跡,他持刀的右手更是染滿了鮮血,連甲縫裡都是暗色的血痂。

如果他身上的血都來自從他的同伴,那麼那個人顯然受了極重的傷。

半夜三更,帶着受傷的同伴,不去醫院反而闖進這裡,這男人絕非善類!

不過那個受傷的人再耽誤下去就來不及了吧?眼神掃過男人染血的衣襟,連清籬猶豫着。

見連清籬遲遲沒有答話,男人惱怒起來:「你他媽聽見沒有?快點按我說的做,否則老子宰了你!」

他狠狠的說着,瞪大的雙眼射出噬人般的凶芒,眼底的惶然卻越發明顯起來。他因焦灼而顫抖的手指幫連清籬做了決定,他抬起頭,看進男人充血的眸,沉聲道:「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這棟以「絕對私人空間」為賣點的公寓,一層只有兩戶,兩戶共用一部電梯,兩側開門,出了電梯便是住所的大門。

電梯是刷卡進入,而且只能登上自己居住的樓層,安全問題絕對無憂,所以未設大樓管理員,此時恰好給了連清籬方便。

將男人先讓入電梯,他才跟着進入,昏暗的光線下,他只看到伏在男人背上的高大男子有着異常濃密的黑髮。

傷口應該在腰上。那處裹了厚厚一層布條,布條不知是不是被雨水弄濕,顯出黑呼呼的一片,或者那也是滲出的血。

即使真是罪不容赦的兇犯,也有被救助的權利,連清籬知道,自己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電梯鏡面鋼板上,映出男人僵硬的臉。

「謝謝!」

他說。

「是你逼迫我的,沒什麼謝不謝。」

連清籬一臉冷淡的回道。

男人一怔,反而笑了,這一笑,那張染有血跡的臉竟變得憨厚起來。

「我叫石林,大家都叫我石頭。」

他說。

連清籬微微挑起眉頭。

這種情況下隱藏身分是最基本的常識,如果這男人的想法是──反正要殺了自己滅口,即使知道了名字也無所謂,則又另當別論。

石頭感覺到他在看他,又露出一個僵硬的憨笑,連清籬撇過臉,皺着眉頭告訴自己,或許是他多慮了。

「叮」的一聲輕響,電梯已經到了五樓。

「到了。」

連清籬率先走了出去。

從櫥櫃裡取出醫藥箱的工夫,石頭己將背上的傷者放到了沙發上,兩人身上污泥混着血跡染上乳白色的沙發,看起來格外刺眼。

連清籬在石頭身邊蹲下,順手將醫藥箱放在地板上。

布條纏的很厚很緊,石頭顯然拆得很費力,直到連清籬將藥品、紗布一一取出,擺放整齊,他也只拆到一半。

受傷的男人任石頭折騰,卻沒有半點動靜,這讓連清籬有了不好的預感。

外傷導致的昏迷,大抵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大量失血。

他沉思着轉身看向傷者的臉看去。

那男人只露出半邊臉孔,臉色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灰白黯淡,緊抿的唇乾結裂開,卻已經滲不出一點血來......

但這不是重點!

高鼻闊額,嘴唇很薄卻稜角分明,眼眶深深陷入,可以想見他睜開雙目時眼神會何等的深邃,濃眉緊鎖,低低的壓在眼眶上,讓他的表情看上去凌厲而憤怒──沒有一點病人該有的樣子,乍然一看,會覺得他下一刻便要高高跳起,將面前的敵人撕得粉碎!

這張臉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那眉目輪廓喧囂着逼入他的視線,讓他連硬生生拔離都無法做到!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必須伸手扶住沙發,才不至一頭栽倒在地上,胸口像是被重物壓迫,緊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如被夢魘住一般,痛苦萬分卻又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