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染山河 - 第1章

白色孤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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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之血染山河

作者:白色孤島1

內容簡介:

  楊凌,第61師少尉排長,血戰淞滬,喋血南京,鏖戰蘭封,揚威武漢……

  百萬將士赴國難,血染山河戰不休,他說,我們的身後是全國的老百姓,除非我們死絕了!

  否則小鬼子休想亡我國家!

  ——僅以此文獻給那些抗戰犧牲的中國將士!

第1章

淞滬戰場

  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抗戰史上規模最大,最慘烈的淞滬會戰爆發。

  ……

  陰冷的細雨將整個上海地區籠罩在潮濕之中,冰冷的水滴匯聚成溪流順着房頂灰瓦的凹槽在屋檐上連接成線,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幕,映照着斷壁殘垣一片狼藉的村莊,滴落在屋檐下的水滴發出清脆的啪嗒聲,四周一片安靜。

  一條骨瘦如柴的野狗出現在廢墟的村莊外,濕透的毛髮讓它看起來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沾滿了褐色的污泥,它的步伐緩慢,不斷地嗅着漂浮在骯髒積水之中的漂浮物,似在尋找食物。

  淅淅瀝瀝的雨聲之中隱約有槍炮之聲傳來,野狗不時的抬頭張望,眼神之中充滿了警惕,片刻之後野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發出了興奮的嗚咽,邁開雙腿小跑着躥向了前方的廢墟。

  死人,滿地的死人,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廢墟,散落的槍支已經淹沒在骯髒的積水之中,肩帶已經泡得發脹,死人身體裡滲出的鮮血讓街道一片血紅,觸目驚心,空氣之中濃烈的血腥味雖然被雨水稀釋,但是依然逃不過野狗靈敏的嗅覺。

  幾條渾身烏黑的老鴰停駐在屍堆里,它們搖晃着腦袋用利齒奮力撕扯着鮮血淋漓的血肉,飛濺的鮮血讓他們渾身血跡斑斑。

  野狗興奮的竄進了廢墟的屍堆之中,老鴰被驚飛,撲楞着翅膀飛上了被炮彈削得只剩下半面牆壁的房檐,對着闖入的野狗發出了不滿地嘶鳴。

  野狗或許是餓急了,低下頭對着裸露在外的死人臂膀咬下,鋒利的利齒刺入血肉之中,然後用力的撕扯,一大塊血肉就進入了嘴中,它咀嚼發出吱嘎聲,血水和垂涎物沾染了下顎,然後滴落在地。

  野狗興奮的吞噬着血肉,停駐在高處的幾隻老鴰忍不住食物的誘惑,再一次飛落下來,停駐在距離野狗數米外,依然對野狗充滿了警惕。

  一隻老鴰停駐在一名穿着灰色軍服的人身上,它鋒利的椽子對着那滿是血污的面部啄去,準備撕裂下一塊血肉來。

  「啊!」痛苦的叫聲在廢墟之中突兀的響起,老鴰感覺到危險,正要撲棱着翅膀飛起,但是一隻從屍堆之中伸出的大手已經緊握住了老鴰的腦袋,大手的主人從屍堆之中坐了起來。

  突然的變故驚得野狗急忙鬆開了鮮血淋漓的嘴,遠遠地躲開數十步,盯着從屍堆之中做起的人,雙眼之中充滿了警惕,它簡單的大腦里還想不出為什麼人能夠死而復活。

  其餘的幾隻老鴰再一次撲騰飛了起來,看着在那大手之中撲騰掙扎的同伴,不知道害怕還是恐懼,這一次躲得更遠了,在它們簡單的思想里,坐在廢墟的人儼然比野狗更加危險。

  楊凌坐在廢墟之中,一臉的茫然,他記得自己被倭國間諜扔出的爆炸物擊中,然後就被氣浪席捲昏迷了過去,沒有想到自己醒來卻是這麼一個遍地死人的陌生環境之中。

  讓楊凌更加震驚的是這具穿着灰色軍裝的身體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他感覺不到屬於自己強橫力量,這具身體太弱了,他望着灰濛濛的天空,這他娘的怎麼回事,難道自己還在做夢。

