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就是吸血鬼 - 第1章

誒呦喂(學了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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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就是吸血鬼

作者:誒呦喂

內容簡介:

  For

Ever

There

Shall

Be

Cold

Under

The

Sun.

  (烈日雖在,終有酷寒)

  River

Will

Run

Dry

And

The

Forests

Wither.

  (河溪湍急,終將乾涸;草木青蔥,終為枯朽)

  The

Stars

Shall

Growdim,Flicker

And

Die.

  (辰星閃耀,終歸黯淡)

  And

Death

Shall

Reign

From

Forever

To

Forever!

  (唯有死亡,永恆永恆!)

  我們將從我們的墳墓中爬出來,向生者的世界進軍。每一個死去的凡人都將會增加我們的數目,直到僅有一個黑暗的世界存在。只有到那時候,世界才會了解在不死的和平中所運行的永恆的秩序。

第一卷

童年

第一章

到來

  「本,本來應該死了的啊——在那種戰場上,沒道理能夠存活下來的啊?!」士官長非常驚訝的發現,自己還能夠思考——但是除了思考之外,他似乎做不了任何事情。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這似乎是個令人驚訝的狀況,然而他更關心,他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雖然當時,上尉先生效法幾千年前的古老地球上,那經典的動作。向着這位士官長亮出了大拇指,緊接着將自己的機體引爆了。以此拉走了成百上千的異蟲。但是,那不過是讓士官長,以及他麾下的小隊,多存活了幾分鐘而已。

  他們彈盡糧絕,他們孤立無援。他們的主力艦隊早已經撤走,拋棄了這顆星球。去守備更加重要的地點去了。而他們的中隊:總共五十四架靈子甲冑則是作為犧牲品,誘餌以及殿後,面對數量超過自己一百萬倍——可能還要多的異蟲,陷入了絕境之中。

  自己身邊的隊友越來越少,陣線一步步後退,自己的靈子甲冑所配備的高斯機槍,彈藥告罄,光束手雷早一天就用完了。靈能火炮也因為精神力削弱的太多,不堪使用。要是強制來一發的話,絕對會把自己的大腦弄爆掉的。他旁邊的幾個新兵蛋子就是因為經驗不足,這樣子死掉了。

  所以,打到最後。他們這些身着最先進的靈子機械甲冑,精銳中的精銳,軍之驕子。竟然只能採用最為笨拙,最為原始的方法,也就是拔出離子劍或者靈能劍砍殺——天可憐見,這位士官長參軍近八年,一向以為這玩意是個裝飾品來着。

  然而,儘管萬分努力,最終砍殺的異蟲,可以堆滿十幾個五十乘五十的游泳池。但是最終自己還是無可避免的失敗了。原本想要學着自己的頂頭上司那樣自爆一下。來一句:「這就是男人的浪漫!」但是自己卻連這麼做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個冷血的混蛋……」想到這裡,士官長對那個賣了他們的艦隊提督就牙根痒痒。雖然說在戰略層次上,艦隊提督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是絕對不要指望自己能原諒他。

  那麼,自己應該是……應該是戰敗了,然後被異蟲俘虜了?異蟲俘虜他做什麼?標本?食物?改造?嗯,現在自己還活着,應該就是最後一條路了。那麼就這樣改換門庭,和蟲子們一起肆虐全宇宙好了——反正自己麾下的弟兄們全都死光了。自己對於腐朽無能的聯邦政府以及冷血的艦隊提督,還有其他丟下自己逃跑了的膽小鬼都沒什麼好感……

  想到這裡,士官長輕輕嘆息了一聲:「異蟲雖然可惡,但至少這些混蛋不會出賣自己的同伴。」他這麼想着,同時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了——那是一種從非常緊窄的地方滑過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可惡,究竟是怎麼回事?!破繭嗎?」士官長這樣想着,同時試圖動彈一下自己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產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也對。我被改造了嘛,應該有個適應期……」他這麼想着,同時想要張口說出點什麼來,請求幫助,或者問問狀況什麼的。但是最終,從他口中發出的既不是聯邦高等哥特語,也不是異蟲那沙啞難聽的不知所謂的嘶吼,而是嬰兒的啼哭聲。

