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笨笨仙妃/小笨仙卯上大魔頭:轉世成魔 - 第1章

穆丹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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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誤墜魔道

  漫天的霧。

  霧中隱隱一座小橋,橋下陰風陣陣,水霧滔滔。

  橋頭一個茶攤,一個白髮婆婆臉上帶着僵硬笑容勸着每一個要過橋的鬼魂:「喝吧,喝吧,喝了這碗湯你就可以忘記前世的種種不愉快,重新做人。」說着手裡便變出一碗冒着綠氣湯,遞了過去,有的鬼魂是隨手接了喝下。而有的鬼魂卻仿佛心有牽掛,遲疑着不肯喝。

  每每這時,那老婆婆都會不耐地眨眨眼睛,於是迷霧裡就會出現兩個小鬼,一左一右挾持着那不肯喝湯的鬼魂強行給他把湯灌下……

  那老婆婆剛剛打發了一批鬼魂,正要坐下歇口氣,忽然又一個寒戰,猛地驚跳起來!眼前已出現了一個白衣人,就離她不到一米處!那老婆婆這千萬年來見過的鬼魂不知有多少,可像這樣迅疾的鬼魂卻是生平第一次見到!細打量那白衣人,心中忽然一動:「莫非是『那話兒』到了?」

  那白衣人相貌是難得一見的俊雅,神情卻是似喜似悲的,低聲問道:「這裡可是陰司?」那老婆婆呆呆地點了點頭,似乎是還未醒過神來。那白衣人忽然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喃喃地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小兄弟,二十年了!我終於要看到你了!你……你可也想念我嗎?」

  那孟婆到此刻總算是醒過神來,她上下仔細地打量了那白衣人一番,咂了咂嘴,嘆了口氣道:「看來你就是張丹楓了,果然是名不虛傳!你說的小兄弟可是雲蕾?」

  那白衣人身子猛地一顫,忽然一把抓住孟婆的手:「你……你知道我的小兄弟?她……她如今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他由於過於激動,聲音都有些打顫。

  孟婆卻是長長嘆了口氣道:「你來晚啦,她十五年前就已經去投胎了,你見不到她了!」張丹楓猶如寒冬里被兜頭潑了一大盆冷水,猛地後退了兩步,臉色剎時蒼白如紙。剛獲得希望後的失望幾乎令他也忍受不住!

  孟婆憐憫地看了看他:「小伙子,把她忘了吧。喏,把這碗湯喝了,你就可以把前事忘記重新做人了。」說着手裡就又變出一碗湯遞到了張丹楓面前。張丹楓猛後退了兩步:「不!我死也不要把她忘記!她投胎在哪裡?我也要去那裡!」孟婆長長嘆了口氣,手一揮,腳下雲霧忽然散開,:「小伙子,你來看看,你的小兄弟就在那裡!」

  張丹楓心神震動,慌忙向下一看。這一看之下便如遭了雷轟電掣,登時做聲不得!但見在一片青山綠水之中有一座大的宅院。宅院之中有一位稚齡少女正在練劍,但見劍光如雪,白影如電,滿場飛舞,當真是劍如游龍,人如彩鳳。忽然劍光一停,那少女持劍而立,姿態悠閒,美目含笑,顧盼生姿!不是雲蕾,又是哪個?

  張丹楓不覺一聲高叫:「小兄弟!」就欲撲下去。孟婆手一揮,腳下重又雲霧瀰漫。她嘆了口氣道:「小伙子,你的心上人如今已經十五歲了。你就算現在就去投胎,也比她整整小了十五歲有餘,只怕不等你長大她就已嫁為人婦啦!你還是忘了她罷?!」

  張丹楓哈哈一笑,決然道:「我已顧不了那許多了!我不要忘了她,我只想見到她!」一揮手,將孟婆手裡的那碗湯打翻在地,轉身向橋上的輪迴盤走去。孟婆望着他的背影,眼裡忽然閃現出一絲笑意,仰聲叫道:「小伙子,你想不想不用投胎,現在就看到她?」她這一句話尚沒有落地,忽然眼前一花,張丹楓已站在她的面前,雙目如星,緊緊盯住她,顫聲道:「你……你又什麼法子?」

  孟婆微微一笑,閉目默念了一番咒語,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鮮紅如血的仙桃。遞與張丹楓道:「這是天上王母的瑤池仙桃,你吃下去就會成為一個神仙,不老不死,願意什麼時候找她就什麼時候找她。」張丹楓看了那仙桃一眼,見那仙桃紅得妖冶,不覺皺了皺眉,不相信這樣的好運。狐疑道:「這……這真的是瑤池仙桃?」孟婆哼了一聲,收回了手,冷冷地道:「我見你可憐,又敬你是個人物,這才把這顆王母欽賜仙桃給你享用,誰知你竟然……哼,你不要就算啦。還是我老婆子自己享用罷!」說着就要往自己的嘴裡送去……

  張丹楓大吃一驚,他心中雖有狐疑,怎奈這是唯一可以一見雲蕾的機會,他如何可以放過。一咬牙,接過仙桃幾口吃了個乾淨!