  楊凌急忙伸手掐了自己一下,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是那麼的真實,他能夠確定這不是一個夢,這就像是真的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重,不得不找一個乾燥的地方靠着休息。

  上海,民國二十六年,日軍……無數的信息湧入楊凌的腦海之中似乎要將他的腦袋撐爆,楊凌幾度昏厥過去,當他再次從昏迷之中醒來的時候,他終於從湧進自己腦海之中的信息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和身份。

  他原本是共和國獵鷹中隊的中隊長,但是已經死於簡易爆炸裝置的爆炸之中,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自己的意識並沒有消散,而是穿越時空附身到了一名同名同姓戰死在淞滬戰場的國民革命軍士兵的身上完成了另類的重生。

  他望着灰濛濛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悲還是喜,雖然自己完成了另類的重生,但是卻置身於註定戰火燃燒的淞滬戰場,前途生死未卜。

  賊老天,楊凌心裡咒罵一句,然後苦着臉撿起了地上一頂鑲嵌着熠熠生輝的青天白日徽章的帽子,嘆息一聲戴在自己的頭上,老天讓自己重生到了這裡,難道是給自己一個報仇的機會?楊凌搖搖頭,還是先活下去再說吧。

  野狗齜牙咧嘴的對着楊凌站起來的狂吠着,閃着寒芒的利齒上還沾染着鮮血和碎肉,亂世人命如草芥,就連溫順的動物都變得兇悍起來,不但不懼人,反而以人肉為食。

  野狗叫的的確煩人,楊凌撿起一塊石頭朝着野狗投擲而去,精準的命中了野狗的腦袋,野狗尖叫一聲夾着尾巴朝着遠處的巷子跑掉了。

  看到自己精準命中野狗,楊凌的心中總算是得到了一絲慰藉,雖然自己附身到了同名同姓的這具身體之中,看起來孱弱不堪,但是自己的某些能力卻是保留了下來,比如說比普通人更為快速的反應能力以及面對某個目標時能夠快速集中注意力等等。

  整個村落都被曰軍的重炮轟得支離破碎,坍塌的房屋露出半截的白色牆壁依然能夠想象出它矗立時的輝煌。

  楊凌在廢墟之中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一支尚能使用的漢陽造步槍,看着自己手中古董級別的槍支,楊凌的臉上露出了苦笑,看來真的是一覺睡到解放前了。

  除了古董級別的漢陽造之外,他還從幾具屍體之中摸出了十多枚黃橙橙的子彈和半塊雜糧餅。

  雜糧餅是由野菜,米糠和白面混合而製作的餅子,易於保存攜帶,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常做士兵的行軍作戰時的乾糧。

  雜糧餅在雨中早就泡得發脹,但是此刻飢餓難耐的楊凌也顧不得了,直接塞進了嘴裡,但是雜糧餅的難吃程度大大的超過了他的預料,像是沙子一般隔得他喉嚨疼,不過有了雜糧餅下肚,總算是恢復了一點體力。

  整個營都已經在日軍的重炮轟擊下變成了殘肢碎肉,看着慘烈的戰場,楊凌的心中無比的沉重,作為一名穿越者,他熟知這一段歷史,知道這場戰爭最終會以慘敗收場,山河淪陷,日寇猙獰,想到這裡楊凌心中就感覺心口壓了一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楊凌拄着漢陽造步槍慢慢的朝着遠處走去,襯托着斷壁殘垣的廢墟顯得更加的孤單和蕭瑟,廢墟再次恢復了寧靜。

第2章

殘兵

  連續的幾場秋雨讓整個江南地區變得陰冷潮濕,孤零零的幾棟灰色瓦房靜謐的矗立在清晨的霧氣之中還未醒來,陰冷的秋風掠過破了大洞的窗戶發出嗚咽聲,寒氣逼人。

  十多名身穿灰衣的士兵或臥或蜷在鋪滿蘆葦稈的地上熟睡着,他們灰色的軍服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顏色,連番的激戰上面滿是泥土和硝煙留下的痕跡,屋子中央的火堆即將燃盡,只剩半截木頭還冒着青煙。

