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人生[重生] - 第1章

捂臉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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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投資人生》作者:捂臉大笑

文案:

如果人生有機會重來,你會如何選擇?

賺點小錢,抱個粗腿,隨便找個什麼人過幸福小日子?呵呵……

踩着時代的節拍,乘風破浪,運籌帷幄,運用所知改變自己,和身邊的一切,重新來過!

現實向劇情流,金手指粗壯,慢熱,爽文。

起點行文模式,晉

江感情路線,強強,1v1HE

註:本文非主攻也非主受,主角是個正常男性,可攻可受。

不過正文不會出現肉,請把這文看做主角喜歡男人的起點文好了=w=

內容標籤:強強

重生

勵志人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陳遠鳴



配角:



其它:

編輯評價:

一場慘烈的車禍將陳遠鳴送回了少年時代。原以為有機會做個無憂無慮的好學生,可現實的窘迫逼迫他放棄了學業。頂着不被父母原諒的壓力,他南下開貨車,靠着倒騰手錶挖到第一桶金,然後投身上海新興起的股市之中。憑着前世的記憶,陳遠鳴出手快准狠,身價飆升的令人驚嘆。然而此時,攢夠本金的他毅然回鄉,準備實施他的商業大計了……重生後陳遠鳴並沒有沉浸在上一世的慘劇中悲天憫人,而是憑藉越發清晰的記憶,踩着時代的節拍,乘風破浪,勢必讓親人過上好日子。主角金手指大開,從容不迫運籌帷幄,股市沉浮跌宕大開大合,情節緊張刺激。文中金融上的箇中乾坤被描述的頭頭是道,九十年代特有的社會氛圍撲面而來,讓我們領略到獨屬於那個年代投資者的冒險精神與風采。

第1章

雨點啪啪打在車窗上,被雨刷掃出一片模糊的水痕。前燈射出的光芒被大雨淹沒,只留下一道虛影,閃爍的路標飛速後退,像一條條可怖的幽魂。

「沈建坤你給我說清楚!」

聲音很大,很熟悉,充滿了憤怒。身體在微微發顫,眼前一片漆黑,冰涼刺骨。

「我說過,錢我們可以一起還!有消息說印花稅馬上……」

車輪猛地碾過減速帶,強烈的顛簸伴隨着吱吱的橡膠摩擦聲。

「玩不起了?你什麼意思?!」

攥緊了手機,粗重的呼吸聲在車內迴蕩。

「30歲?我就沒30歲嗎?!你他媽還有個弟弟呢!……別他媽扯宋局,別他媽扯那筆錢,你告訴我!你他媽給我說個準話!!」

咆哮聲換回一句低語,輕柔苦痛,飽含着歉意……嘟嘟的盲音在耳邊響起。

有什麼東西從眼眶中滑落,一道亮光突然穿透了雨幕,穿透了眼前的朦朧,直直向自己撞來。耳邊傳來了尖叫,還有輪胎打滑的銳鳴,玻璃瞬間粉碎,鐵條插入了顱骨,雙膝和肋骨被碾壓撕裂,劇痛鋪天蓋地襲來。

「嗚……」

一陣輕顫,陳遠鳴睜開了眼睛。疼痛如此逼真,如影隨形,冷汗順着脊背滑落,粘濕了身上的衣物,他艱難的喘着氣,想要從夢魘中逃脫,然而沉重的棉被壓在身上,像是一塊巨石,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分毫。

他喘了很久,任痛苦掃過周身,直到另外兩道聲音從寂靜中傳來。一深一淺,兩道呼吸聲。粗重的那道微微打着酣,不時吧唧一下嘴,牙齒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另一道則輕柔很多,只是平穩的鼻息,一吸一呼,像任何一個陷入甜美夢鄉的人那樣安詳寧靜。在這兩道聲音的伴隨下,陳遠鳴終於放鬆了身體,從噩夢中逃了出來。

臆想中的疼痛全部褪去,只剩下粘膩的汗濕感,秋衣秋褲全部都濕透了,身上冷的跟浸在冰水裡一樣。猶豫了一會兒,陳遠鳴把手伸進了被子裡,悉悉索索的脫起衣服。現在是一月初,早過了送暖時節,然而房間裡沒有任何暖意,寒風透過窗戶縫掃進來,颼颼的刮在臉上,屋裡跟室外溫度相差無幾,身上那床被子裡塞得都是老棉花,又厚又沉,總也捂不熱,再被冷汗一浸,更是讓人煎熬。