  孟婆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得色,嘴裡念動咒語。張丹楓身子一顫,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摔到在地。竟就此失去了知覺,身子也在一團光華中慢慢縮小……

  孟婆長長吁了一口氣,喃喃的道:「小伙子,你可別怨我,誰讓你如此優秀,優秀的連魔王也難把你放過,他等這一天已等了六十多年了!不過我也算沒怎麼騙你,你確實是不老不死,不過不是成仙,而是成魔……好在我在那仙桃里還添加了忘憂湯,你就會把前世的種種統統忘卻,所以你也不會太痛苦的……呵呵,老身對你還總算是不錯是不是?」她手一張,便將張丹楓的元神攏入袖中,向魔界飛去……

  第二章

天上掉下來的小笨仙

  一道紅光掠過天際,那紅光絢爛似火,妖冶如血,霎時間染亮了大半個天空。紅光散盡後卻又暴起一圈金光,久久不散……

  峨嵋山靜心院內,已閉關修煉數月的靜心老尼驀然大睜雙目,凝視着紅光消失的方向長長嘆了口氣,嘆道:「魔星出世,靈氣竟如此之烈,只怕人間又要面臨一場浩劫!咦,這魔星怎會又帶了如此強的佛光?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長嘆一口氣,開門喚進兩個心愛弟子。她的大弟子名喚青鸞,已隨她修行了一百餘年,深得其真傳。小弟子名喚雲蕾,年方十五歲,這雲蕾生時甚是古怪,異香滿室不說,左右兩手竟然各有一字,左手是『雲』字,右手為『蕾』字。其父母深以為異,以為她是妖孽轉世,驚怕之下竟把她拋在了荒野。多虧了靜心老尼在此經過,收養上山,方才保住了小命。並根據其手上之字起名為雲蕾。

  且說靜心老尼喚進了兩個弟子,囑道:「魔星出世,人間大劫將至,為師要到蜀山和你們天心師叔共商出魔大計,青鸞,你隨為師同去。蕾兒,你功力尚淺,可留此守山,勤練玄功。不得有誤!」叮囑完畢,便攜大弟子徑向蜀山飛去。

  雲蕾眼睜睜看師傅二人飛遠,知自己尚未修習御劍飛行之術,無法和師傅同行,心中甚是頹喪,只得在山上苦修。轉眼過了十餘天,師傅尚沒有任何消息。這一日,雲蕾攜劍來到後山一處楓林中練習飛升之術。其時正值深秋,楓葉吐丹,遍山紅遍,景致美極,此處也是雲蕾最愛之處。

  雲蕾苦練了這幾日,此時已掌握了一些訣竅,她閉目又念了幾句口訣,掐着劍訣喝了一聲:「起!」竟然真的歪歪斜斜憑空飛了起來。她大喜過望,不由一聲歡叫:「我學會啦!」詎料這一叫之下,真氣驀然鬆懈,只飛了三丈來高便一個跟頭栽了下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屁股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眼淚險些湧出來!

  「哈哈哈!」一陣笑聲驀然在林中傳出。雲蕾驚得一跳而起,叫道:「誰?誰在那裡?出來!」

  但見在楓林深處一個白衣少年施施然地走了出來。這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面如冠玉,雙目如星,此時面上竟然還有掩不住的笑意。雲蕾也未想到竟會喝出這樣一個美少年,想到剛才自己的窘樣他已看了個十足十,不由又羞又氣,怒道:「你……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那少年笑嘻嘻地看着她道:「你又是誰?在這裡又練得什麼飛天遁地的功夫?」他這『飛天遁地』四字咬得格外之重。雲蕾面上猶如火燒,氣道:「我是問你,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做什麼?」那少年眼珠一轉,笑道;「我叫……張三,我聽說這裡有仙人常常出沒,特來此尋訪尋訪。姑娘可知仙人在哪裡嗎?」

  雲蕾聽說他來尋訪仙人,不由面現得色,道:「你這回可問着了,我師傅就是仙人,我……嘻嘻,現在也算半個仙人啦。」

  那少年聞言,驀然睜大了眼睛,忽然哈哈笑道:「你是仙人?哈,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只飛起地皮高就掉下來的仙人!哈哈哈。」他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着雲蕾幾乎要跌坐在地上。

  雲蕾卻被他笑了個滿面通紅,賭氣道:「我修習的時日尚淺,自會有些失誤,你不信就不信,不要你信!」那少年笑道:「你不要生氣,我相信啦。我相信你師傅是個仙人,我也相信你也是個仙人——笨仙人……哈哈。」

  雲蕾臉兒通紅,怒看他一眼,頓足道:「你……你……可惡!我不和你說話啦!」不再理他,轉身便走!