  「這嗓音不對勁!」士官長這樣想着,之後極力的想要掙扎着,睜開眼睛看一看。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眼睛都睜不開……只聽見自己身邊又一陣忙亂。不知道都有什麼人,又都在做什麼。他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大半個身子再之後就聽見有個人,用自己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句話。

  「是個男孩。」

  一個蒼老,但是非常有力的聲音這樣說。之後把士官長幼小的身體抱了起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靈能,直接掃射進了他的身體。讓他有種全都被看穿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他拼命掙扎着,想要從那個人手中掙脫開來。甚至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提着他的那人的臉上。「通!」的一下,雖然力道並不足夠。但是被攻擊的地方卻是防禦薄弱的眼球。讓倒提着他的人稍微的受到了點傷害。

  「真是個有力氣的小傢伙。」那人不以為忤的這樣輕笑着:「很健康。而且天賦很不錯。卡斯坦因家族後繼有人。」

  後面一句話,卻是對躺在床上,面色異樣蒼白的母親說的。

  「希望他將來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夜之眷屬。」那個母親勉強笑了笑,說出了這樣的話,只是她眉眼間的哀愁,仍舊沒有因為笑容而散去。

  「我相信,這一天必將到來。」那個蒼老的聲音這樣回應。他看到那個母親面色哀愁。也微微嘆了口氣,接着問道:「那麼,你想給他起個什麼名字呢?」

  提到這個,那個母親似乎更加悲傷了。過了好久才再次開口:「丈夫生前告訴過我……男孩的話,就叫瓦雷德,瓦雷德·馮·卡斯坦因。」

  「是個好名字。」老者點點頭,認可了那位母親的話,然後嘆了口氣,勸說她:「韋斯是為了我們的族群而死的。他死的英勇,死得其所。不要太難過了。」

  「可是父親……」說到這裡,那位母親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無論如何,他都死了。就算說的再好聽,死了就是死了。我所愛的人死了。我為什麼還要活着……」

  看到他的女兒大聲哭了起來。那個老者有些慌亂。連帶着抱着嬰孩的手勢,也變得僵硬起來。心裏面感同身受,也難過的很。

  自己的女婿,卡斯坦因家的伯爵平日裡千好萬好。和自己的女兒正匹配。雙方雖是政治聯姻,同時卻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相當不錯。結婚了之後,更是好的蜜裡調油。前幾年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又有了一個兒子。只是沒想到一場戰爭,到最後要了女婿的命。得到情報的日子,還剛好臨近產期。這一下子自己女兒受不了刺激,導致早產。差一點大人和孩子全都沒命了……

  那老者越想,心裡越難受,抱着孩子的手臂,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力氣。這讓這位士官長覺得很難受,便用小孩子的方式表達了抗議——也就是哭。

  老者聽到哭聲馬上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哄孩子。同時也是這哭聲,讓老者靈機一動。想出了說法來,勸告這位母親:「不是還有孩子麼?!你跟他的孩子啊——瓦雷德,還有伊莎貝拉。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聽了老者的話,那位母親一下子醒悟過來。直愣愣的看向老者的懷抱中。那個老者會意。上前幾步,將孩子遞了過去。

  「瓦雷德,瓦雷德,瓦雷德,我的孩子瓦雷德……」那個母親抱着,剛剛被命名為瓦雷德的嬰孩。就好像抱着自己的性命一樣。不像是正常人。不過總算是平靜下來了。那個老者也略略鬆了口氣,稍感心安。雖然不忍心再打擾她。但是按照規矩,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

  就在那位母親的懷抱中,士官長覺得疲倦了。意識朦朧,就快要睡過去。而就是在這朦朧之間,他隱約聽到了身邊人們斷斷續續的禱告:

