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 第1章

-------------------------------------------------------------

☆本文由早安電子書網友分享，版權歸原作者或出版社所有☆

☆僅供預覽，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

☆請勿用於商業行為，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早安電子書☆

☆http://www.zadzs.com☆

-------------------------------------------------------------

第

1

章

　　九月的陽光還帶着盛夏的悶熱感，春困秋乏夏打盹，即使如此，作為新生的第一次開學典禮，怎麼也不應該遲到的。

　　除了他。

　　其實他也並不是想要起晚的。但是因為漫長的暑假養成了他晚睡晚起的臭習慣，晚上睡覺睡不着，早上起不來。等他咬着牙抬起頭看看鐘表的時候，指針嘲笑般的指向八點。

　　「季恆，你能不能不要起這麼晚啊！」他心中暗自懊惱，緊緊抓了一把頭髮，低聲詛咒了一下，猛地從床上起來，連襪子都穿翻了。隨手抓起一片麵包，風馳電掣的登上自行車，刷刷刷的向前猛衝，引起周邊人一片側目。壯觀啊，壯觀。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感嘆，年輕真好……

　　他本來英俊的面龐表情悲壯，連修剪整齊的頭髮都被齊齊吹起，因為過於快速的飲牛奶，嘴邊還有一圈，恩，整齊的白色。

　　但是季恆並沒有注意到，開玩笑的，開學第一天要是就遲到，會被人怎麼鄙視啊！他悲壯的再次將車速提高到極限，抬起手腕上的手邊，明明十分鐘絕對到不了學校，季恆卻不放棄。他本身就不是會放棄的人。

　　潞淮高中以開放的教學風格聞名，不少國際留學生都聚集在這裡，但是同時它的錄取分數線高的嚇人，不少學生根本是連想都不能想來這裡。恰巧季恆的腦子好使，學習也勤快，以高出高中錄取分數線四分的小小優勢進來。如此，暑假的他活得滋潤極了，無論是煩人的父母還是同樣煩人的學習，都在他的生命中神奇的消失了一段時間=。=……

　　想着，他已經快速的沖向學校朱紅色的大門，金屬色彩的鐵欄發出莊嚴的光澤，『倏』的一聲，然後咣當咣當的進去。看門的保安老大爺衝出來大聲的喊：「喂！同學你是新生吧！遲到了！還沒穿校服！進門的時候不能騎車啊！你聽見沒臭小子！！！」

　　季恆模模糊糊的聽到老大爺的一些話，想起剛來學校的時候，有學長和他說，因為學校面積太大，可以再校園騎車，但是在門口的時候一定要下自行車，來避免撞車事件的發生，但是顯然現在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因為八點半，根本就沒有除了他以外剛進門的學生。他心說，對不住了，僅此一次！

　　但是一向聰明的季恆卻犯了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教室在哪裡。模模糊糊的摸到高三樓，又看了看鄰近的高二樓，就是沒有一個人。他猛然想起來，剛開學的話，現在應該舉行開學典禮吧？季恆停下來，四處看了看碩大的學校，鳥鳴山更幽，路淮高中最不缺的就是喜鵲，除了鳥叫，毛的聲音都沒有啊。他喘了喘氣，剛才騎車的時候沒發現，現在停下來，才感覺身上黏糊糊的，簡直是超越人體分泌汗水的速度了。他暗自擔心會缺水，下了車走到陰涼處，猛地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你妹的！！連書包都忘了帶了！！

　　「啊————！！！」他向天大吼了一聲，心中懊惱的可以。現在就算是開學典禮，自己沒穿校服沒帶書包，怎麼也不能上課的吧！

　　還是回家吧。他暗地鄙視了一下自己，習慣性抓了一把頭髮，才覺得形象真的是有夠糟糕。嘆了口氣，季恆推着車慢慢走着。大概過了十分鐘，迷路了。

　　他原本就沒有想到路淮高中這麼大。季恆的初中校園大概就是這裡的五分之一，他明明沿着剛才衝進來的方向向前走，以為肯定會遇到出口，然而東門和西門卻相差的太遠。九月的太陽耀眼而炙熱，很快他就覺得頭暈暈的。想着就算開學典禮，為什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一個人也沒有？季恆沮喪的蹲在草坪邊上的台階上，有汗水順着劉海留下，昭顯少年的惑力。

