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比韓國人少什麼 - 第1章

張宏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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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比韓國人少什麼》

作者:張宏傑【完結】

  為什麼中國足球總踢不過韓國?為什麼日本政府向韓國道歉而不向中國道歉?為什麼韓國人不坐外國車而中國人熱愛外國車?中韓兩國的文化背景如此相近,為什麼韓國的發展比中國要迅速得多合理得多?隨着中國人對韓國越來越熟悉,中國人對韓國人的問號也越來越多。

  韓國與中國之間存在着太多的相似性,相對於其他國家的發展經驗,我們必須特別重視韓國,因為韓國是在與中國幾乎完全一樣的土壤上取得的成功。觀察韓國如何擯棄傳統文化中的負面因素,了解韓國如何把傳統文化中的有益因素與現代化變革的要求結合起來,借鑑韓國在化蛹為蝶過程中的悲歡苦樂,吸取它的經驗,知道它的教訓,對中國無疑是有益的。

  本書從國民性、教育、農民問題等各種角度比較中,探討樂中韓兩國在社會發展中的相同和不同之處,以韓國之長攻中國之短,以期引起國人的反思。其中《中國人比韓國人少了點什麼》、《中國人韓國人國民性比較研究》等篇在網上曾引發過激烈的爭論。該書屬於「修正文庫」的「解構中國系列叢書」之一種,該系列叢書旨在以全新的視角解讀中國歷史和現實的種種難題。

  張宏傑,蒙古族,1972年出生於遼寧,1994年畢業於東北財經大學,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遼寧文學院合同製作家。

已出版文化隨筆集《千年悖論-解讀歷史的另一種方式》、《另一面——歷史人物的另類傳記》。

 

 

目錄

 

◇簡介

◇悲酥清風的解藥

◇「狐狸知道很多小巧,刺蝟只知道一件大事。」

◇韓國比中國少了什麼?

◇模式代表了一種發展方向

◇中國人少了什麼

◇一本驚心動魄的書

◇中國人嶄新的命題:「向韓國人學習」

◇學習日本還是學習韓國(代序)

◇領先與落後:三百年間三篇遊記

◇被冷落的韓國經驗

◇中國人比韓國人少了點什麼

◇中國人韓國人國民性比較研究

◇不一樣的民族

◇不容迴避的偏見

◇中國人國民性格演變軌跡

◇徒勞的「改造國民性」

◇一樣又不一樣的韓國人

◇老人和少年

◇從韓國人的變化看改造民族性

◇韓國人如何對待傳統

◇觸目驚心的流失

◇「敝帚自珍」、「小題大做」的韓國

◇文化保護不等於文物保護

◇比流失更可怕的是無知

◇砸爛的後果

◇韓國人給我們上了一課

◇快與慢

 

悲酥清風的解藥

 

  吳夢佳

  「到2000年,我們國家實行按需分配,你想要自行車,就給你推一輛自行車,你想要縫紉機,就給你抬一架縫紉機。」—這是記憶里我的小學老師最牛×的一番話。生活美景由你描畫,激發了多少如我一樣的兒童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啊。

  然而,當我長大後成了你—一名教師的時候,卻連「這睡獅漸已醒」也有些不那麼相信了。睡獅既醒,理當鬚髮皆張,抖擻精神,一鳴驚人啊,哪裡像現在這般,雖睜開眼睛,做許多努力,但是看看社會、經濟、體制等諸多方面存在的問題,猶如心有餘而四肢尚無力,倒更像是中了一種名叫「悲酥清風」的毒。

  中毒以後,多少高明的大夫都想來解毒,魯迅描繪出阿Q之國民劣根性,柏楊警告大家要洗卻醬缸文化的浸染,龍應台大聲疾呼「中國人你為什麼不生氣」;更有放眼四海多方尋藥的,如美國的自由女神,日本的魔鬼管理……可謂情急心切,新招迭出,卻似乎只可續命,勢頭雖好,毒根卻未消。

