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驅魔人方敏旭篇/離燈之少年天師 -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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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驅魔人.方敏旭篇(出書版)》作者:徹夜流香

文案

這個城市的陰暗處,存在著一種特殊職業,

他們,就統稱為——驅魔人!

一場簡單的抓鬼任務越演越複雜,

竟有人想利用生鬼亂世、為禍人類。

更令方敏旭想不到的是,

這個很小氣、卻孤單得令他憐惜的小少爺,

不僅身上藏著生鬼誕生的秘密,而且根本不是人!

方敏旭降妖伏魔至今,頭一回陷入了掙扎──

到底是該把沈重雲當鬼物宰了,

還是該信守承諾、保護他一輩子?

誰知才剛下定了決心,沈重雲竟讓幕後兇手給劫走,可惡!他方敏旭的鬼,沒人可以動!

方敏旭微笑道:「以後不會再有東西纏著重雲,所以重雲用不著再去邪了。」

小狗聽了,突然兩隻爪子勾住了方敏旭的脖子,頭埋在他的肩上不肯與他分開。

方敏旭只覺得自己的血越流越多,眼前漸漸不能視物,他意識到真的要與沈重雲生離死別了。

他第一眼看到沈重雲,鄙視他是一個吝嗇薄情的富家少爺,後來才發現他不過是一個從來沒有過安全感、不太懂事的小孩,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

那份孤獨感染著有著同樣境遇的方敏旭,不知不覺中他似乎習慣了沈重雲的陪伴,因為他無論去哪裡,都有地方可以回去。

……

第1章

砌牆歌

中環大廈十六樓上,一位年輕男子正對着電梯裡的鏡子左照右照,他有一個飽滿的額頭,一頭烏黑亮澤柔軟的頭髮,挺直的鼻樑下是一雙自然嘟着的嘴唇,很容易引起女人的憐愛。

任何人乍一眼看上去,都會判斷他是一位挺討人喜歡的人。

他專注地整理着一身的名牌,杜黑爾的西服、BOSS的領帶、凡賽斯的皮帶與一雙亮可照人的鱷魚皮鞋。

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一身行頭,年輕男子自戀地照了又照,並未發現鏡子的角落裡隱隱約約映着一個不存在於電梯裡的模糊人影,低着頭、沉默地跟在自己身後。

電梯靜靜上升中,傳來尖銳的電話鈴聲。

年輕男子施施然從口袋裡掏出最新款的環球衛星定位手機,看也沒看來電,得意洋洋地道:「哪位啊?」

「沙……沙……土……中……沙……」

噪聲干擾的聲音,似乎還有女人在唱歌的聲音。

「喂喂?誰啊?」

他問了一會兒,聽不見對方的說話聲。他皺着眉把手機拿到眼前,來電不詳。

「搞什麼……對了,電梯裡收訊不良?」

毫不猶豫掛了手機,並未懷疑在密閉的空間裡鈴聲如何能響起,與那不明的來電號碼。

才出了電梯,尖銳的鈴聲再度響起,年輕男子懶懶地再次把手機提到耳邊。

「重雲,你怎麼還沒去?」電話裡頭的聲音有一絲不悅。

年輕男子似乎有一點畏懼他,但又像是不甘心,嘴裡念道:「不就是死了一個女人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又沒說不去!」

那一頭滯了一下,道:「沈重雲,這個女人對你痴心一片,若不是你胡說一句什麼最愛太平山上的星星,她怎麼會半夜上山,活活摔死?」

沈重雲嘟噥了一句:「對我痴心的女人多着呢,想當年我在廟街……」

那頭已經很不客氣地收線了,沈重雲對着那部電話罵道:「你別神氣活現的,等我把公司的錢都拿到手,一腳把你踢開!」

這時候「叮」一聲,專用電梯門開了。

沈重雲微感疑惑,他就站在電梯前講電話,沒人按鍵,為何電梯又在他眼前打開了?

算了,人家都打電話來催了,即使不情願還是先過去趟吧。

他挺起胸膛再走了進去,門一合攏,他依舊對着電梯門照着他那身名牌,可……自己的兩條筆直的褲角怎麼會多出白色的裙袂,他彎下腰揉了揉眼。門「叮」一聲又開了,他立刻又挺起胸膛走了出去。

「老闆!」正在工作的員工連忙沖他鞠躬。

沈重雲樂壞了,他又退回那個電梯去再試了一次。

三年以前,他還是貧民窟里的一個沒讀過幾天書的小混混,可突然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對他說,他現在是沈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沈家的遊艇爆炸,炸死沈氏夫婦以及他們的一雙兒女,因此他這個私生子就理所當然地成了沈氏所有財產的繼承人。

