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橫刀 - 第1章

香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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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橫刀》作者:香小陌

文案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還是不能避開。

刀鋒血影,逆水行舟,此一戰你我天涯陌路。

兩個有故事有經歷的堅強的男人,相愛相殺鏖戰江湖、再聯手復仇所向披靡的傳奇。現代都市架空,劇情人物完全虛構,無邏輯勿深究,主角光環金手指,過程四處灑狗血,1V1,Happy

Ending。

關鍵詞:美攻強受,相愛相殺,江湖恩怨

CP:復仇蛇蠍大美人攻

X

江湖浪子被命運拖不垮打不死的小強受

內容標籤:

強強

江湖恩怨

相愛相殺

主角:嚴小刀,凌河



配角:薛謙X梁有暉



其它:美攻強受

作品簡評

津門刀客嚴小刀自幼孤寒經歷坎坷甚至不知生身父母,少年落難有幸得到義父戚寶山的仗義相救,干父子之間恩重如山。然而,嚴小刀卻在一次為乾爹而接近仇家的使命中,在豪華遊輪上與身份神秘容貌傾城的凌公子狹路相逢。彼此性情和心靈的相通令嚴小刀一步步深陷。然而凌河卻為復仇而來,十五年前的驚天血案,事實真相究竟誰是誰非?沐浴在碧海藍天下的正義與隱藏在陰暗中的邪惡又將鹿死誰手?本文以嚴小刀的經歷為敘述視角,一樁陳年懸案與說不清緣由的兩代恩怨為引子,在出人意料的情境下讓神秘人物凌河橫空出世。凌河嬉笑怒罵之間開口生蓮艷驚四座,也讓文章在充滿懸念的氣氛中層層推進,一幕一幕揭開不為人知的往事。兩位主角皆是精彩絕艷的人物,情節引人入勝步步為營,感情悄然生發之下又有怎樣的高潮迭起,且看全文後續將真相層層拆解。

第一卷

第一章

嚴小刀

  津門重地,毗鄰燕都,熙熙攘攘中蘊藏着沉厚與淡泊氣質的一座城市,在港灣一臂環抱之間巋然而立。泛出新綠的遠山與更遠處的海天連成一片,波濤浩瀚。

  山腳別墅區,大片新派的小洋樓將這座老城的一隅喚醒了幾分時髦氣。

  嚴小刀多年養成早睡早起的武人習性,從床上翻身而起,窗外微熹斜打在他劍眉星目十分出眾的側臉上,染了一層舒雲淡彩的晨光。

  房門外傳來呼哧呼哧的粗重氣息,無法忽視的存在感填滿了不止一個角落方位,已迫不及待拱着門板。

  越是新房建築質量越是捉襟見肘,都禁不住細細地敲打琢磨,門框撲撲簌簌開始掉灰。嚴小刀開門的瞬間,兩頭毛茸茸鬍鬚拉碴的巨物撞入他赤裸的胸懷,用沾滿口水的糙舌頭把玩兒他的下巴、脖頸,對清晨時分這樣的親昵習慣經年。

  嚴小刀一雙大手,粗暴地抓弄着一頭大寶貝兒的脖頸鬃毛,親吻的瞬間伸出舌頭狠狠對舔了一下,舔過雄狗一排利齒,毫不吃虧地互相占個便宜,然後把那蠢萌的大腦袋推到身後:「滾了,熊爺,先漱口撒尿去。」

  另一頭蠢貨前仆後繼,不甘心地直接跳上,前爪輕車熟路襲上主子大爺的肩膀,一頭黑白灰相間順滑漂亮的毛髮胡亂蹭你一臉。

  這貨卻還嫌不夠親密,被一掌拍下去的同時伸爪子來了一招雌虎掏襠。

  「誒?跟哥耍流氓啊三姑娘?!」嚴小刀笑着擋掉企圖撩開他大褲衩子的肥爪。

  嚴小刀一路下樓,中途拎了盆、一條白毛巾搭到肩上、又順手往身後丟去幾塊犒賞的牛肉乾,聽到那些呼哧喘息迅速變成歡悅着大快朵頤的一陣咀嚼。

  清晨室外寒涼,小風敲過染綠的樹梢再掠過肩膀,在光裸的後背上不經意吹起一陣漣漪。

  他彎腰在院子裡用冷水洗涮,用力搓過肩膀、腰腹,呼出白氣,任水珠爭先恐後沿着腹肌的溝壑流下去,打濕全身。

  濕透的背影輪廓硬朗而鮮明,頗有北方漢子的男子氣概。

  院子裡各屋兄弟從眼前晃過,有光着身子說笑着刷洗的,紛紛抬頭往這邊喊了一聲「大哥」。嚴小刀直接將半盆子冷水潑過去,當作打招呼,隨即招致好幾盆水從四面八方的群起攻之,兜頭蓋臉把他淹得快要漂起來……

  「沒大沒小啊你們,我操!」嚴小刀從發梢甩出一圈水瀑布,笑罵。熊爺與三娘從房裡撞出來,兩團彪悍健壯的身軀在水地里撒歡躥了一圈,搖頭擺尾,眼睛都笑眯了,用直白的肢體語言告訴小的們,潑得好啊!