在寒意的影響下,腦子逐漸恢復了清明,但是動作卻變得更加緩慢。這間房只有十來平方,身下小床擠在窗邊角落裡,離另一張大床僅有三、四步距離,一不小心就會驚醒床上的兩人。秋衣很寬大,但是脫下時領口還是蹭到了頭上包紮的紗布,帶來一陣真實的痛楚。陳遠鳴沒發出任何聲音,輕輕把兩件濕衣放在了枕邊。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了進來,像街燈一樣明亮的銀色光芒灑落在枕邊,映出一條細瘦的手臂。膚色有點黑,腕骨上幾乎找不到肉,手指很長,中間的指節乾巴巴的凸起一塊,只有從這裡才能看出點大人的樣子。看着這隻手,陳遠鳴卻有些恍惚,在他的印象里,這隻手應該更大、更加有力,手背上布滿青筋,因為早年操勞關節有些變形……那本該是一隻男人的手,而非男孩的。

冷風順着手肘鑽進被子裡,讓本就不暖和的被窩更加冰涼。蕎麥皮枕頭髮出一陣沙沙聲,硬邦邦抵住了頭頂的傷口。陳遠鳴慢慢把手縮回來,掖緊了被子。已經第七天了,自從打完那場架後,腦袋裡突然多了很多東西,很多人,相反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像是離開了幾十年一樣遙遠模糊。他一度以為自己被打壞了腦袋,得了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連續不斷,又真實無比的噩夢讓他無法再欺騙自己。

夢裡的是一場車禍,一遍遍的慢放,精確到秒的慘烈車禍。他現在依然能清晰的記起自己開的車是牡蠣灰的奧迪A6L,正沿着318國道向成渝高速進發,那條路他開過很多遍,熟到閉眼都能照開不誤,但是那通電話,那場大雨,那輛失速的載重卡車毀了一切。在車禍里,他死了,連全屍都沒能留下。

然而一切都如此的荒謬。因為現在,此時此刻,是1991年。

在這個年代,他的記憶里就不該有奧迪,不該有「一汽-大眾」,不該出現「318國道」、「成渝高速」之類的名詞。但是腦海中的記憶卻又如此逼真,真實到讓人毛骨悚然,他似乎已經走完了自己的人生,只是像一盤老舊的磁帶,被飛速倒轉回了A面。

是什麼脫離了正常的軌跡,讓他陷入無休止的噩夢,死去的究竟是誰?是他自己嗎?如果那是真實的,現在的自己又是誰呢?

腦中的思緒繁雜滿溢,頭上的傷口隱隱抽痛,在這片疼痛和混亂中,陳遠鳴慢慢蜷起了身體,閉上了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註:1991年2月6日,一汽和德國大眾合資成立一汽-大眾,2005年奧迪A6L出產。

成渝高速1995年通車。

這次走真實向重生流,考據依舊有,不過由於鄙人完全不是金融專業出身,所以如果有啥不靠譜錯誤的話,都是百度的錯!(逃還有本文會涉及一些真實的企業和人名,國內那些窩會用假名代替,國外就照用啦,金手指爽文,感情線略狗血這樣吧……

第2章

猴群中的公雞

「豆豆!快起床!」

被一把粗暴的推搡驚醒,陳遠鳴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有人叫了自己的小名,寒風順着敞開的大門湧入,他打了個寒顫,從床上爬了起來。

飛快穿上還有些潮氣的內衣,再套上厚實的毛衣外套,轉身看向身旁,小圓桌已經在房間正中支開,上面擺着幾個碗,米湯稀的可以照見人影,鹹菜只有3、4塊,是自家醃的蘿蔔條,一個男人正窩在桌前稀里呼嚕喝着粥,大口嚼着饅頭。發覺了陳遠鳴的目光,他把眼一瞪,大聲罵道,「發什麼呆!趕緊洗臉吃飯!」

