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路可退 - 第1章

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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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路可退》作者:北南

  文案:

  蕭澤科學地活了二十多年,沒想到有一天會從天而降一個擺攤算命的神棍表弟。小神棍又瞎又二,自稱算命看相解字星座樣樣皆通,整天吃他的喝他的,還用瞎眼看他的肌肉和小電影。

  誰知表弟是假的,眼盲是假的,但林予卻是真·神棍。可他什麼都能算,唯獨算不出來蕭澤的命運。

  深櫃·行走的智慧背囊·戰鬥值爆表攻

  一級裝瞎·擅長委屈成一團·正直神棍受(技多不壓身,很靈異的男孩兒!)

  大概是單元劇的形式。

  算命內容甭考據了,多半是瞎編==!

  內容標籤:

靈異神怪

都市情緣

三教九流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蕭澤林予



配角:蕭堯



其它:

  作品簡評:蕭澤從未想過會被一個小神棍纏上,神棍林予也奇怪為何算不出蕭澤的命數。遇見鬼,通心術,結拜穿越大佬……林予遇到蕭澤後技能全開,並在對方強勢霸道的手腕下淪陷,收穫了甜蜜愛情。而林予背後,似乎還藏着和蕭澤相關的巨大秘密,兩人的相遇和糾纏,也許早已命中注定。

  機智善良的靈異男孩林予,無力爆表的考察隊長蕭澤,本文講述了他們相遇之後的故事。蕭澤霸道不失溫柔,林予坦蕩卻愛害羞,一起來看他們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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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紅拂夜奔

  陰雨綿綿,開着越野在高速公路上跑,兩邊都是深綠色的山,聽着首粵語老歌咿咿呀呀,也沒什麼高興事兒,於是忽然就有了赴死的勇氣。

  「蕭隊,下坡限速!」

  對講機里傳來同事的聲音,蕭澤回神,吸吸鼻子放緩了行駛速度。儀表台上的對講機又響了,同事說:「蕭隊,前面的服務區要停一下,王老師想喝杯熱茶。」

  喝你媽喝。

  蕭澤沒應聲,伸手把對講機關了。他換道準備駛向服務區停車,雨小了,順手關了雨刷,後面跟着的四五輛越野相繼停下,同事們從車裡魚貫而出。

  蕭澤淋着雨去超市買了包煙,看見王老師正在抱怨茶葉犯了潮。

  「蕭隊,天黑前能不能到啊?」對方抬眼看他,隨口問道。

  「看限速路段有多長吧,一小時差出二十公里,能耽誤不少工夫。」蕭澤把煙點着,在屋檐下吐了口煙圈,「我帶陳風連夜回,你們晚了就找地方住一夜。」

  王老師一聽「陳風」便沒再說話,自顧自去接開水,蕭澤也沒想繼續聽對方說話,進入雨中徑直走向了車旁。

  開門上車,他靠着座椅抽煙,降下車窗後鑽進來一股風,把煙味兒吹散了不少。他看着細密的雨絲,張口說道:「這煙嗆得慌,比那年在滇南山區買的藍包還難抽。」

  他說完又吸了一口:「反正你也聞不見,湊合抽吧。」

  最後一截燃盡,蕭澤把煙頭摁滅,然後側身整了整蓋在副駕上的外套,外套底下是個骨灰盒,裡面是他的隊友陳風。

  再次啟動上路,蕭澤沒忍住又說了一句:「你他媽救那個老傻逼幹什麼。」

  他們地質考察隊遠出做過多少次研究,遇見過多少次危險,受過傷也落下過病,但大家都習慣了,一腔熱血常年咕嘟冒泡,那點艱苦還不至於涼了誰的心。唯獨總有四體不勤的領導時不時噁心人一把,比如為了一己成績牽累整隊。

  甚至被下屬豁出命救了,還他媽有心情泡茶喝。

  天氣炎熱,快速腐壞的屍體無法運回,家屬也無法第一時間趕來。在當地火化後,蕭澤作為隊長和朋友,把陳風的骨灰帶回了本市。

  近一個月的外出考察,家裡的地面桌面都蒙了層灰,蕭澤在陳家幫忙料理完後事才回來,一點收拾打掃的力氣都沒有了。

  扯了塊乾淨的床單鋪上床,他倒頭就睡。手臂上的傷口一直沒處理,已經有些發炎,他渾不在意,沒幾分鐘就進入了夢鄉。

  窗外天亮又天黑,等又要天亮時,蕭澤才醒。他迷瞪了片刻,然後起身去包里翻出了筆記本電腦。噼噼啪啪一通敲打,毫無停頓地寫了份辭職申請。

  忽然不想幹了,沒勁。

  高薪厚祿但是有點噁心,那就不他媽要了。

  書房裡的打印機叫喚起來,蕭澤覺得那動靜格外悅耳,不像在海邊撒骨灰時的風浪聲,總叫人眼紅。他徹底醒了盹兒,把規規矩矩的三居室打掃乾淨,又洗澡換了衣服,去單位前還繞路洗了趟車。