  雲蕾轉身走了幾步,忽然憶起一事,猛地轉過身來,瞪視着那白衣少年,詫異地道:「咦,你是如何上來的?」

  「走上來的呀。」那少年答得理直氣壯。

  「怎麼會?我師傅明明在此山峰下設了結界,尋常人是根本不會看到這座山峰的呀!」

  「呵呵,那我就不是尋常人嘍。」

  「你……那你到底是誰?」

  「我是來求仙問道的人呀,笨小仙,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一遍啦!」

  雲蕾氣得幾乎要跳起來:「你……你!」忽然心中又一動:「師傅設的結界威力無比,這少年竟能輕易闖過,莫非他真是天縱奇才?」不由對這少年心存敬意,但看他那一副懶洋洋似笑非笑的神氣又覺可氣。冷冷地道:「你如真是想來拜師的那可真是不巧,我師傅並不收男弟子,而且她此刻也不在山上。」

  那少年嘆了一口氣道:「是嗎?那可真是不巧之至啦。哦,老天,莫非我這樣有慧根的人也要抱憾終生嗎?」雲蕾見他神態甚是落索,心中竟有些不忍,道:「你不要難過,我師傅雖然不收男弟子,可我在蜀山的師叔收的,你可去那裡看看呀。你如真有慧根,或許我師叔會把你收為門下的。」

  「是嗎?那我就去那裡看看,可……唉,我不認識路呀,那怎麼辦?」那少年神色又轉憂愁。

  雲蕾脫口道:「我送你過去!」話一說完,就後悔得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頭!自思:「師傅讓我在此守山,我怎能輕易離開?我又何必自告奮勇?」

  那少年卻似乎讀懂了她的心事,笑道:「你不是說你師傅的結界厲害無比嗎,那還怕什麼?」

  「你說的倒也輕巧!我離開後如有厲害的魔頭攻破結界闖上山來,那可就遭啦!」

  「呵呵,笨小仙,如真有厲害的魔頭攻上山,就憑你那三腳貓的仙術你以為你能抵擋的住嗎?」

  雲蕾窒了一窒,可也真給他問住。

  「我……我……我如私自離開,只怕師傅會責怪我啦!」

  「這你都想不通嗎?你師傅才不是要你守山,而是因為你不會飛才懶的帶你去的啦!苯小仙!」

  「不要再叫我笨小仙啦!我才不苯!我只是功力尚淺而已!」

  「好,好,你不笨,那可不可以帶我去啦?」

  雲蕾再找不到不去的理由,氣呼呼地道:「好啦,我帶你去就是了!」又看了他兩眼,皺了皺眉道:「你說你叫什麼名字,張三?好難聽呀!你怎麼會叫這樣俗氣的名字?不如改個名字罷?」

  那少年倒不生氣,笑道:「好呀,那你幫我起一個如何?」雲蕾凝思想了一想,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忽然靈機一動:「楓葉流丹……你就叫張丹楓如何?」自己說完,心中忽然一跳,竟湧起一種好熟悉,好溫馨的感覺……

  那少年也是神色一動,哈哈笑道:「好!好!那我就叫張丹楓啦!我們這就走罷?」

  雲蕾見他竟然如此痛快地採用了自己給他起的名字,心中也十分高興。她回靜心別院略略收拾了一下,便同張丹楓一同下山去了。

  第三章

張丹楓的奇談怪論

  琴聲如泉,叮丁冬冬流瀉於山谷之中,這琴聲迴旋婉轉,忽高忽低,先如清風細拂,繼而如群芳吐艷,花團錦簇,或而間關鳥語,彼鳴我和,一派春陽燦爛的景色。雲蕾坐於一塊大石之上,手托香腮,早已聽得心醉神馳,渾不知身在何處。她二人下山行了一天,眼見天色漸晚,雲蕾便提議一歇,張丹楓也不反對。便找了個背風的山凹歇息。過了片刻,張丹楓便自行李內拿出一具古琴,隨手彈奏了起來。雲蕾初時尚在暗裡笑他附庸風雅,可聽了片刻便不覺沉迷其中,渾忘了今夕是何夕……