「快去吧。」身邊的女人也推了他一把,順手把一個煮雞蛋擱在桌上,「等會雞蛋就涼了。」

陳遠鳴一聲不吭拿起毛巾,向門外走去。出了門右拐走廊盡頭就是公用廁所和水池,這時已經過了早上搶廁所的高峰期,沒花多大功夫,他就解決完個人衛生,扭開鏽跡斑斑的水龍頭,把一捧水潑在臉上。

冬天的水冷的要命,黢黑的水管上還有灼燒的痕跡,顯然是夜裡又凍上了,不知被哪個鄰居折騰開的。洗臉只是短短几秒,手就被凍的通紅,小指和手背上的凍瘡開始抽痛發癢。在身旁長而狹窄的走廊上,一股由柴火煙味和飯菜香味混合的氣息撲面襲來,樓道里的每戶都一片吵雜,這裡是本市最大國有企業L市軸承廠的職工宿舍。一層八戶,一共三層的宿舍樓,每天早上都是一副兵荒馬亂的景象,他在這個地方生活了整整21年,熟悉這裡的一切。

然而現在……狠狠擰了一把毛巾,他活動了下已經凍木的雙手,抬起了頭。然而現在,他只有15歲。

「洗個臉都這麼磨蹭,又想遲到嗎?」

走進屋時,呵斥聲劈頭蓋臉砸來。陳遠鳴默默放下毛巾,在桌前坐下。一個饅頭塞進手裡。

「快點吃,都6點半了!」兩隻手利落的剝掉雞蛋皮,把白嫩嫩的水煮蛋扔進了米湯里,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別成天沒精打采的,該期末考了吧?」

「還有一周。」啃了口饅頭,嗆人的鹼面味刺激着味蕾,自家蒸的,永遠都是這個味道。用筷子撥拉了下碗裡的雞蛋,陳遠鳴突然覺得眼中衝上股澀然。「媽,別煮雞蛋了,我都好了……」

「瞎說什麼呢。」女人利落的把幾個空碗收到鍋里泡着,「咱家不差這倆錢。」

這次男人沒說什麼話,只是發出了一聲冷哼,大步走出門去,關門時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陳遠鳴的筷子微微頓了一下,加起塊蘿蔔條,就着米粥吃了起來。

看着還在冷戰的父子倆,王娟忍不住嘆了口氣,穿起外套挎上提兜,沖兒子打了聲招呼,「我去上班了,你也趕緊吃完去上學,走時記得鎖好門。」

大力咀嚼着嘴裡的東西,陳遠鳴點了點頭。門被關上了,卻阻不斷門外的嘈雜聲。6點45學生到校,7點整工廠開工,這兩個時間點就註定了早晨的慌亂繁忙。自行車叮叮噹噹的按鈴聲、孩子們大呼小叫的吵鬧聲、還有一些家長扯着嗓子的怒罵在狹窄的走廊里迴蕩,年年如此,日日如此。

在這聲響的伴奏中,陳遠鳴吃完了早飯,把碗擱在鍋里,提起書包走出門去。1月夜長,門外還是黑漆漆一片,冷風像刀一樣颼颼刮在臉上,呢面的外套也擋不住刺骨寒意,他吸溜了一下鼻子,把雙手插進兜里,快步向學校走去。

渡過幾天的茫然期,如今記憶如同被擦去塵埃的鏡子,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從家到學校是一條慢下坡的土路,坑窪不平,一到下雨就泥濘的拔不出鞋子。整段路上連盞路燈都沒有,早幾年路邊還種着一些玉米和蔬菜,後來被私自擴建的民宅擠了個一乾二淨,有些不講究的還直接把垃圾扔到路邊,讓這條小路常年散發着腐臭味。

就是這條路況複雜的土路,陳遠鳴卻走的毫無磕絆。無他,太熟了。從小學走到初中,每天兩點一線,15分鐘步行,就沿着斜坡往下走去。坡下拐角處毗鄰着廠里的第五小學和第三中學,在這兩所學校里,他渡過了自己的整個少年時光。

作為早年的大型國企,L市軸承廠的在職職工和職工家屬人口足有超過十萬,擁有十幾個職工宿舍區,學校、醫院、俱樂部、澡堂等等附屬設施齊備,他所就讀的軸三中更是遠近聞名的重點中學,自從施行9年義務教育和分區就近擇校制後,掏高額擇校費擠進來的跨區生就成了三中的一大景色。

