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站在原地等我 - 第1章

樂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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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站在原地等我(第一部分)

清爽版

第1節:風水師的怪奇邂逅(下)(1)

  白少邪的小小城堡

  感悟:知足常樂。

  個性簽名:船到橋頭自然直。

  自己曾經喜歡的句子:自己寫的《理想國》一文——「從不覺得這世上有誰是真的因為適合而在一起的,相似的人悻悻相吸,相反的人尋求互補,所謂兩個人合起來就像一副拼圖其實不過是雙方都在配合對方的尺度,感情上任何一個人委曲求全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冷笑話:年輕時有一次和人聊起貝塔斯曼,對方堅持說明明是貝斯塔曼,我當即懷疑是否記憶錯誤,但要承認又很沒面子,於是藉口說貝塔斯曼是貝斯塔曼的姐妹組織,只不過小一點,然後開始編造貝塔斯曼的歷史成長……等回到家看卡片,囧了——

  前請提要:谷仁希和輝夜共同存在一個身體裡,谷仁希目睹自己的父親死亡,卻一直不願說當時的情況,風水師少女天水被牽扯進來,被迫照顧智力停留在孩童階段的谷仁希,而精明陰暗的輝夜卻開出巨額的價錢,要求天水查出父親死亡的真相。

  風水師的怪奇邂逅(下)

  文/白少邪

  程如是接過老僕遞來的香火,走到排頭的兩座棺木前深深鞠了一躬。

  莫知章站在家屬席內向她回禮:「稍後我將公布穀先生的遺囑,還請程小姐留步。」

  仿佛是刻意強調的遺囑二字,頓時讓四周一陣紛紛嚷嚷,天水和輝夜悄然回歸人群,聽到這句話也站在了原地。

  「為什麼東西會在他手裡?」輝夜壓低聲音道。

  「也許是副本。」天水說。將遺囑文件放在律師手中才是常理的做法,至於柜子里的事從頭到尾都只是輝夜從莫知章那裡偷聽到的,他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還是個未知。

  虛偽的儀式剛剛結束,聚集在院子裡的人已經收起了悲容,盯着莫知章公事包的臉上紛紛呈現出一幅緊張與貪婪。方才的莊嚴氣氛猶如惱人的煙霧徒然一掃而空,面對着眼前的利益,大家就連對死者最起碼的敷衍與戲也變得不屑。

  「那麼,如果沒有人異議的話,現在開始我要宣讀遺囑了。」莫知章心不在焉地往四周看了幾眼,沒有反對的聲音,他翻開文件夾,神色頹然地念道:「本人僅代表谷育儂先生的意願宣布,即日起,將谷先生所擁有的谷門旗下全部財產,包括個人私有存款、股票和不動產,全數動捐獻給由谷育儂先生與程如是小姐共同成立的輝夜慈善基金,程如是小姐將繼續負責基金一切運作,所有手續由本人全程監督。」

  出乎意料的結果猶如悶棍打在眾人的頭上,半餉,才有人忿忿不平地高喊:「這是什麼意思,那老東西想讓谷門解散嗎?!」

  半個世紀以來叱咤全城的黑道家財,竟然就這樣被谷育儂送作了慈善機構,在場的無論是相關者還是觀望者都同樣驚愕不已。

第2節:風水師的怪奇邂逅(下)(2)

  「我不相信,他憑什麼?!」臉上帶着傷疤的高個男子激動地抓住莫知章的衣服質問。

  然而對方卻一動不動地,猶如凝固的白漿一般在半空擱淺,蒸發成薄弱的紙片,任憑男人粗魯的雙手左右晃動,虛浮的腳仿佛找不着地。

  「啊!」

  終於有人開始察覺到不對勁,迎面對峙的莫知章瞳孔呆滯,蒼白的臉上看不到顏色,只有烏青的唇角緩緩溢出紫色的粘稠液體。隨着一聲淺短的驚呼,那人竟像是被戳破的水球,越來越多的黑血從殘敗的口舌中翻湧而出,順着下顎傾泄到男人胸口。

  饒是歷經腥風的黑道骨幹也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得忘卻了反應,文件嘩嘩地飛落到地面,回過神的男人鬆手倒退了幾步,失去了支撐的莫知章頓時往下倒去。

  「讓開!」程如是衝出人群,跑向莫知章的身側探着他的鼻息,然後又用指尖沾了黑血嗅了嗅,才道:「他是被人毒死的。」

  輝夜看向天水,她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怎麼會這樣,是誰下的毒?」有人問。

  程如是緩緩站起身,將視線轉向角落裡的天水:「是你嗎?」

  輝夜怔了怔,眼看着四周投來懷疑的眼神,忽然偽裝成孩童的模樣抱住天水的脖子喊:「不要過來,你們不要傷害姐姐!」

  程如是沒有理會他的反抗,而是快步走到了天水的面前:「為什麼不回答?」

  天水鬆開輝夜的手,無所地謂笑了笑:「反正在你們的藥師的眼裡,只要是風水師都是罪人,你要怎麼偏見是你的事,但想誣衊我至少也得拿出證據。」

  「我會仔細檢驗出你的罪證。」程如是緊擰着眉睫,正要轉身,卻聽天水低聲說道:「等一下,我有點事想單獨跟你聊聊。」

  以谷門與警方的惡劣關係,即便在葬禮上發生了這樣的慘劇,也沒有人會去報警。

  莫知章的屍體被抬到了安置着谷育儂棺材的祠堂內,曾經生死相隔的主僕此刻倒像是同赴了一場孽緣,先後躺在了這死亡之地。

  天水拉開莫知章的袖子,那圈圓環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程如是站在她的背後問。

  天水立腳打量着牆上的方閣。

  黑道之家最易招惹仇敵,為了保護家族的靈位,谷育儂修建了這座祠堂,將谷氏一門先祖後裔牌位和骨灰都安放在了自家的莊園內。看這房間頗為講究的布局和擺設,再想到之前在書房看到那些屏風,她更加確定谷育儂是個執着於書面教條的風水學說,亦或說迷信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立這樣的遺囑,仿佛是感到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想在死後靠家族的錢做善事積英德。「你認為殺死谷育儂和他妻子的兇手是誰?」