  一曲既終,雲蕾如夢初醒,她嘆了口氣,衷心讚佩道:「丹楓,沒想到你竟會彈了一手好琴,你……天!這是怎麼回事?!」她正想誇讚張丹楓幾句,卻驀然驚跳起來,吃吃地指着四周說不出話來。

  在她二人周圍,此刻竟圍滿了大大小小的野獸,而樹梢枝頭也落滿了各色各形的飛鳥。更奇的是這樣多的走獸飛鳥竟無一絲鳴叫嘶吼,一個個閉了眼睛,身子輕輕抖動搖晃,似乎全都沉浸在琴聲中猶未醒來!雲蕾見此奇景,不覺失聲驚呼起來。

  她這一聲驚呼,頓把百獸從樂聲中驚醒,搖頭擺尾,便欲四散而去。忽見白影一閃,張丹楓身形驟起,在獸群中一個盤旋,已抓住了一頭大鹿。百獸受驚,轟地一聲四散而逃,霎時走了個乾乾淨淨。

  張丹楓舒了一口氣道:「好險,好險!一頓上等晚餐險些讓你一聲驚走,虧得我手腳夠快!」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便欲向鹿頸斬落。

  雲蕾失聲叫道:「你幹什麼?」飛身撲至,一劍擋開了匕首。

  張丹楓不解地望了她一眼道:「當然是殺了它做晚餐嘍,小笨仙,走了這大半日了,難道你不餓嗎?」

  雲蕾呆了一呆,果然覺肚中有些飢餓。她看了看那鹿,見那鹿嚇得身子簌簌直抖,一雙黑亮眼睛望着自己,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氣。不由起了惻隱之心,道:「這鹿是被你琴聲引來,也可算是你的半個知音,你怎忍心殺它?哼,你的心腸好硬!」

  張丹楓不由哈哈大笑:「小笨仙,你的心柔慈得過頭了罷?那你平時在山上吃什麼?總不會真的餐風飲露罷?」雲蕾看了他一眼,小嘴一扁道:「五穀雜糧,蔬菜水果皆可充飢,為何定要殺生?」

  張丹楓忽然冷笑一聲道:「五穀雜糧難道救就是沒有生命的?他們也只不過是不能說不能動而已,難道他們就都該死?」

  雲蕾窒了一窒,當真給他問住。張丹楓這些奇談怪論她以前是聞所未聞,這時乍一聽到,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聽張丹楓又道:「你們這些修仙教派說什麼慈悲為懷,不傷螻蟻之命,那為何會和傲日神教廝拼了數百年?這數百年來你們殺的傲日教徒何止十萬?難道他們不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那時你們的慈悲心又到哪裡去了?」

  雲蕾呆了一呆,忽然跳起來,叫道:「傲日神教乃是魔教,他們作惡多端,危害人間,自古正邪不兩立,我們殺他們是鋤魔衛道!」

  原來這傲日神教是六百年前興起的一個教派,因其門下多為旁門精怪,為修仙教派所不齒,稱之為魔教。雙方結仇已逾數百年,纏鬥不休,互有勝敗。尤其是六十年前的那一戰,雙方都是損失慘重。修仙教派的各派菁英幾乎在這一役中死傷殆盡。雲蕾的兩個師叔也命喪在傲日教主的手下。而傲日神教損失了數千教眾,傲日教主本人也受了極重的內傷,率領殘餘的數百教眾自封閉與三界之外,不復再到人間。

  雲蕾在山上時早就聽師父常常講起這段公案,在她心中早已把傲日神教和作惡多端,殘暴兇殘劃上了等號,對他們是切齒痛到了極點。這時忽聽張丹楓如此一說,隱隱有回護傲日神教之意。不由氣塞胸臆,勃然發作!

  張丹楓忽然哈哈狂笑:「哈,原來不傷螻蟻之命就是慈悲為懷,而滅傲日神教就是鋤魔衛道,倒不知傲日神教做過什麼作奸犯科之事,才令你們人神共憤,欲除之而後快?」

  雲蕾怔了一怔,道:「他們……他們……」她時常聽到就是仙魔兩派這幾場廝殺的慘烈,自己的幾位師叔是怎樣慘死在傲日神教之手,而這些魔教中人是如何的『作惡多端』卻是鮮少聽師傅提起,被張丹楓這一問,不由有些張口結舌。怔了半晌,方道:「傲日神教的教眾大多是山精獸妖,非我族類。他們為了修成什麼魔功,一次救會殺死數百人,並收取他們的魂魄,使他們永世不得超生,難道這還不算殘忍嗎?」