  沒人怕他,有人還比嚴小刀大一兩歲,但還是都叫他「哥」。

  有人從房裡拿出一根三節棍模樣的傢伙事,扎了步子立於院中,往身上摔摔打打。

  冷水洗過全身,嚴小刀又打來一盆溫熱的水,唯獨把他的一雙大手小心翼翼沒入溫水之中,泡了又泡。

  看手背,這是一雙很俊的男人手,五指修長,指甲也生得勻長好看。

  不是娘們兒的秀嫩玉手,也不見猙獰的青筋或粗壯的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好看。

  他的手掌翻過來時,卻有一片如同刀劈斧砍過後被掀開肉、再泛着白的傷痕,觸目驚心!新傷不斷再摞上舊的,歲月經年,早就沒有任何疼痛感,舊皮磨掉再換新的,最終都化作一層厚皮老繭,中間夾雜着七扭八歪抹不平的刻痕。

  也只有這些無法掩飾的刀痕,還顯耀着這雙手的主人十餘年浪跡江湖、走在刀刃上的血性和榮光。

  嚴小刀與兄弟們合桌吃了頓早飯,他吃半鍋鹹鹵豆腐腦加三個油餅、四個茶葉蛋。

  他回房,脫光換上出門的衣服。

  腰間勒一層很厚的黑色護腹帶,有意無意藏住了腹肌。左右肋的位置各有三至四把輕刀,小巧輕便,有短有長。最長的約莫才十寸,尺寸型號也沒顯出多麼嚇人。後腰還有一把斜背的方口花紋鋼戰刀,有些分量。

  這一切暗影刀光,最終都安穩妥帖地裹進一身襯衫西裝之下。一排刀尖,排列整齊錯落有致,閃出一道似水寒光,安靜含蓄地收攏到白色襯衫之下。

  嚴小刀將西裝穿得規矩挺拔、人模人樣的,眉眼間沒有戾氣。他一如平常地整整衣領,嘴角擎個淡淡的笑,在熊二爺與三娘子夾道歡送的簇擁陣勢下,出門去了。

  ……

  生意場上人盡皆知嚴小刀的身份。這人厲害,是津門大佬戚寶山的乾兒子。

  嚴小刀少年時是個孤兒,爹未知,娘不詳,沒人要,就是寒村蔽路邊瑟縮着的一叢瘦骨,低入塵埃里微不足道的一條小賤命,再多捱一個冬夜他就死了。

  他被個善心的農村婦女撿了收養,餵他吃上了一口囫圇的飽飯,在燒磚廠、煤山、挖沙工地和海邊濕窪的野盪子之間長大。他上學之餘做工掙錢,機緣巧合認識了他後來的義父。

  他義父那時候也是個窮光蛋,在城郊工廠做工,卻待他很好,兜里十塊錢只夠買四個豬肉大蔥包子,一定分給小刀兩個。

  嚴小刀跟着這人打工,倒騰小買賣,擺攤賺錢,被地頭蛇敲詐追打,與人干架,被人砸鋪子燒毀攤位……干父子倆也曾經十分落魄,身無分文,寒冬臘月在城裡橋洞下裹着爛棉被睡覺。他乾爹在老城深夜唏噓蕭索的燈火中支個破攤,賣些不上檔次的鞋子和便宜玩意,小刀就拿棍子幫乾爹打狗,與野狗掐架,打小就是個鐵骨錚錚的小爺們……

  戚寶山也是個經歷過風浪的奇人。沒人知曉這人當年是怎麼突然發跡的。

  乾爹窮得照顧不上兒子,那年臨走時把身上零錢和家當都留給小刀,到外地去闖一闖。兩年後再回來的時候,戚寶山是揣着大兜子錢回來的,發了一筆來路不太明正的財。

  嚴小刀十六歲從職高輟學,從此與他乾爹闖蕩江湖。

  戚寶山的生意一直半白半黑,沒有什麼不能做或者做不來的,那個年月就看你敢不敢下手、敢不敢做。這人先是砸錢將他們當年擺攤位的服裝鞋帽大賣場整棟樓租了下來,從遭人排擠欺凌的窮屌絲一躍做了老闆,再一個一個收拾料理遠近十街八道尚不服氣的小業主們。兩年後,城北區最大的四家家居燈具鞋服商城全部收歸麾下。