　　等到不再流汗的時候，他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找到路邊一個水龍頭，沖了沖頭髮，猛地抬頭，有水流進他的嘴裡。不嫌髒的喝了幾口，越發顯得唇紅齒白。過了一個小時，漸漸有了熙熙攘攘的聲音從東邊湧進來。想象開學典禮應該在體育場，東邊就是目的地。遲疑了一下，季恆覺得還是避開人群比較好。畢竟自己沒穿校服，怎麼也不像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他推着車向南邊走去，越發覺得涼爽，原來南邊還藏着一個不小的湖，無風起皺，連綿的水霧吹起來，就如同空調般的溫度。恰巧有風吹過，季恆發出舒服的嘆息，決定等學生們都去上課後，自己在回家一趟。

　　很快寂靜的學校就在此寂靜起來，看看表，不過是十分鐘，看來這裡的學生都還是非常有素質的，居然如此迅速。他一邊讚嘆一邊騎上車，明顯，挨着體育場的地方一定有大門。逆着風騎車的時候，好像天地間什麼都被拋向腦後，汩汩的流水聲都穿過水層傳來，襯衫被風吹的張揚起來，不知什麼時候，第一顆紐扣了無蹤跡。騎車技術好的如他，此刻也忍不住原地轉彎，想要無限延長騎車的距離。到了體育場，碧綠的草地明顯有人踩過的痕跡，看來果然是舉辦過開學典禮。季恆淡淡的抬起頭，眼瞳焦聚，這才發現，原來大門口有一個學生模樣的人站在原地，不進來不出去，就這麼站着，任由炙熱的陽光曬考，幾乎要暈倒般的傾斜着，旁邊沒有一個人，就連看門的保安也沒有出來，開着門，任由那個人站在烈日下。

　　季恆幾乎是同時想到去年的時候，有一個學生因為一分之差沒考到路淮高中，開學那天，站在門口整整一天，這位同學，難道也是這樣的執着者？季恆想着，不由得肅然起敬。他慢慢的騎車過去，在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對方好像是習慣了般，聽到季恆的聲音，卻沒有任何表現，閉着眼睛，睫毛顫動，光潔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連嘴唇都是頹圮的蒼白。季恆心中的憐憫和敬意全都涌了出來，用腳移動着向前，湊近那人的時候，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

　　對方應聲睜開了雙眼，陽光下，眸色清澈見底，看見季恆後好像有點驚訝，沙啞着聲音回答道：「……你……不用上課嗎？現在已經打鈴了……」

　　季恆看着他皺緊的雙眉，有汗珠划過。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開口說：「我叫季恆，今天開學的時候起晚了，而且上學的時候還迷路，現在已經在這裡等了好幾個小時，卻發現書包忘了帶，現在要回家去取……」看着對方驚訝的臉，又補充道：「你看，路淮高中的學生也有我這麼笨的，……同學你叫什麼？」

　　他看着季恆睜大而認真的眼睛，不由微微笑了一聲。向季恆伸出手，說道：「我叫齊延，同學你好。」雙手相握的時候，帶着微微的汗漬，沒有女人那種讓人奇怪的感覺，卻意外的舒適。季恆不打算放着齊延一個人在這裡，拉着他的手不放：「同學，我請你喝杯茶吧。」

　　對方微微驚訝的睜大眼睛，最後笑笑，說道：「抱歉啊同學，一會兒還有人接我呢，我在這裡等人……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齊延很有教養的感謝着，季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連忙放開齊延的手：「對對……對不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碰一個男人的手要道歉，只是心裡並不排斥。齊延把手放到眼前，看了看，心情突然很好。

　　「那個……」齊延抬起頭看着季恆，明明是那麼讓女生痴迷的臉，可是季恆自己卻驚慌失措。

　　「其實，我是這所學校的老師，叫你同學還可以，若是被別人聽到你如此稱呼我，怕是不符身份的吧……」齊延模模糊糊的解釋道，卻擔心季恆不會再和自己如此親切。果然，季恆睜大了眼睛，「咦——！！」的發出驚嘆的聲音，引得門口的保安都要出來了。他抓了一把頭髮，自言自語到：「這年頭，老師長得和學生一個樣……」聲音很小，但是齊延怎麼會聽不到。過了一會兒，季恆抬起腦袋，但是怎麼看都已經蔫兒了許多，齊延喉嚨一哽，把背着的雙肩包抱在懷裡，左翻右翻，半晌，拿出一個吸管，又拿出一個酸奶，笑着遞給了季恆。

　　「同學我要走了，你趕緊回家拿東西，一定要來上學哦。」

　　季恆拿着吸管愣愣的，等人走了之後才覺得，難道所有老師都覺得學生是小孩子？喜歡零食？但是他還是把吸管一扔，撕開皮兒，仰頭把酸奶全喝了。

　　帶着一圈白的嘴，又回到了家。想來也是，本來就沒有什麼一帆風順的事情，因為父母上班太早，季恆喃喃的念叨着：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相信生物鐘，回家一定要讓老媽給我買一個鬧鈴……

