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高門的男人 - 第1章

徹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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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高門的男人》作者:徹夜流香[上下冊出書版]

『個人志』嫁入高門的男人



號:G4EE2D5F37FF49



牌:同人誌個人志

所得積分:145





社:—



者:徹夜流香



者:BT夜鬼

  上冊文案:

  貧困農村輟學在家的路小凡嫁入了高門,入贅給京官當女婿,

本來以為天下掉下來一塊餡餅,哪裡曉得是一頂便宜的綠帽子。

妻子雖然不如意,好在他有一個如意的小舅子,出身良好,有貌有財,又是出身名牌大學,品學兼優的貝律清是他仰望的對象。

  像雜草一樣給條夾縫就能生長的路小凡總是不斷地修正自己的人生目標,他試遍了貝律清身邊所有的位置,最後發現只有一個變態的位置空着,雖然路小凡覺得自己不變態,但只好硬着頭皮擠了上去。因此路小凡沒能當上貝律清並肩的朋友,沒當上貝律清有用的心腹,最後卻當上貝律清的變態情人。其實路小凡覺得自己挺冤枉的,那就像一個黑五類,他還沒數清自己的族譜就被告知你已通匪。

  第1章

番外《平凡的世界》

  1990年,陝西省貧困縣貧困村路家彎老路家來了一位貴官。

  村民們三三兩兩的擠在老路家的門口,圍觀那輛經過長途顛沛來到老路家泥瓦房的黑色小汽車。

  那個時候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四輪小汽車就是身份的象徵,因為在那個年代,會有四輪小汽車的只有兩種人──當老闆的跟當官的。

  「在京里當大官的!」跟老路家一泥牆之隔的鄰居馮家女人得了一手消息出來道。

  村民倒抽了一口冷氣,自從改革開發之後,連縣裡的領導都不太下鄉了,沒想到老路家還能來一位京官,村民們一陣騷動,眼光里透著羨慕,納悶老路家怎麽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位貴客呢。

  其實路爸也很納悶,因為這位貴客認識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剛出生就為了抗日而死去的老爹。

  「當年路同志為了掩護我們而壯烈犧牲,我一直都想要探望路同志的家人,以報答他對我們的革命友誼,但是各種原因所以拖遲到今天才來。」路爸的面前是一位穿西服的男人,這個男人有幾分讓人猜不出他的年齡,他滿頭銀髮,但面容卻顯得很年輕,而且體態瘦長,戴著一幅金絲眼鏡,看起來非常的有風度,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當官,倒有幾分像個學者。

  路爸有一些懵,對這份超過四十年的友誼有一些懵。

  貝沫沙推了一下眼鏡,道:「是這樣,當年我曾跟你爸爸有過協議,將來我若有子女,便與你們家結為親家。我呢……結婚有一些晚,一直到四十多歲才結婚,所以跟路同志的約定也只好拖到今天才過來履行。」

  只當過幾天煤礦工人的路爸連忙起身:「不敢,不敢!」

  貝沫沙很有氣度地揮了揮手,和氣地道:「這是我們的約定,君子當重諾勝於千金,更何況這是我們同志之間出於革命情誼的約定,我已經決定了,將我的小女嫁給你的兒子,路同志的孫子。」

  路爸兩眼又呆滯了起來,他這一次連不敢都沒說,只道了一聲我出去一下,就匆匆帶門出去了,

  這一回換得貝沫沙有一些納悶。

  貝沫沙論年齡那是超六十歲的人,他當年在上海做特工的時候認識了路爸早死的爹爹路老爹,路老爹收到消息說留在老家的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兒子路爸,所以一時高興便要跟當時一起工作的貝沫沙結親家。

  這原本就是一句信口開河的話,貝沫沙也從來沒當真,他出生於富有家庭,一向養尊處優,就算是後來參加了抗日工作,當了特工,掩飾身份也還是一個闊少爺,拿上海話來說那就是一個白相人。(注1:喜好玩樂,有紈!的意思)