  冷風順着破洞的窗戶灌進屋子,連長老煙槍裹了裹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從蘆葦稈上坐起來,刨了刨即將燃盡的火堆,湊到跟前讓自己暖和一些,他聽着外面嗚嗚的風聲,摸出口袋之中的旱煙捲了卷塞進已經磨得油光發亮的煙槍之中,伸進火堆點燃後砸吧砸吧的抽了起來。

  裊裊煙霧逐漸籠罩上了老煙槍那一張滿是皺着的臉,他的臉上滿是愁容,老煙槍名叫周富貴,職務為連長,因為一杆旱煙槍從不離身,因此得了一個「老煙槍」的綽號,雖然他正值四十歲的黃金年齡,但是佝僂的身軀看起來就像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

  老煙槍在軍隊之中摸爬滾打了十多年,這些年來和軍閥打,土匪打,身上十多處刀槍傷痕就是他最好的功勳,按照他這個年齡早就應該離開軍隊回家娶上一房媳婦好好過日子。

  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老煙槍知道自己不會手藝沒有文化,加上渾身連年作戰留下的傷痛,如果離開軍隊的話肯定活不下去,所以也就賴在軍隊之中成為了一個老兵油子,得過且過渾渾噩噩的混日子。

  軍中吃穿不愁,加上老煙槍十多年的當兵經歷,在整個團里也都是老資格,平日裡活的倒也很滋潤,但是現在強烈的危機感卻是讓老煙槍坐立不安。

  老煙槍前幾日守衛吳淞炮台的時候腦袋被飛來的彈片劃了一道血槽,從裹着傷口的白色紗布滲透出來的血液已經凝固成了暗紅色的血塊,但是慶幸的是他還活着,望着屋外濕漉漉田野,老煙槍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

  以往他所屬的部隊和軍閥打,和土匪打,雙方的實力差不多或者說他們實力更勝一籌,他那時候喜歡打仗畢竟每一次勝利了就有許多繳獲,然後拿去換錢喝酒吃肉好不快活,但是自從部隊開拔到這淞滬戰場上的時候,老煙槍就感覺眼皮子直跳,心中十分的不安。

  他們六十一師抵達戰場後的第一仗是守衛吳淞炮台,但是噩夢也正是從這裡開始,這是老煙槍當兵以來只能挨打不能還手最為憋屈的一仗,也讓他真正的認識到了什麼是戰爭。

  鬼子並沒有像以往老煙槍的對手那樣直接發動衝鋒,而是首先對着他們的陣地就是一頓艦炮的猛轟,然後航空兵的飛機再進行不間斷的轟炸,整個陣地就像被犁過一般,還沒見到鬼子兵,整個六十一師已經傷亡過半失去了戰鬥力。

  當黑壓壓的鬼子挺着雪亮的刺槍開始進攻時,整個防線已經支離破碎,戰壕都幾乎被轟成了平地,陣地堅持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宣告淪陷,老煙槍見機不妙跑得快,帶着連里十多個倖存的殘兵一直跑到這裡才停下。

  老煙槍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些熟悉的弟兄,被鬼子的大炮炸得支離破碎,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想到這裡他的神色有些黯然。

  旱煙槍里的旱煙已經燃盡,他敲了敲裡面的灰燼,然後重新別再腰間站了起來,走到一名熟睡的殘兵近前用腳踹醒:「黑娃子,去換崗了。」

  老煙槍是老兵油子,在軍中這些年也是耳濡目染學到出不少保命的東西,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要布置崗哨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因為這個良好的習慣讓他數次死裡逃生。

  黑娃子年僅十六歲,入伍不到半年,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發育緩慢,站起來甚至還沒有步槍高,不過他的運氣好這次倖存了下來,因為年齡小性子柔弱,在整個連隊的地位也是最低。

  「磨磨蹭蹭幹啥呢,又想挨揍了是不。」看到黑娃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那裡發愣,老煙槍將一杆破舊的漢陽造扔了過去,不滿的催促。

  黑娃子聽到挨揍,頓時清醒了不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抱着那杆膛線已經磨平的漢陽造走出了屋子,準備去替換站崗的另一名殘兵。

  陰冷的秋風襲來讓黑娃子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他將套在自己身上那寬大的灰色衣服緊了緊這才踩着濕漉漉的泥巴路朝着小緩坡上走去,朦朧的霧氣之中一個手中抱着槍的哨兵的身影若影若現。