　　

　　

第

2

章

　　經過第一天的鬧劇後，季恆的生活漸漸回歸平靜。高中的課程遠比初中繁重，所以也無閒想別的事情。偶爾一看，才發現已經開學一個星期之久。而當時在校門口遇到的老師卻再也沒見過。

　　不知道他是什麼老師。齊延，這個名字連班主任都沒聽說過，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剛來學校的吧。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沒有再來過。季恆心裡失望。怎麼說都是自己第一個認識的人，就算沒什麼牽連也想好好聊一聊天啊。

　　「季恆，你來幫我搬移下作業本好嗎？化學老師讓你去他的辦公室，我們順路。」旁邊一個叫河系的女孩子，新同學。走到季恆的身邊，少年英俊的側臉不由讓她變得矜持起來，露出淡雅的笑容。

　　「當然當然。」季恆笑嘻嘻的站起身來。因為化學成績很好，季恆成為班裡的化學課代表，而眼前這位叫河系的女孩，季恆卻是不怎麼了解。

　　「季恆，你以前是哪所初中的啊？我們班有你的同學嗎？」

　　「沒有，我以前不是在本地讀的初中……」

　　「誒？聽說外地考進來的分數線很高呢，季恆你好厲害~。」

　　「哪裡哪裡。」季恆習慣性的摸摸後腦勺，呵呵笑，自己覺得這並不是什麼非常厲害的事情，伸手把河系手裡的作業本拿過來一大半，沉穩如河系，依舊紅了臉。

　　「話說回來，河系，咱們學校有一個叫齊延的老師嗎？」

　　「咦？齊延？」河系想了想：「沒怎麼聽說過呢……怎麼了？」

　　季恆搖搖頭「沒什麼啊……就是想知道。」

　　河系想了想：「也許是國際部的老師呢，那裡的老師都不怎麼來學校，或者就是上國際部那邊上課，一般都沒見過……」然後又補充道：「但是國際部一般都是外教呢，齊延是他的中文名男的女的？」

　　季恆回答道：「是男的。可是我覺得他就是本國人……國際部不能有本國老師嗎？」

　　「不大清楚……」河系快走幾步到了辦公室，推開門。季恆和他一起進去，心想，有時間一定要去國際部看看，若真是，那也倒是了卻一樁心愿。

　　教化學是個剛剛歸隊的老師，因為前年生下小寶寶，休了一年產假，最近接了季恆這個班，也許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孩子，對待他們總是非常的溫柔，此刻，看到季恆，更是眼睛都笑的眯起來。

　　「季恆同學，把作業本抱到班裡吧，今天的作業寫到小紙條上面，夾在你的作業本里了哦~~回去看看，作業寫得不錯~~~~」

　　「恩恩……」季恆低頭找找自己的作業本，本來並不是需要在辦公室完成的工作，老師卻笑眯眯的縱容他浪費時間。季恆想了想，模模糊糊的開口：「老師……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呢……」

　　「恩？」老師放下手中的筆，耐心的看着季恆。而季恆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輾轉地用腳摩擦地面：「老師，您認識一個名叫齊延的人嗎？他說他是今年的教師，我……和他認識，但是怎麼也聯繫不到，想問問您……」越說到最後越不知道怎麼表達，季恆深深遺憾自己的嘴皮關鍵時刻一點也不靈活，反而一點想表達的東西都沒有了。值得慶幸的是，老師只是微微的沉思一下，然後說：「這個我也不清楚呢……不過今年高一應該沒有這個老師，況且也不知道『齊延』老師教的是哪個科目。這樣吧，我回去幫你打聽打聽。」季恆驚喜的不知為什麼，一下跳的老高，嘴裡還連連說：「謝謝老師！！」

　　「恩~。」化學老師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拍拍季恆的肩膀：「這孩子，和老師感情還這麼好……」

　　季恆打木樁般的點頭，鞠了一躬，抱着作業本走了。身後老師連連感嘆：現在的小孩子，這麼有活力……

　　

　　然而出乎季恆意料的是，在拜託化學老師幫忙打聽的那天中午，他就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齊延。倒不是說什麼預謀已久，真真切切是偶然。中午季恆在學校吃飯，夏天在學校擠食堂可不是什麼好經歷。英語老師在上課的時候曾經開玩笑說：「鞋子一般都是用複數的，但是極少數，就比如我們學校國際部的食堂，有一次我去那裡吃飯，人多的不得了，聽到那邊的一個外國學生大聲喊『o~

my

shoe』。」全班同學有的沒反應過來，季恆卻樂抽抽了，還能怎麼的？鞋子被人給擠掉了唄……季恆騎着車走向回家的路，正覺得熱的受不了。路淮高中樹太多，一到夏天就濕氣騰騰，出去走一圈全身都濕了。耷拉着腦袋四處看，突然看到前面一個不緊不慢的走着的人。明明是讓人慾狂的溫度，那人卻依舊穿着學校厚重的工作西服，雖然堅持的精神可嘉，但是一腳下去，邁着的步伐都是顫抖的。這大熱天……季恆覺得那人的背景無限熟悉，就乾脆加快蹬車，趕上去。季恆本來就是一個外向極其能和人家搭訕的人，簡言之：厚臉皮。於是大聲說道：「這位同學！等一下捏~~~」