  再數年後,東區那兩家擁有民國老建築的過氣飯店,舊貌換成了新顏,同時換了招牌和老闆,且與衙門裡數得上名號的人物都有生意往來;地方電視台每晚頭條新聞里經常露面的熟面孔,私下都出入這些飯店。再有數年過去,這座老城開始波瀾壯闊的舊城改造運動,無數新式酒店和商城平地拔起,港口打造臨灣經濟新區,跨洋運輸貿易與港口加工業目睹了瘋狂做大的繁榮階段……

  有一些人白手起家,篳路藍縷,憑的就是膽大手黑敢掙,也能熬得艱辛吃得苦。

  嚴小刀一直在戚寶山身邊,兩把繡紋鋼刀扎場子,在看得見和看不見的硝煙中往來征伐,背上刀痕無數。

  如今早已苦盡甘來,金盆洗手,生活的富足隨之而來是靜好的時光。戚爺這幾年也收了手,尊奉上面的政策大環境變化,審時度勢,收斂鋒芒,遠洋公司及旗下地產酒店的賬面做得非常乾淨,安分守己掙點老實錢,跟各路人馬皆相交深厚,誰也別得罪。

  嚴小刀聽從他義父的,也認同這些觀念。年輕時候爭勇鬥狠拿命掙來大把的金錢,這錢你有命掙,也得有命去花!

  初春時節快速路兩側花香、樹香陣陣,混雜了汽車尾氣與工廠白煙,調成一股子屬於北方城市特有的厚重餘味。倉促追趕的綠化成果與高速膨脹的人口交通狹路相逢,頗顯無奈和無能為力,渣土車後方時不時揚起一片塵沙,天空像蒙了一層灰藍色的罩布。這是個發展日新月異的大都市。

  嚴小刀在車裡坐成個豪放舒暢的姿勢,偶爾手指伸出去撣一撣煙灰。黑車呼嘯行駛,車窗開一道窄縫,燃着的煙如紅星一閃而過。

  開車的是他一個形影不離的兄弟,平頭圓腦,一雙細眯眼,手腳利落,也能聊。大名楊喜峰,綽號愛稱就叫峰峰。

  「大哥,快速路到機場很快,今天咱們出來有點早噯,到那兒也是等嘛。」楊喜峰叼煙,駕駛平穩熟練。

  「峰峰,再兩個出口,下去一趟,我買個東西再過去。」嚴小刀將車窗全部打開,半條胳膊搭在窗沿上,手指一點。

  「買嘛?買煙啊大哥?」楊喜峰問。

  「買件外套吧,還是有點涼。」嚴小刀說。

  楊喜峰轉臉看了他大哥一眼,倆人穿的都不算少。

  嚴小刀很隨意地解釋一句:「從最南邊過來,可能沒穿厚外套,我出門前忘了拿,正好給乾爹買件新外衣。」

  他們就是去機場接人的。楊喜峰一副少年老成樣,很懂似的點點頭,笑說:「大哥,戚爺回來有事兒要辦吧?臨灣分局裡邊換屆了,給新來的局長遞過話,戚爺好像約了過幾天跟人家在佰悅吃個飯,大哥您也去?」

  嚴小刀對這些習以為常:「知道,去。」

  他是戚爺在應酬場合唯一每次必帶的跟班,別的且不論,讓他陪着喝酒去,再見見人。

  嚴小刀做事利索大方,長得也不錯,出去見客很能給自己人長臉的。

  他是個勻長瘦削的臉,黑眉朗目,身材挺拔。

  這兩年開始流行花樣美男和整過容的鮮肉臉。若論五官模樣,嚴小刀也並不十分俊俏耀眼,比不上那些油頭粉面。但是,他的眉眼長得很有味道,富有男子氣魄的一雙濃眉仿佛斜入鬢間,卻又沒有過分凌厲戾氣之相。未開口一雙眼先帶幾分好整以暇的笑意,眉梢輕輕挑動,眼光總好像「還藏了一句體己話沒講出來」,富有一段悠長的深意,讓整張臉很有神采。

  他鼻尖一側,細看有一顆小黑痣,小而細緻,讓頗具陽剛氣息的臉恰到好處地揉進一絲生動和溫情,十分能打動人。因此,嚴小刀這個人男人緣、女人緣、甚至路人緣、老人緣,都非常不錯。

  眼瞅着臨近目標出口,前方幾十米開外突然擠擁成一團,車輛像受了驚,蹦跳着互相亂了道次。危險的車禍轉眼而至。

  嚴小刀目力很好也只能看到一輛大貨剎車不及,橫着越過大半條車道,狠狠地懟上另一輛50座大客車。瞬間大貨翻了,而客車的正方形屁股很恐怖地凹陷進去變成窄爛的屁股。其餘小車發出此起彼伏的輪胎摩擦聲,隨即與橫截路面的大車前仆後繼地撞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