  破爛的鞋子踩在泥濘之中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黑娃子又冷又困的身軀艱難的挪動着,從昨日現在他滴米未沾牙,此刻早就餓的飢腸轆轆,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有些昏沉。

  黑娃子距離緩坡越來越近,他已經能夠看清楚了在冷風之中瑟瑟發抖的哨兵,他正要開口打招呼時,突然他看到一個黑影突然從緩坡旁邊一躍而起朝着哨兵撲去。

  黑娃子以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再看時哨兵已經被黑影撲倒在地,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一柄雪亮的刺刀扎進了哨兵的身軀,他嘴巴長得老大,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當那個穿着土黃色制服,帶着鋼盔的鬼子從哨兵的身軀拔出鮮血淋漓的刺刀時,黑娃這才反應了過來,看清了這就是一直追着他們屁股後面的鬼子兵,他稚嫩的臉龐上充滿了恐懼,轉身拔腿就跑,或許是因為轉身太急,一個趔趄摔倒在了泥濘之中,啃了滿嘴的泥巴。

  排長羅大勇和幾個殘兵窩在靠近緩坡的一棟屋子裡,被黑娃的尖叫吵醒,不滿的咒罵一聲又翻了個身子,準備再睡一會。

  「啪!」

  清脆的槍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剛眯眼的羅大勇一臉怒容的坐起來,朝着屋外吼道:「黑娃子,你他娘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第3章

鬼子來襲!

  「啪!啪!」

  連續的槍聲在霧氣之中響了起來,正在張大嘴咒罵的羅大勇突然想到什麼,面色刷的一變,他抓起身旁的漢陽造就朝着門口奔去,還未邁出門檻,一顆黑乎乎的手雷冒着青煙就從窗戶滾進了屋子。

  「轟!」

  隨着轟的一聲巨響,屋子裡的殘兵和牆壁瞬間被絞得支離破碎,手雷的爆片混雜着磚石的碎片從窗戶大門猛烈的噴射而出,房子震顫着半面牆壁轟然坍塌,騰起巨大的煙塵,羅大勇感覺眼前一黑被磚石掩埋了進去。

  老煙槍剛奔到窗口就看到十多米外的房子被劇烈的爆炸轟塌,幾個人被炸的飛了出來,彈射過來的磚瓦碎片打得牆壁噗噗響。

  「他娘的,鬼子摸上來了!快跑!」

  老煙槍呸的吐出簌簌下落到嘴裡的煙塵,朝着身後屋子裡的殘兵大喊的同時,手裡已經抓着漢陽造朝着門外沖了出去,老煙槍想的明白,被堵在屋子裡只有等死。

  老煙槍沖在最前面,衝出去沒幾步米,就從前面的霧氣之中竄出了幾名帶着鋼盔的鬼子,他瞳孔微縮下意識的一個前撲翻滾在濕漉漉的地上,呼嘯而來的子彈擦着他的頭皮掠過。

  顧不得後背驚出的冷汗,老煙槍嘩啦一聲拉動槍栓,瞄都不瞄抬手對着鬼子就是一槍,然後迅速的翻滾到另一棟房子的屋檐下,子彈緊隨而至,牆壁被打的煙塵四濺。

  「趴下!都給老子趴下!」老煙槍朝着從屋子裡衝出來的殘兵悽厲的大吼,但是還是有兩個殘兵躲閃不及,胸前騰起一團猩紅的血霧,慘叫一聲身子直挺挺的栽倒泥濘里,其餘殘兵嚇得又縮回了屋子。

  戰鬥毫無預兆的打響,呼嘯的子彈四處亂飛,空氣被撕裂發出滋滋的聲響,窗棱牆壁的碎屑亂飛,殘兵們被堵在屋子裡出不來,他們舉着槍想要從窗口還擊,但是鬼子的九六式機槍噠噠的咆哮了起來,灼熱的子彈打得牆壁噗噗響,屋子裡的殘兵被壓制的頭都抬不起來。

  另外幾個殘兵在東邊的屋子裡睡覺,聽到動靜之後就奔了出來,看到遠處挺着刺刀衝過來的鬼子只來得及打出一排槍,鬼子已經挺着雪亮的刺刀衝到了近前。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