  江山代有郎中出。《中國人比韓國人少什麼》,又是尋來的一副猛藥。

  說實話,初看書名,我心裡想的是:「靠,我還想說『中國人比韓國人多什麼呢』!是不是染髮加上大T恤大短褲玩膩了,哈得還不過癮,非要拿韓國人和中國人比一比看看有沒有多個鼻子多個眼啊?」及至一頁頁看下去,卻漸漸認真起來,對作者不由肅然起敬。

  與有點譁眾取寵的書名相比,作者態度的樸實而誠懇,甚至讓人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樸實和誠懇,倒不僅是作者所述的「這本書註定是一個過渡性的、階段性的急就章,而不是一本學術著作……這本小書旨在引起您的興趣,在發揮了它的作用後速朽」。當然這種說法與前郎中們的語言相比,作者的樸實與直率,更能引起人們對於書中所述的關注與思考。更重要的,則是作者娓娓敘說的方式。書的前面,是《學習日本還是學習韓國》,從「不一樣的日本」,到「比中國更中國的朝鮮」,再到「被冷落的韓國經驗」,沒有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呼,沒有拿大架子嚇人,也很少看到作者的憤激之言,卻一點點贏得了讀者的信任與認可,這副藥被我們愉快地接到了手中。

  藥的效用是最引人關注的,儘管韓國的前身「比中國更中國」。我認為本書更勝一籌的地方,在於它切入的角度,在於它所引的「醫案」,每一個都恰好對着我們的症狀。反腐敗,農村問題,釣魚島問題等,都是我們面臨的實際難題,而韓國曾面臨同樣的問題,卻很好地解決了或正在有效地解決,能提供現成的例子。更何況,作者對於借鑑有無必要提供了詳細的分析,如反腐敗,有「中國兩國的腐敗有着深刻的社會文化根源」,「中韓歷史上腐敗的特點」,「經濟發展中的共同點」,「韓國反腐敗歷程」,「韓國反腐敗特點」和「韓國反腐敗對中國的啟示」,種種分析,入情入理。其他問題也是如此。頭疼找醫頭的藥,腳疼找醫腳的藥,似乎不太符合中醫治本的醫理,但是我們卻不是治病,而是解毒,頭不能動就讓頭動,腳還發麻就給腳消麻,等四肢百骸皆正常的時候,離還原一頭活蹦亂跳的獅子也就不遠了。

  過去的郎中,無論是驚呼,還是沉鬱,無論是憤慨,還是急躁,都有一定的道理,在特定的時期,在特定的方面,都有一定的功效。《中國人比韓國人少什麼》的作者,也許不是一個很有經驗的郎中,從書中少許的蕪雜與繁複也可以看得出,但他的態度是真實而誠懇的,切入角度又符合實際,使書中所引韓國的經驗具有較強的可操作性,這和其他郎中相比,稱得上獨樹一幟。儘管在「哈韓族」與「恐韓族」共處一室的可笑局面下,這副藥可能有點猛,有點不那麼受歡迎,但是不要忘了,悲酥清風的解藥雖「臭之極矣!尤甚於身入鮑魚之肆」,卻具有奇效哦。

  就如書的末尾所言:「天底下並沒有『中國特色』或者『劣根性』的『非典型』絕症。」《中國人比韓國人少什麼》這副猛藥,又激發了我對於未來圖景的憧憬,雖然2000年已經過去,我也不想要按需分配的自行車和縫紉機,但是,如果能夠不比韓國人少什麼,亦算得遂人願了。

 

 

「狐狸知道很多小巧,刺蝟只知道一件大事。」

 

  李之萍

  平常,我們讀了本書後會有特別的感受,無非是幾種情況:或者因其滿足了自己興趣上的某些探尋而快慰;或者書中蘊涵了極豐富的人間情感讓人心脈起伏,激動不已;或者是因發現了書中一些新奇個性,切中要害的觀點而興奮激動,甚至讓神經久久不能平靜。我想張宏傑先生的這本《韓國人比中國人少什麼》便屬於後者。