  張丹楓冷冷一笑:「哦,他們吃人便就是作惡多端,那人類與人類的戰爭呢?為了一家一姓的稱王稱霸,數千年來爭殺不息,哪一次戰爭過後,戰場上不是留下數萬亡魂?黃塵是今古,百骨亂蓬篙。一將功成萬骨枯。在這漫無休止的戰爭中,無數征人暴骨荒野,千萬家庭支離破碎……這樣的戰爭卻又何時真正的停止過?山精獸妖還都是為了生存而吃人,而人不也是時時刻刻在宰殺動物嗎?煎炒烹炸,燒烤燉涮,乃至於生吞活剝,幾乎無所不用其極,難道這就不是殘忍了?」

  雲蕾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奇談怪論,張大了口竟是無話可答。心中想道:「自人類的角度來說,異類殺人為兇惡殘忍,可如站在獸類角度來說呢,人類只怕是更比獸類殘忍百倍吧!」雲蕾被他說的理屈詞窮,不由有些羞惱,跳起來叫道:「喂,你怎麼處處為魔教說話?難道你是……你是魔教中人?!」

  張丹楓似笑非笑望了她一眼道:「你看我像魔教中人嗎?」雲蕾望了他一眼,見他唇紅齒白,俊美不似凡品,脫口說道:「看上去你自然不是魔教中人啦,不過你為何要替他們說話?」

  張丹楓哈哈笑道:「眾生平等,我也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好啦,我們不要再為這些無聊事爭論了,走了這大半日,我可是餓得很了,咱們還是先設法祭了五臟廟再說吧!」手一抬,放了那鹿自去逃生。

  雲蕾見他肯聽自己的話放了那鹿,不由轉嗔為喜,笑道:「你且在此等待,我去采些野果子來充飢。」

  張丹楓眼見雲蕾的背影在山中冉冉而沒,不由嘆了一口氣。忽然拍了兩下掌,淡淡說道:「你們出來罷!」眼前一團濃霧散盡,現出兩個人來。這兩人一個銀髮紅衣,一個綠髮青衣。那銀髮紅衣是一位嬌艷如火的少女,綠髮青衣的卻是一位相貌醜陋,冷漠如冰的少年!

  第四章

小笨仙是天陰聖女?

  那紅衣少女咯咯笑道:「少主,您好強的靈力,屬下二人的霧隱跟蹤術還是第一次被人發覺呢。」那青衣少年卻只是叉腰深施了一禮,並不言語。

  張丹楓看了那青衣少年一眼道:「青冰,你們找我何事?」青冰又吐出了兩個字:「送藥。」把手一張,奉上了一個水晶盒,盒內一粒碧熒熒的藥丸滴溜溜的滾動。張丹楓隨手接過,嘆了口氣,把藥丸仰頭吞下。然後跌坐地上,閉目運功。那紅衣少女和青冰對望一眼,互相點了點頭,運起神功在四周設下接界。不大一會,但見張丹楓身周紅光大盛,如火如霞,將他整個罩在裡面。又過了盞茶工夫,紅光漸漸消散,終至完全消失。張丹楓緩緩睜開雙目,青冰二人一齊拱身道:「恭喜少主又增一歲。」

  張丹楓擺了擺手道:「好啦,藥我已經吃下了,教主這一次四大護法派來了兩個,只怕不只為送藥這麼簡單吧?還有什麼事,雪火,你說吧?」

  那紅衣少女的名字正是叫做雪火,她嘆了口氣,笑道:「果然什麼也瞞不過少主您。前日在宮中,教主聽探報說修仙教已探知少主離開神宮來到人間的消息,已派了大批教眾欲對少主不利,故而派屬下二人前來保護少主,接少主回宮。」

  張丹楓一皺眉,忽然哈哈笑道:「大丈夫做事豈能半途而廢?!我尚未找到那天陰聖女,豈能就此回宮?」

  青冰深施一禮:「什麼事也比不上少主的安全重要!」雪火也道:「是啊,少主,找到天陰聖女固然對我教極為重要,但少主是我教興復的希望所在,乃萬金之體,萬不可蹈險,找天陰聖女的事還是交由屬下們去辦罷?」

  張丹楓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天陰聖女關係着我教的興衰,萬不可讓她落入修仙教派的手中。而我體內的神靈珠是唯一能感應天陰聖女所在之物,我如此時回宮,只怕會貽誤大事。」

  雪火和青冰對望一眼,知道少主年歲雖小,處事卻極為果斷,當下也不再勸,雪火沉思了一霎道:「少主既不願回宮,請允留屬下二人在旁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