  剛進研究院的大門,看門師傅打招呼:「蕭隊來了,考察回來不是休兩天假麼?」

  蕭澤回道:「我不幹了。」

  看門師傅樂呵呵的,以為他開玩笑。

  駛進停車區域,蕭澤熄火後握着方向盤摩挲了兩下,用了好幾年的車,貌似還有點稀薄的感情,但也就那麼兩三秒而已。

  一路大步流星,他直奔辦公室遞了辭職報告,連句寒暄都懶得給。院長先是有些懵,隨後問東問西地挽留,軟的不行才來了硬的,直接給他辦了休假,辭職申請被徹底駁回。

  蕭澤不欲糾纏,正好手機也響了,顯示着「姥姥」倆字,跟罵人似的。

  「餵?姥姥。」

  「你是不是回來啦,我昨天下飛機都夜裡了,沒顧上問你。」

  「你又去哪玩兒了?」

  「我去澳門賭了兩把,把這月的退休金都輸沒了。」

  蕭澤拿上休假單走人,聽着老太太在手機里叨叨,他家裡沒米沒菜,乾脆離開研究院後直接打車奔了一號博士宿舍。

  博士樓的公寓是蕭澤姥爺的,但是姥爺已經歸西好多年了,只剩個不着調的姥姥。一梯一戶,蕭澤剛出電梯就聽見了隱約的音樂聲,開門進家,入眼就看見孟老太仰着頭吊嗓。

  空巢老人不是都抑鬱麼,這老太太怎麼成天打了雞血似的。

  孟老太聽見動靜回了頭,把音樂一關,接下來就要噓寒問暖。蕭澤心裡門清,往沙發上一坐,二話沒說直接打開包拿出來三萬塊錢。

  順便囑咐道:「省着花。」

  「我知道我知道,下個月發了退休金就還你。」孟老太把錢收好,「我也沒想到會輸那麼多,明明頭幾把還挺旺的,澳門這個傷心地,我以後可不去了。」

  蕭澤問:「你不是跟團去泰國了嗎?」

  孟老太答:「先去的泰國,我還看了跳脫衣舞,忒熱鬧了,下回你也去看看。」

  蕭澤無語道:「你一個老太太看什麼脫衣舞。」

  「男的能看,老太太不能看啊?」孟老太瞅瞅鐘錶,「一個月沒見,我瞧着你陰沉沉的,得喝兩盅靚湯補補,晚上別走了。」

  在博士樓睡了一宿,好湯好菜伺候着,蕭澤放鬆了不少。但他一睡着就做夢,夢見出發前點數,陳風站在最前面歸置行李。

  夢見出事的時候,陳風跌進激流,直接撞死在礁石上。

  蕭澤猛地睜開了眼,可夢還沒結束,他背着陳風回營區,在同事的哭聲里,在王老師驚魂未定地長吁短嘆里。

  他染了滿身的血水,鼻息間縈繞着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蕭澤睜着眼做完了這場夢,然後了無睡意地捱到了天明。

  祖孫倆出門晨練,到附近的公園門口分手,孟老太去公園吊嗓子、跳舞,蕭澤沿着街慢跑。暑天二十四小時都熱,隨便跑幾步就會流滿身的汗,蕭澤跑了五公里,像淋了場雨。

  八點了,他沿着花圃往公園後門走,那邊有間茶樓,他要和孟老太吃完早茶再回去。

  孟老太跳完舞心情舒暢,正和舞伴張大爺邊走邊聊,張大爺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着「29」,說:「這會兒肯定輪到我了。」

  「這還拿號呢,幹嗎去啊?」

  張大爺神神秘秘地小聲說:「算命。」

  「真的假的,您別上當受騙。」

  張大爺信誓旦旦:「林老師就沒出過錯!」

  現在的老師可真不值錢,連公園外面擺攤算卦的也稱之為「老師」了。

  孟老太將信將疑,跟着張大爺就從偏門出去了。其實公園外面常年有老頭老太太擺攤算命,但壓根兒就沒人信,誰知沿着柵欄走了幾步,看見一處攤位前排着長隊。

  別的攤位就一張塑料紙,上面畫着八卦圖,算命的人坐個馬扎就完活兒了。這處不同,還有桌椅,桌子上還放着地球儀,地球儀表麵糊着張紙,紙上寫着字。

  桌後面坐着的既不是老頭,也不是老太太,居然是個乾乾淨淨的男孩子,看着也就十七八歲。

  「林老師,到我了嗎?」張大爺拿着號碼坐下,從包里拿出一瓶冰鎮酸梅湯,恭恭敬敬的,「林老師,這是給您帶的,您解解暑。」

  那位林老師帶着太陽鏡,有些遲疑地伸手接過,謝道:「客氣,你轉一下吧。」

  張大爺轉動桌上的地球儀,隨後一指點在上面:「林老師,轉到『掌運』了。」

  孟老太不明所以,見張大爺伸出右手,才嘀咕道:「就是看手相唄。」

  眾人圍成一圈,密不透風,那位林老師握着張大爺的手摩挲,指尖順着掌心的紋路遊走,然後捋過手指,目視前方,腦袋都沒低。

  這時孟老太看見桌角上還貼着個二維碼,寫着「林予」,合着還能手機支付。

  張大爺手心出了層汗:「林老師,怎麼樣?」

  林予說:「最近有家人要外出吧,是不是你也打算去?」

  張大爺驚道:「我兒子下禮拜出差,要帶我順便玩兩天。」

  「你別去。」林予面無表情,「你老伴有困難向你求助,這是你們感情升溫的好機會。」

  張大爺小聲說:「我老伴死了好多年了。」

  林予這才笑笑:「你不是正在交往着一個新的嗎?」

  張大爺紅了老臉,點點頭結束了這場短暫的測算。排在後面的人頂上,轉到什麼測什麼,也就是三兩句的指點,但全都測得極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