只是這個景,卻成了陳遠鳴最初的童年陰影。

踏進校門時,第一遍上課鈴已經敲響,陳遠鳴並沒有加快腳步,只是掃了眼二樓的教師辦公室,就轉身上了樓。初3一班在新教學樓的三層最西頭,緊挨着走廊,當推開教室門時,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向他射來。

好奇、鄙夷、驚訝、木然……少年少女們遠未到會掩飾內心的年齡,這種天然的態度就顯得愈發刺目。陳遠鳴臉上一片空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直的走到第七排的空位處坐了下來。同桌的女孩微微咧開身子,似乎想跟他拉開點距離。

把書包塞進抽屜,掏出課本紙筆,陳遠鳴掃了一眼身邊表情不屑的馬尾辮小姑娘,她叫什麼來着,王茜?王婷?記不清了。別說現在他腦袋怪的厲害,就是原來沒發瘋時,他也跟這些同學沒什麼交集。

剛剛坐定,清脆的高跟鞋聲就在走廊上響起,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了教室。高跟皮鞋,黑色的齊踝羊毛裙,鮮紅的短款羽絨服,在90年代初稱得上時尚的打扮,然而她的面部表情卻破壞了一切,長發高高盤在腦後,銀邊鏡框下一是雙銳利細長的三角眼,若有若無的冷笑掛在嘴角,跟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傲慢氣息相映成彰。

坐在第二排的班長刷的站起身來。「起立!」

桌椅挪動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全班人都站了起來。

「老師好!」

聲音整齊響亮,標準的課前儀式。站在講台上的女人矜持的點了下頭,「同學們好。」

又是一片稀里嘩啦的桌椅響動,但是這次安靜的飛快,一班的班主任韓倩是全校聞名的納粹式控制狂,在教師決定一切的年代,根本沒人膽敢挑釁她的權威。

當教室里再次安靜下來後,看着台下乖的跟鵪鶉一樣的學生們,韓老師用眯起的眼睛掃過後排,毫不客氣的開口,「馬上就要期末考了,該怎麼做我就不廢話了,只是有些人不要總想着當鍋里的老鼠屎,不想學就趕緊滾蛋。混日子,遲到早退、打架鬧事,把班裡搞的烏煙瘴氣。你不想上高中沒關係,不是那個材料沒人逼你,別耽擱其他人!」

幾道目光偷偷掃過來,陳遠鳴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翻開了面前的英語課本。

韓老師發出了一聲冷哼,把手裡的教案往課桌上一扔,「現在抽查作業,背誦上節課的課文,陳遠鳴!」

被喊到名字,陳遠鳴站了起來。這間教室並不算大,每排九個座位,一共七排半,像種土豆一樣塞進足足65人。因為這兩年家裡條件不好,陳遠鳴的身高離班級平均水準還差一線,有些偏科,成績到也拿得出手,但是現在他站在教室的最後方,和那些混日子的吊車尾們比鄰相伴……

握緊了雙拳,陳遠鳴面無表情的看向講台上的老師。

「怎麼,背不下來嗎?力氣都花在打架睡……」韓老師張口就想訓斥,卻被一句英文突兀打斷。少年開始了背誦,發音不算特別標準,背的也不快,但是內容沒有任何錯漏,一字一句,清晰洪亮,像是在嘲諷她無端的責罵。

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韓老師的臉色變得鐵青,怒視着站在教室最後的男孩,一篇課文只有幾百個單詞,很快就到了尾聲。在背完後,陳遠鳴並沒有馬上坐下,而是撇了眼前排的某人。

「我背完了,其他打架的要不要一視同仁呢?韓老師。」

窩在前排的幾人頓時把頭埋在了課本里,噤若寒蟬。韓老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聲喝道,「坐下!開始上課!」

一陣悉悉索索的翻書聲響起,陳遠鳴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坐了回去。頭上的傷口還在一跳一跳的脹痛,他用手撫平了卷邊的書角。這兩天腦袋上是縫了針,也過得混沌不堪,但是多出來的東西卻改變了他,如今初中課本對他而言簡單到可笑,任何科目,包括自己最偏科的英語。同時,改變還不止這些,曾經讓他百思不解、痛苦煎熬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