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偏頭疼 - 第1章

深井冰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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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偏頭疼

作者:深井冰的冰

文案

全周國都知道,本朝的七公主面有瑕疵,極不得寵。

嗯,咳,額,好吧,本公主知道了,那個,就不用張榜公告了吧

我原本只是個吃飽了撐着數數螞蟻的懶散公主,近幾年來,卻志在逃命,這個,實在是為我自身的優點所累。

哦,本公主畢生最大的優點之一是比較惜命。

一句話簡介:這個公主可以隨便惹,不忍心提醒諸君,惹了之後呢?

一句話簡介還可以是:廢柴公主跳進陰謀坑

文風輕吐槽

笑虐皆在

結局HE

1vs1

內容標籤:情有獨鍾

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周懸



配角:三哥,易南,宴帝



其它:周國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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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進了六月,一天天熱起來,今日尤甚,毒辣毒辣的日頭晃得我睜不開眼,等我回到涼門宮,衣衫已汗濕了一層。

  夏天的涼門宮一點兒也不涼,冬天時卻又陰冷刺骨。

  在我很小時,曾問過娘親,這個地方冬冷夏熱的,根本就配不上涼門宮這三個字,為什麼不換個應景的名字,或者去求父皇換個好點兒的院子,反正宮裡院子多的是。

  每當這時,娘親總是抬眼望向院牆上方的一小片天空,淡淡說:「宮裡的院子都是一樣的,換來換去無甚分別。」

  說這話時,娘親從來不看我,只是挺直脊背看向頭頂四方的天空,眼神堅毅而落寞。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頂嘴道:「娘親莫要哄騙孩兒,孩兒去過賢妃的樂平宮,她們那裡可好了,院子也大的很,到處都是香噴噴的,甚至連小宮女的衣裳也比孩兒的鮮艷,三哥還取笑我說在他們宮裡,任意一個宮女頭上的釵子都比孩兒的貴重......」

  娘親這才轉過頭,盯着我看了好久,問:「小懸,你很喜歡樂平宮那樣的地方嗎?」

  我努力點點頭,娘親嘆了口氣,又問:「小懸可知怎樣才會住進那樣的院子?」

  我又點了點頭,道:「三哥說過,是父皇賞賜的。」

  娘親望着我,過了好久,再嘆了口氣,一字一頓問:「父皇也會同樣賞賜小懸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有些琢磨不定,我與父皇見面次數很少很少,印象中,他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幾乎沒來過涼門宮,但我卻從沒怨過一絲一毫。

  三哥說過,父皇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世間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我想,父皇既然要掌管這世間的一切,定然繁忙的很,抽不出時間來涼門宮陪我與娘親也是有緣由的。

  直到有次端午節,三哥拽着我去樂平宮嘗花樣粽子,我在樂平宮見着了父皇,那時才知,父皇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要忙世間事的。

  我嚼着比蜜還甜的粽子,遠遠望着父皇,心裡在想:父皇定是頂喜歡頂喜歡賢妃做的蜜粽子,才會在百忙之中過來樂平宮坐坐的,改日我也要學來做做。

  記憶中,父皇當時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待我唯唯若若近前,他慈愛的摸了摸我的頭,我抬眼看他,他滿眼的笑意。