沈重雲趾高氣揚地走了出來。大廳的地板才拖過,他剛走兩步,旁邊的清潔工張嫻連忙過來挽着他,陪笑道:「老闆,您別往有水的地方踩!」

上上個月,沈重雲踩到水跡,滑了一下,聲稱扭傷了腰,扣了他們所有清潔工連帶保安三分之一的月薪。

沈重雲不太高興地由她攙扶着走過了大堂,伸手去拉門,這時候保安李全連忙跑過來替他拉開門。

上一個月沈重雲拉門,門把脫了手,打在沈重雲的腦門上,沈重雲說這大理石鑲嵌的門把手擦得太滑,因此當月的清潔工與保安又被扣了三分之一的月薪。

沈重雲出了門不甘心地拉了拉衣領,嘴裡念道:「走着瞧!」



死去的女人叫湯文霞,父親是花蓮一個大果商,來香港是與父親一起洽談幾家超市的水果供應。

湯文霞二個月前在一次Party上無意間認識了沈重雲,對他一見傾心,不但沒有跟着父親回花蓮,還在赤柱買了一套公寓想要同沈重雲共築愛巢。可事實上,這二個月下來,沈重雲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沈重雲進了殯儀館的門,見一廳里正設着靈堂,上頭掛着一個清秀女孩子的照片。沈重雲順手拎了外頭一個花圈,三下五除二把上面的輓聯撕掉,然後一手提着花圈,一手捂着臉痛哭失聲地走進靈堂去。

主人家接過他的花圈,給了他三炷香。沈重雲手持着香,跪倒在靈台前,嘴裡哭嚷道:「蝦,我的蝦,你怎麼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呢……」

他一哭,惹起了女孩子父母的哀傷,都哭成了一片,只有旁邊一個穿白麻喪服小男孩道:「哥哥,我姐姐姓俞,不姓夏!」

「魚?」沈重雲納悶地看着那照片,心想怎麼人一死就從蝦升級成魚了呢?

「重雲,你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過來?」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遠遠地站在門外喚道。

沈重雲連忙跳了起來,走了出去。

那個年輕人戴了一副無框的眼鏡,皮膚白皙,看上去斯文有禮。他手提了一捧鮮花,將花遞給了沈重雲,然後一聲不吭地趕緊領着沈重雲走進了旁邊另一座靈堂。

這個年輕人叫蔣廷玉,是已故沈總裁的助理,也是他親自到廟街找到沈重雲,將他從一個小混混變成了上流社會的大少爺,因此沈重雲下意識地有一點畏懼他。

沈重雲看着照片裡那個嫵媚的女子,恍然這個才是湯文霞,連忙哭了起來。

「嗚~~你怎就這樣拋下我了……」沈重雲重新跪倒在靈堂前,神情哀慟欲絕,語調悲悽。

「重雲,你的眼淚。」蔣廷玉面無表情地提醒他。

沈重雲擠了擠眼睛,他當然知道要哭出眼淚,可是他剛才已經用光了積累的情緒,到了正主這裡,反倒無法擠出原本預計要磅礴噴出的眼淚了。

「……」

蔣廷玉默默地瞄了沈重雲一眼,發現他臉部抽動的情形嚴重。

再接再厲卻還是沒有半滴淚擠出來,沈重雲雙手一抬,狀似激動地捂住面容,身形抖動,悲傷之色溢於言表。由蔣廷玉攙扶着他走到了一旁,打着哈欠等蔣廷玉安慰完主人家。

他百般無聊看着掛在靈堂上方的那張黑白照片,猛然發現照片裡的湯文霞似乎在看他,一臉的哀怨,他嚇了一跳,直覺是心理作用,卻不敢再抬眼確認。

假裝若無其事地往邊上走走,再望向照片,卻又見平面照片裡的湯文霞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也跟着斜斜的滑了過來,追隨着沈重雲的方向。

他驚得「啊」一聲大叫。

蔣廷玉轉過頭來,皺眉道:「安靜一點,這是人家的靈堂。」

「照片裡的人……在看我。」

「咦!?真的!」蔣廷玉一瞥之下驚道。

「!」連蔣廷玉也看到了,所以不是……看錯?

沈重雲覺得腳已經軟得有點站不住。

「這照片怎擺歪了?難怪我剛就覺得這靈堂的布置哪裡不協調,這裡的工作人員真不用心。」

……

沈重雲哆嗦地拉着蔣廷玉的手,道:「我,我們還是先走吧!」

蔣廷玉無奈,只好陪着他先告退。

出來一見陽光,沈重雲長吐了一口氣,又神氣活現了起來。

蔣廷玉說了一聲:「你在這兒等着,我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