　　回眸的瞬間，大眼瞪小眼，兩個人都愣住了。原來西服男就是齊延，怪不得這麼眼熟呢。季恆微微的吃驚，但隨即大聲打招呼：「老師~~好巧啊。」

　　齊延仿佛並不希望遇到季恆的樣子，但是看對方這麼熱情，還是訕訕地說：「……恩，好好好。」然後低着頭往前走，一點也沒有想停下來的想法。季恆心裡奇怪，沒來得及仔細想就拉住齊延：「老師，你怎麼了？我是季恆啊，不認識我了？」齊延觸電一般的抖了一下，用力把季恆的手甩開，大聲說：「你別碰我！！」

　　季恆也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話來，就那麼尷尬的站着。齊延神色奇怪的轉了轉頭，而上空的飛鳥之音劃破樹蔭。

　　

　　還是齊延先開的口：「你有什麼事情嗎？」

　　「……」

　　「沒事的話幹什麼叫我啊！你很閒的嗎？很閒拜託也不要來找我啊！你到底鬧夠沒有啊！」言語之間幾乎有了歇斯底里的味道。

　　「老師……你怎麼了……」

　　齊延微微扶了一下眼鏡，頗有些無奈的：「季恆同學，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師。」

　　「咦……對啊……但是一直不知道您教的是哪個科目……」季恆覺得莫名其妙。老師怎麼了，突然這麼嚇人。：「就是因為一直找不到你啊，也沒聽說有人認識你，難道這樣老師就生氣了嗎？」季恆小心翼翼的開口，真的覺得奇怪，按理說正常人都不會這麼——難過。

　　齊延愣住了一般，扶着眼鏡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呆呆的抬起頭。仔細看看，果然天氣熱，臉額頭上都出了細膩的汗。

　　「……」

　　「……老師……」

　　「……恩。」就好像是突然鬆了口氣一般，齊延的肩膀都放鬆下來，也不打算說什麼。季恆愣愣的不知道怎麼辦，旁邊有學生飛快的騎車路過，帶來一陣涼風。

　　「老師，你怎麼了啊……」

　　對方明顯不想持續這個問題，回答道：「季恆，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你在干涉老師的任何事情。包括打聽我的一切資料。」態度冷淡的，仿佛記恨至極。季恆心裡不好受，想着怎麼開始還好好的，現在就成了這樣呢？

　　「……老師，我真的沒想怎麼樣，就是覺得……」

　　「覺得我們能成為好朋友？哈，我又不是教你的老師，一面之緣要不要這樣啊。」然而聲音都是顫抖的，「你知道我有多……討厭別人四處說認識我……」

　　「那本身就是遇到了啊，老師不是還自我介紹……難道就不能說認識嗎？」

　　「不能！」齊延哆哆嗦嗦的轉身快步小跑，像是把季恆當成害蟲一般對待。

　　季恆心裡氣的啊。這人難道是神經病？明明前幾天還顯得人畜無害，短短一周居然能改變的這麼徹底？當初怎麼沒聽他討厭別人認識他啊？

　　季恆緊緊地抿着嘴，沉默的騎車追上齊延，伸手拽着齊延，幾乎把他襯的一個趔趄。

　　由於慣性齊延又向前快走了一下，然後停下來扶住過大的眼鏡：「你到底幹什麼啊！」

　　「老師，您明明不討厭我。」雖然說得是陳述句，但是季恆也不能肯定，齊延無奈的低着頭：「對對對，不討厭你，你這種年齡的孩子不是應該有很多女孩子的追求嗎？快去享受生活吧，老師我就先回去了。」

　　「這是老師該說的話嗎？」季恆一急，乾脆手也不放，緊緊拽着齊延，「所以說，最近老師在躲着我？」

　　「哈……怎麼可能……」像是要證明一般，齊延皺着好看的眉毛，做出厭惡的表情，掙脫着想要甩開季恆。在自行車上很不容易保持平衡，季恆幾乎要摔下去，齊延首先什麼都不敢動了。

　　僵持着。

　　齊延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