  想着這些,我清了清嗓子,自信滿滿的對娘親說:「父皇是喜歡孩兒的,孩兒想,若是孩兒去求父皇,父皇應是會賞賜我們一座像樂平宮一樣的院子。」

  娘親動了動眼帘,幽幽道:「若是小懸想,娘親不攔着。」

  我很是歡喜,挑了件過年才捨得穿的新衣裳,又央了宮裡最會梳妝的嬤嬤幫我梳頭,甚至寫了一首自己做的詩,一切準備妥當,滿心歡喜去找父皇。

  臨走時瞥見娘親倚在門框上,一臉篤定淡然。

  我自自然然認為娘親也是覺得我這次是贏定了,一路歡歌雀躍地去了父皇的寢殿,心惴惴把來意脆生生說了。

  接下來的種種,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回憶,卻又像根針,生生扎進我腦子裡。

  當晚,娘親是被抬着進的涼門宮,雙腿血肉模糊,我嚇得手足無措,娘親抬起蒼白虛弱的臉沖我笑了笑,寬慰我說一點兒都不疼,就是乏累。

  涼門宮唯一的宮女綠煙說,若不是三哥跪着求情,娘親挨的就不止這二十大板了。

  後來,我再沒有提換院子的事情。

  那一年,我八歲。

  一晃又八年,住慣了,涼門宮其實也挺好,清淨。只是後來的我發現,其實我還挺喜歡鬧騰的。

  自從娘親上個月去世後,原本不大的涼門宮就顯得格外的空曠,我甚至都能聽得到樹葉落地的聲音,有時,還能辨別出樹葉落地的方向與方式。

  譬如,現在,我坐在銅鏡前,認認真真在臉上補着妝容,聽見院落里的腳步穩健又輕便,我知道,三哥過來看我了。

  三哥進來時,我臉上的妝還未畫完,之所以說是畫,是因為娘親生前的丹青極好,做為娘親唯一的女兒,我的丹青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臉,是我最感興趣的畫布,不為別的,因為我臉上有一條很深的疤痕,從眼角蔓延至臉頰,像條蚯蚓,又像是蜈蚣,不遮住它的話,免不了嚇住別人。

  綠煙給三哥倒了一杯茶,我邊補着臉上的妝,邊對三哥道:「三哥先喝着茶去去暑氣,我馬上就好。」

  三哥沒有應聲,我從銅鏡里看到他神色有些不對,顧不得補妝,忙扭過頭問:「怎麼了?宮裡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三哥正對着茶盅發呆,見我扭頭,抬眼看我,眼睛瞪大,臉色陡然突變,拿茶盅的手晃了晃,茶水全數灑在衣衫上。

  「對,對不起。」

  我們異口同聲脫口而出。

  我很是懊惱因剛才的魯莽嚇着了三哥,確實對他不住。稍稍停了下,又聽三哥遲緩的重複了一遍:「七妹,對不起,都是三哥......」

  「三哥,七妹知道,沒怪過三哥。」我連忙截住三哥的話,又笑着轉移話題道:「三哥不是老說我的丹青比不上二哥嗎?今日就叫你看看,什麼是周國第一丹青大師。」

  說着我轉過身去,對着銅鏡繼續補畫。

  我說沒怪過三哥,這句話不全對,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恨透了他,讓我成為了醜八怪。雖然我知道,那是個意外,究其緣由,約莫還是怪我自個。

  我十歲那年,三哥十三歲。

  月黑風高夜,扮鬼嚇人時。

  入夜,待娘親與綠煙都睡了,我披了件黑色斗篷,偷摸着出去扮鬼嚇三哥。

  那時,三哥已搬離了樂平宮,單獨住在紫雲殿,因平時去紫雲殿的次數多,這條道我自是熟悉的很。快到紫雲殿時,見三哥與一人竊竊私語着,我踩着小碎步悄悄移過去,許是當時樣子太過詭異,着實嚇壞了三哥。

  他不由分說取過腰間的匕首向我刺來。

  此事過去的半年裡,我都對他不理不睬,後來,娘親教我如何在臉上畫畫,我學了半年才學會怎樣遮住臉上的這道疤痕。

  掌握了這一技術後,我就冰釋前嫌與三哥和好如初了。從此以後,三哥對我更加的好,對我幾乎是有求必應,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在這宮裡,因有了三哥的庇護,這幾年,我過的還不錯。所以,我對三哥,沒有怨念,只有感激,若不是他,我與娘親在宮裡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待我思慮過這些,臉上的妝已完全畫好了,我對着銅鏡滿意的笑了笑,起身湊過去向三哥邀功。

  三哥已平復了情緒,沖我笑了笑,讚賞道:「二哥只會在紙上畫,這樣一看,還是七妹技高一籌,細看,也看不出來有畫的痕跡。」頓了頓,又緩緩道:「七妹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

  我翻了個白眼,「就你?除了宮女外,你見過的姑娘統共也就沒幾個吧。」

  三哥臉紅了紅,「宮外,我也見過不少的。」說着話鋒一轉,繼續道:「差點兒忘了今日過來的目的,七妹,想去宮外嗎?」

  我活了十六年,未曾踏出過宮外一步,不是我不想,而是不允許。現在被三哥這樣一說,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揪住三哥的衣袖,連連問:「去宮外?真的?沒騙我?現在嗎?」

  三哥看着猴急的我,點了點頭,說:「若是你喜歡的話,也是可以在宮外小住一段時日的,你收拾下東西,後天三哥過來接你。」

  不僅可以出宮玩,還可以住在宮外,這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我怕三哥又是哄我,再三的向他確認,在他的再六保證下,我雀躍的去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