第3節:風水師的怪奇邂逅(下)(3)

  程如是聽罷,冷冷地看向站在一旁默不做聲的輝夜。

  天水隨着她的目光望過去:「你也在懷疑他。」

  輝夜聽了那個『也』字心裡一緊。

  「人格分離症,我早該看出來的。」程如是眯起眼睛,緊盯着他的臉問:「你就是藏在他身體裡的,殺死谷育儂的真兇?!」

  輝夜渾身一震,竟連偽裝也忘記愕然反應道:「你說我……是兇手?」

  「沒錯。」當日在案發的書房裡,只有谷仁希,他的父親和後母三人,谷仁希心智尚未成熟,根本不可能用那樣殘忍的手段犯案,以程如是為他治病多年的經驗,此時也終於不得不相信西醫里人格分裂的說法。

  輝夜茫然地看向天水:「你也認為是我?」

  「一半一半。」她撇了撇嘴,「一開始,我也同樣懷疑過谷仁希。」

  沒有人會在普通的立櫃門上裝兩面單向的鏡子,聯想到警方沒有找到的兇器,還有死者身上的割傷,她曾認為那鏡子曾經被兇手掉包過。譬如兇手在衝動之間打碎了原本裝在立柜上的普通玻璃鏡,再用鏡片殺死了谷育儂與他的妻子,為了掩飾,又把其他房裡的鏡子裝到了櫃門上,然後把『兇器』碾碎丟進了池塘里,和石砂混合在了一起企圖毀滅證據。

  而能夠做到的這一點的,最大的可疑的確只有谷仁希,亦或是他的另一人格輝夜。證據就在於谷仁希躲進了柜子,卻沒有被兇手滅口——假設鏡子真的是兇器,無論他是何時躲進去的,兇手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如此一來,兇手就只有他本人。

  「可谷仁希的大腦只是個小孩。」程如是說。

  「誰知道,也許他是裝的,偽裝成弱智的模樣,就像輝夜出現的時候,就會在人前將自己扮演成童稚的谷仁希,而且……」她忽然沉下語調,放慢聲音說:「或許他的身體裡還有第三個人格,我們都不知道呢。」

  第三個人?!輝夜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口,難道就像谷仁希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樣,在這具身體裡還有着連他也沒有發現的新的人格?

  程如是沉吟片刻:「你剛才說一開始,那後來呢?」

  「後來,我想起自己是風水師,不應該按照偵探的思路去推測一件有違常理的事件。」天水說。

  莫知章腕上的咒印,柜子內壁上的人形標記,全部是出自同行之手,這並不是普通的謀殺,有着和她一樣擅長風水咒術的人摻雜其中。教導谷育儂風水擺設的人,被莫知章看作神醫的人……風水……她回憶着曾經發生命案的那間書房,屏風的布置,牆上的大字,那陣法原本是用來化解煞氣的,對於像谷育儂這樣身處血雨腥風的人,儒雅之風能夠平定浮躁的內心。然而那面鏡子的存在卻完全將風水引導向了相反的作用,會去凝聚憤怒和憎恨,並且數以百倍的反射到坐在那張桌子後的人身上。

第4節:風水師的怪奇邂逅(下)(4)

  「谷育儂除了認識你這個藥師以外,過去有沒有接觸過風水師一類的人物?」天水問。

  程如是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快:「有,谷仁希的生母,沈芩。」

  「什麼?!」天水和輝夜不約而同地露出詫異的神情。

  「那是很早的時候,我才十三歲,剛剛出師,就受到谷育儂的邀請,想要我來做谷門的專署醫師,後來我發現他的身邊有一個會風水的女人,那就是沈芩。沈芩非常擅長詛咒,表面上是谷育儂金屋藏嬌在外的情婦,私下裡卻利用咒術與谷門勾結騙人錢財,不客氣的說,她是我生平最不齒的那種風水師。但谷育儂是個非常迷信的人,也很信任沈芩,他患有心疾,本想讓沈芩用風水為他治病,但後來她死了,於是谷育儂請我為他下藥,終於治好了他的頑疾,我正式被谷門聘請,條件就是輝夜慈善基金。」

  輝夜是谷仁希兒時與沈芩在花街居住時,為了避開谷門仇敵的耳目所取的小名。

  谷育儂能為基金灌上這個名字,可見他對谷仁希真的存有父愛,這就是他留給谷仁希的遺產嗎?那莫知章所提到的遺囑又是什麼呢?

  天水思索着:「沈芩真的是被谷育儂的仇家殺死的嗎?」

  程如是一怔:「為什麼這麼問。」

  「你們有誰見到過她的屍體?」

  輝夜的身子因怔愕而緊繃着:「難道……她還活着?」

  「我不確定,但是剛才偷偷看了沈芩牌位後的骨灰盒,是空的。」天水說。

  程如是對她不敬的舉動萬分不屑,「所以說風水師最沒有教養。」

  「你在說我還是沈芩?」天水歪着頭,「她也算風水師,這個也是對死者的不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