  張先生的歷史文論我是接觸過一些的。就拿去年發表在《天涯》雜誌上那篇關於魏忠賢的洋洋灑灑數萬字長篇論述文章來說,我就已驚異於他看問題的全面而獨特的歷史視角和眼界了。作為七十年代出生的青年學者,有如此紮實嚴謹的治學態度,實在讓人慨嘆。而作者對事物,對歷史,對某些特殊現象,能從宏觀層面予以全面根本的揭示,雖縱橫八騖揮發議論,卻能在自身濃烈的情感意識走向與價值取向引導下將論點闡明到底,其內涵深博而不滯重,論點尖銳而不張揚,行文活潑而不輕薄。這些,更能體現了做學問者的精神與態度。

  我是懷着好奇的心情開始閱讀此書的。中國人比韓國人少多少?這是一個問題嗎?雖然這些年我們也都意識到韓國經濟日新月異,這些年,這個小國的發展和整體面貌讓人刮目,可作為與中國文化同源同宗的小國,能比我們先進和超異到哪兒去呢?難道美國、日本、歐洲還不夠我們學嗎?我有點不屑,但畢竟是好幾十頁紙的一本書啊,好奇的心理加上對張先生文字功力和思想理論體系的認同催使我看它個究竟。

  事實證明,我是在氣憤、悲哀、感傷等種種情緒交雜的情況下,不忍再閱才終止閱讀的。當然大部分內容我已在竭力壓抑着情緒的情況下看完。

  似乎很多時間沒有這種情緒了。雖然網上也常能看到各種憤激不平的文字,但因大都是短小篇幅,揭示了社會問題的單一方面,心情壞一下便過去了,我知道那不是單一量化即可解除的問題,那是整個社會機制在不斷改良中逐步消解的。但這回卻是從內心深處將我徹底攪翻。我在心底大聲叫着:中國人啊!我不知該用可悲還是可嘆來形容這時候的準確心情。我明白一個事實:美國、日本、歐洲需要我們學習,是因為有本質上的差異,而韓國的發展,卻是在同一異化的社會結構中提供了一個我們應該深入認真並且要努力學習的範本。

  一個小國,一個幾千年來亦步亦趨一直緊跟在中國這個大哥哥腳後跟行走的小弟弟,嚴格遵從中國孔孟儒教、程朱理學,並將其發揚到極致的國家,在漫長的封建時代,無論文化還是經濟都附屬於中國,落後於中國很大距離的小國,竟然在短短四十年間極大跨度地超越了中國,並在很多方面令中國人感嘆、敬佩。作者在一篇名為《三百年間三篇遊記》的文章中非常形象生動的事實為我們展示這個戲劇性的變化。第一個是講一個叫朴趾源的讀書人在隨朝鮮使臣訪問中國時的所見所聞。即清乾隆四十五年六月,一支朝鮮使臣隊伍從平壤出發,代表國王去祝賀乾隆皇帝七十大壽的旅行。朴趾源回國後,把所見所聞寫成了《熱河日記》一書。這本書從一個朝鮮人的視角,觀察了中國社會的方方面面。朴趾源路上遇到普通農家,也要讚美一番:「周視鋪置,皆整飭端方,無一事苟且彌縫之法,無一物委頓雜亂之形,雖牛欄豬柵莫不疏直有度,柴堆糞庤亦精麗如畫。」

恐怕從來沒有中國人用「精麗如畫」這個詞形容過「柴堆糞庤」。而一百一十三年後的1893年的秋天,中國武官聶士成考察東三省,順路入朝鮮境,把所見所聞也寫了一本日記,筆下所記幾乎全是朝鮮的落後面貌。「人一小桌,器用銅質,腥聞不能入咽。」他到了富寧府,「城內荒陋至極,民苦可知。朝鮮民情太惰,種地只求敷食,不思蓄積,遇事尤泥古法,不敢變通,讀書幾成廢物,平居好游,文理欠通,筆談數十句,多半費解,談時務輒加菲薄,可憎可憐。」而到了又一個一百年後,出現一篇中國人出訪韓國的遊記:「與北京明顯不同的是,漢城的街頭沒有我們這裡享受慣了的紛揚的灰塵和污染的氣流。關於本書「狐狸知道很多小巧,刺蝟只知道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