  「願我們信奉的死亡真理賜福給我們新的族人,願他健康,英俊,容姿端正;願他能佩戴長劍,魔杖,騎乘駿馬;願他富有權柄,願他君臨天下……

  也願死亡的賜福給我們的族,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而我們則將按照死亡的法則,以刀劍,魔法來重新塑造這個世界,蕩平一切的混亂與紛爭。建立絕對與永恆的秩序……」

  「這該不會是……什麼邪教吧……」士官長在睡着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便是這樣子的。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可以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了。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周圍也沒有任何照明設備。房間只有一扇小的可憐的窗戶,開在外牆三米高的地方,一絲柔弱的月光照射進來,卻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然而在這樣的狀況下,被命名為瓦雷德的嬰兒,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仍舊能夠看得到周圍的環境。無論是柔軟的滾邊黑天鵝絨床褥,暗紅色鑲金絲的床頭櫃,還是牆壁上掛着的,作為裝飾品的血紅色大劍,或者繪製着帶着蝙蝠翅膀,盛滿鮮血的聖杯的鳶型盾。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讓他覺得非常奇怪——這似乎並不是異蟲的能力——而他也沒有複眼,或者昆蟲的視覺。他看到的世界,仍舊是用人類的視角看到的。只是更加清晰,纖毫畢至。

  「或許,我捲入了什麼,比被異蟲改造更糟糕的事情之中了。」他這麼想着,並且吃力的抬起胳膊。將胳膊抬到了眼前。

  不出所料,和他感覺的一樣,是一條嬰孩兒的手臂。

第二章

鮮血

  「看起來,我因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最終以一個嬰兒的形態,重新復甦在了另外一個世界了……這個世界要麼是一個中古時代的世界,要麼就是我這輩子的父母是神經病。這看起來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除此之外,我似乎還擁有一定的夜視能力。而身體素質也得到了一些增強,最重要的是……」

  他嘗試着動用了一絲靈能,緊接着,高舉起來的,新生兒的手指上出現了一段暗淡的,慘白色的火焰。

  「我的靈能有增無減,而且天賦比之前的那具,經過特殊調節製作出來的人工軀殼還要好。這個世界也是一個富含靈能,不需要通過人工合成來,才能使用的高能量的世界。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算了,再怎麼糟糕也不會比我之前生活的世界糟糕吧。總之能繼續活下去就是了。」

  雖然說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但是剛剛清醒了一小會兒的士官長,這一會兒又覺得困了。新生兒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就算曾經是宇宙聯邦的士官長也不例外——不對,或許現在,應該稱呼他為瓦雷德·馮·卡斯坦因了。

  下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之前躺在瓦雷德旁邊,疑似生母的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今天天氣陰冷,採光不足的城堡內昏暗的一片。這甚至讓瓦雷德產生了「現在還是晚上」的錯覺。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要繼續睡下去了——因為新生兒的問題之二,正在困擾他。他覺得自己餓了。然後甚至沒多想,就完全不知羞恥的,好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那樣,哭喊了起來。

  哭喊聲將旁邊的女傭人們吵醒。她們手忙腳亂的,跑到瓦雷德的床前。把瓦雷德抱起來。經驗豐富的女傭們,很快就明白了瓦雷德的意思。馬上有人拿來了,盛着熱米糊,牛奶和肉糜的三個小碗和勺子。準備給瓦雷德餵食。

  然而就在這時候,瓦雷德的房門被打開來。一個穿着黑色的哥特洋裝,陶喆黑白相間的長筒襪,有着象牙白的皮膚,黑色閃亮的長髮和翡翠色的瞳孔。五官精緻,只是嘴唇稍顯得單薄的女孩子走了進來。看她的模樣不會超過六歲。或許還要更小一點。