  新中國成立之後,貝沫沙也沒有跟哪個革命女將結下什麽深厚的情誼,一直到了1965年,四十多歲的貝沫沙去香港,竟然出人意料的跟一個香港老闆的千金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這位沈吳碧氏小姐毅然脫離了資產階級的水深火熱的大坑,投入了無產階級的懷抱,跟著貝沫沙北上。對於沈吳碧氏能有如此的覺悟擺脫資產階級腐朽的靡靡生活,而甘於無產階級清貧的日子,當時的社會給於了很高的評價,沈吳碧氏很是風光了一陣子。

  可惜賢伉儷沒有佳話多久,1966年一出京劇《海瑞罷官》引起的反右派的整頓,將貝沫沙卷了進去。因為海瑞罷官是定議為替右派(注2:無產階級當中有資產階級思想的人)申冤,所以在市政府工作的講究生活質量的京劇票友貝沫沙力挺海瑞罷官自然就是意圖替右派申冤,貝沫沙好不冤枉。(小說人物,別對號入座)

  而將貝沫沙定為右派最主要的理由還有一條,那就是他放著這許多正宗的無產階級革命女將不要,偏偏要娶一個香港資產階級的小姐,可見其思想的根源就是資產階級的,就是腐朽的。

  所以貝沫沙關進了牛棚,資產階級小姐沈吳碧氏下放到了工廠去接受工人階級的監督跟再改造。

  1975年風聲一松,沈吳碧氏便帶著剛六歲的兒子貝律清,丟下才三歲的女兒的貝律心頭也不回的回了香港。

  貝沫沙在十年文化大革命當中被關得早,所以到避免了後面的大浩劫,文化大革命一結束,反而很快升到了分管經濟的要職。

  而在香港接替了父親生意的沈吳碧氏,也不知道是因為對當年那段羅曼蒂克的情史的難以忘懷,還是出於資產階級家庭對於經濟的敏銳,她將十六歲的兒子貝律清又送回了貝沫沙身邊。

  這個時候貝沫沙才發現三歲之隔的子女之間的差別,貝律清好學有禮貌,儼然是一個末來的社會精英,女兒貝律心卻是玩劣墮落。

  為什麽資產階級結出了好果,無產階級結出了差果,這個貝沫沙也不願意去深究了。

  因為很快貝律心就給貝沫沙闖下了一個彌天大禍──她末婚先孕了!而且說不出來是誰的!

  那個時候風聲又緊了,都說上面的老佛爺開始念叨社會主義的道路是不是走歪了,他是說過黑貓白貓能捉老鼠就是好貓,但顯然他有讓黑貓捉老鼠,可沒打算讓黑貓當家。

  上面有流言說老佛爺要將一定資產以上的私人資產沒收,流言一出,社會風氣先開始整頓了。

  偏偏貝律心在這個時候末婚先孕,若比照八十年代的社會風氣整頓,那就是一女流氓罪。

  性命前途攸關之際,貝沫沙在危急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跟路老爹的這段訂親之約。

  經過這麽一打聽,路爸還真有二個合適的兒子。

  路爸生了四個孩子,老大在西安讀大專,老二因為經濟問題只能輟學在家,老三是女兒,老四還是個男孩,今年剛剛十歲。

  可是老大跟老二都已經有二十歲了,這令得貝沫沙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在他看來以他的地位跟貧窮的路爸提親,路爸必定會欣喜若狂的答應下來,哪裡知道路爸居然刺溜一聲溜走了。

  莫非不願意?所以貝沫沙要鬱悶。

  其實他真冤枉路爸,這種事情對窮得丁當響的路家來說,那就好比是天下砸了一塊天大的餡餅,大的能將路爸埋了,這接還是不接,路爸做不了主。

  他溜出去,是為了找能作主的人,能做主的是路媽。

  陝西農村的規矩是女人吃飯不上台,客人來了也不能大模大樣的坐在客廳里高談闊論,這是風俗,跟男女平等沒什麽關係。

  因為女人大多呆在廚房,所以家庭里很多大事都在廚房裡解決的,比如現在:

  「路媽,貝同志說要跟咱家結親!!」路爸急吼吼地衝進來道。

  路媽正在揉面,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就呆滯了,倒是替她在灶台上拉風箱(注3:農村的灶台有風箱,手動抽拉,以便使灶內的柴火更旺)大兒子路小平欣喜地跳了起來,大叫道:「是真的?!」

  路媽畢竟做慣了大主,下巴微抬地道:「小平,你先去給人家閨女送杯水,看看她噁心好點了沒!」

  路小平心領神會,立即開心地倒了碗水,心急火燎的出去了。

  路媽接著揉面,路爸知道路媽揉面是為了思考。

  路媽雖然在農作工作社時期參加過學習班,但學的字前學後忘,到今天還是大字不識一個,但這不妨礙她思考問題跟替家裡掌舵施航,甚至於在很多時候她想出來的方法更加的直接也更加有效。

  「這是好事!」路媽首先肯定道。

  「當然。」路爸欣喜地道:「娶了北京媳婦,咱們兒子就一步登天,登到首都去了。」

  路媽沈吟道:「不是娶,是嫁!」

  路爸跳了起來,道:「你讓咱家的娃給人家入贅?你讓咱們孫子跟人家姓,絕對不行!」

  路媽將手中的麵團往面板上一搭,道:「你有娶媳婦的錢麽?人家閨女會跟著咱們的兒子住在咱們這個小破窯洞裡麽?我們的兒子到了城裡,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人家能心甘情願替你養兒子,回頭還替你養孫子麽?你能保證你的孫子跟了你姓,但認得你這個爺爺麽?」

  路媽一連串的反問讓路爸徹底啞了殼,路媽精明的眼神閃閃發亮地道:「所以我們的兒子跟他們的女兒成親,我們就註定要損失了一個兒子了,這個兒子我們不能白損失!」

  路爸不吭聲了,他拿起煙袋蹲在了廚房的一角畫起了圈圈。

  路小平一眼就看看見了站在一顆大核桃樹下的貝律心,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蝙蝠款羊毛衣,腳下穿的是踏腳褲(註:九十年代很時興的連跟的彈力褲)跟高跟鞋,配上卷卷的短髮,這在路小平的眼裡時髦到了極點,比起西安那些姑娘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他第一眼看見貝律心就喜歡,雖然貝律心一臉不加掩飾的厭惡加不奈,但他對這個高挑,時髦,渾身上下透著不凡的女孩子感到心跳。

  貝律心一路暈車,從西安到這個破地方,她把一輩子能見過的泥路,泥房都見到了,車子顛得她五臟六肺都快吐出來了,她不禁恨恨地想要是把能把肚子裡那該死的東西也吐出來就好了。

  「好些了嗎?喝口水吧!」路小平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很快就要變成自己的老婆,連說話的語調都纏綿了幾分。

  貝律心看了一眼那個碗,由於長期煙熏,路家的碗的釉面都是灰撲撲的,貝律心噁心地將路小平的手一推,指著向他們探頭探腦圍觀的村民道:「這些人是不是有病!」

  路小平連忙道:「沒有,沒有,我們村的人可健康了,上次縣裡組織的健康普查,我們村連高血壓都沒幾個!」

  貝律心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襯衣,滿面土氣,卻一臉精幹賣相的男人,想起要跟這種人過一輩子,紅潤潤的嘴唇不屑地上彎,吐了一句粵語:雞同鴨講。

  她說完就踏著鏗鏘的腳步走了,光留下路小平在後面琢磨那一句粵語。

  要說路小平自負讀過大學,讀過英語,依稀能分辯得出為來貝律心那句話的第一單詞:Gay,後面依賴學校粵語卡帶歌詞的聽力,似乎是粵語鴨,Gay同鴨講,路小平心想要麽是一拍即合的意思,心裡雖然有一點欣喜,但覺得這女子講這種話也太那個了……以後當了老婆要好好說說。

  他胡思亂想之際,剛巧看見二弟胡小凡挑著水過來,心中的大喜之情自然第一個跟兄弟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