  「大小姐。」傭人們連忙向她問好。而那個女孩也不答應,而是徑直走到了,抱着瓦雷德的女傭面前,看着被哄的不哭鬧了的瓦雷德,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在她的眼神逼迫下,傭人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將懷裡的瓦雷德遞了過去。而她也小心翼翼的,將瓦雷德接了過去。點了點他軟嫩的小臉。很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來。只是雖然她已經很小心了。但是抱孩子的姿勢仍舊很不專業。讓瓦雷德覺得很不舒服。於是重新哭鬧了起來。

  「我可愛的弟弟,你哭什麼呢?」

  眼看着瓦雷德又哭了起來,女孩有些慌,學着女僕的樣子想要哄他安靜下來。然而姿勢雖然勉強有所好轉,但是這麼一折騰,瓦雷德就更餓了。

  「我可愛的弟弟。你是在叫什麼呢?」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問。當然瓦雷德根本無法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那個,小小姐。我覺得,小少爺可能是有點餓了。」在這之後,這個女孩子身後傳來了一個怯生生的,同樣屬於小女孩的聲音。順着這個聲音,瓦雷德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那是一個同樣長的很漂亮的,有着栗色長髮與褐色瞳孔,穿着大裙子的女僕裝,表情同樣怯生生的小女孩。

  「是這樣嗎?哦。」那個稱呼瓦雷德為弟弟的女孩子輕哼了一聲,似乎稍微有點不滿:「那麼,就快點餵食好了。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存在的嗎?」

  「是,是的……不,不對——就算新生兒是吸血鬼,也不應該——」

  那個小女孩話說到一半,便被疑似瓦雷德姐姐的大小姐打斷了。

  「不應該怎麼樣?你在質疑我的判斷麼?」那個大小姐眉毛一挑,這樣質問。差點把那個小女僕欺負哭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小女僕慌裡慌張的擺着手,表示不是這樣。然後那個大小姐才輕哼了一聲,將瓦雷德重新遞給旁邊,大氣也不敢喘的傭人。抽出了她的匕首,對着那個小女僕說:

  「那就伸出手來吧。」

  聽那位大小姐這麼說,小女僕知道,要是再抗拒下去,恐怕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儘管面色蒼白,而且非常的害怕。但是她仍舊顫巍巍的,將手伸了過去,而那位大小姐更是一點都不心痛,直接劃破了她的手腕,然後拉着她走到了瓦雷德面前。將滴着血的手腕,送到了瓦雷德嘴邊。

  在瓦雷德面前,她仍舊是那副喜歡和開心的表情:「快點喝吧。我可愛的弟弟。」

  瓦雷德非常驚訝,心理面對於「這裡的人全是信仰邪教的變態」這個想法更加深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在聞到了那略帶着鐵鏽腥味的血液的氣息之後。他的大腦卻傳遞給了他「渴望」的訊息。那是比起之前的米糊,牛奶,肉糜之類的東西更加渴望的感覺。

  一瞬間,他就完全的被那個氣味俘虜了。之後並沒有掙扎,任憑鮮血流入了他的口中,刺激着他的味蕾。一種喜悅,混亂以及滿足感傳遍了他的全身上下。讓他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用尚未長出牙齒來的小嘴裹住了拿到傷口,貪婪的吮吸了起來。

  隨着鮮血不斷地湧入他的身體,瓦雷德的思緒變得更加清晰,飢餓感也從身體中驅逐出去。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力氣,還有自身儲備的那一點,比起他全盛時期簡直微不足道的靈能加強了許多。這種感覺簡直太奇妙了。讓瓦雷德欲罷不能。

  隨着鮮血不斷流失,那個小女僕的面色愈發蒼白。當然這絕大多數是心理作用,作為新生兒的瓦雷德,食量並不是很大。只要幾十毫升的血液,就足以滿足他的胃口。而同時,他身體所分泌的特殊化學物質也麻醉了女僕的神經。讓她感覺不到疼痛。

  最終,隨着一聲略有些奶氣的飽嗝,瓦雷德吃飽喝足,再次進入了夢鄉。倘若無視他嘴角的一絲血跡的話,那麼任憑誰,都會覺得這個長得異常可愛的孩子是個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