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法師:第224章 相約 · 2 線上閱讀

史丹鳳冷不防的見了他,情緒居然堪稱驚喜:「你來幹什麼?」

無心輕輕巧巧的溜入房內,還是一身褲衩汗衫的短打扮。轉身把房門鎖好了,他歡天喜地的跳上床墊,一頭滾到了史丹鳳的懷裡。枕着史丹鳳的大腿仰臥了,他掀起對方的睡衣下擺,用一隻眼睛從下往上看。史丹鳳沒先到他如此膽大手快,剛要出言阻攔,然而無心猛一抬頭,一個腦袋已經鑽進了睡衣裡面。史丹鳳「噝」的吸了一口冷氣,雙手托着無心的肩膀後背,本來運了一股子向外的力氣,如今力氣引而不發,潺潺的化於無形了。

最後她強定心神,硬是把無心推離了自己。無心沒有遠離,依然枕着她的腿,嘴唇濕漉漉的泛着殷紅顏色。

史丹鳳把雙臂環在了胸前,面紅耳赤的說道:「好了,不許鬧了。真把我當你媽了?」

無心起了身,張開雙腿跪坐在了史丹鳳的大腿上。史丹鳳看他撒嬌撒來了勁,正要攆他,哪知他伸了手臂向前一撲,正把她抱了個滿懷。柔軟的嘴唇湊到史丹鳳耳邊,她聽到他輕聲說:「我喜歡姐。」

史丹鳳雙臂似抬非抬,不知道自己對待無心是該推還是該抱。一隻手漫無目的的下落了,落的地方非常不合適——無心身上的劣質褲衩已經松松垮垮的沒了形狀,方才在他的動作中越發變了形,竟然盡數偏向一側,讓他露出了半個屁股。史丹鳳托着他的屁股蛋怔了半天,半天過後猛一抬手,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了。

然而無心卻又老實規矩了,單是緊緊的抱着她,也不動,也不松。

等到電視劇演完了,無心自動的回了臥室。白大千抱着個枕頭,站在門口探頭縮腦。史高飛一邊鋪床,一邊很警惕的瞄着他,無論如何不許他進門。

無心側身躺在床墊正中央,閉着眼睛浮想聯翩。想着想着,他美滋滋的縮成了一團。史高飛蹲在床尾,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展開棉被,向上蓋住了他。

白大千在床墊旁強行打了個地鋪,對付着過了一夜。翌日清晨無心睡了懶覺,起床之後他坐在床墊邊穿襪子,耳邊聽到史高飛在客廳里對史丹鳳嗡嗡的說話:「姐,以後不許你給寶寶買衣服了。你看你給他買的破褲衩,越洗越大,比面口袋還松。昨夜他在床上一躺,我抬頭一瞧,發現他連屁眼兒都露出來了。」

話音落下,史丹鳳沒回應,倒是響起了白大千的笑聲。

無心登時抱着腦袋往床上一滾,感覺自己無顏走出臥室見人了。正是無可奈何之時,客廳里忽然又起了異常的陌生聲音:「白大師,白大師……」

無心先以為客廳里來了客人,可是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勁。穿上衣褲起了身,他打開房門向外探身,結果在吃早餐的三人身邊,發現了一隻女鬼。

此女鬼生得高顴骨大腮幫,一張臉堪稱骨骼清奇。雖然不知道她當初是因何而死,但是死相挺乾淨。無心觀望之時,她懸浮在白大千面前,一邊呼喚一邊手舞足蹈。可白大千捧着一套煎餅果子大嚼,除了感覺有些寒冷之外,並無其它不適。女鬼顯出了無計可施的沮喪相,突然意識到了無心的目光,她當即扭頭望向了無心。

無心沒言語,只向她遞了個眼神,然後輕輕的關了房門。果然,女鬼在幾秒鐘之內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你是誰?難道你也能看得到我?」

無心小聲反問:「你又是誰?為什麼大白天的騷擾我師父?」

女鬼揚起骨感大臉,眼中流露出了崇拜的神色:「我的主人讓我來給白大師送信,可是我沒想到白大師的修為如此之高,定力如此之深,居然對我聽而不聞,視而不見。我從凌晨他去廁所撒尿時開始尾隨他,忙到現在也有好幾個小時了,可他我行我素,硬是不肯鳥我。」說到此處,女鬼一挑大拇指:「真是大師風範,真男人!」

無心張了嘴,眨巴眨巴眼睛又問:「我看你也是有些法力的老鬼了,你沒試過在他面前現形嗎?」

女鬼不屑一顧的一撇嘴:「人家是大師,一雙陰陽眼,兩手乾坤術,還能看不到我嗎?我何必還要多此一舉的現形?」

無心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女鬼的智商絕不比佳琪高:「你怎麼認定他是大師的?」

女鬼答道:「主人說的。」

無心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是白大師的大弟子,有什麼事情你先對我說。如果師父今天心情好的話,我再把你的話轉達給他老人家。說吧,你主人是誰?找我師父有什麼事?」

女鬼頗為喜悅的點頭同意:「好,好,其實我主人找白大師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久仰他法術高明,想和他會一會面。其實我家少爺已經和白大師見過好幾次了,但總是談不攏。白大師太超脫了,淡泊名利,連錢都不往眼裡放。搞得少爺拿他沒辦法,主人只好親自出山了。」

無心對着女鬼笑了:「行,我記住了。如果見面的話,時間地點誰來定?」

女鬼想了一想,隨即答道:「誰定都行。」

無心揮了揮手:「你們定吧,定好了來告訴我。記住,找我就好了,別惹我師父。我師父一生氣,把你打成魂飛魄散就不好了。」

女鬼很贊同:「對,那的確是不大好。」

女鬼清晨離去,下午又回來了,和無心約定了時間地點。

白大千聽說無心代替自己做了主,要去赴怪嬰主人的鴻門宴,當場嚇得癱在沙發椅上不能起立。史高飛在秋天裡長了幾斤肉,如今身大力不虧,索性把他背出了寫字樓。寫字樓前的大街上從早到晚總停着一排黑出租車,上車前要先講明價錢。白大千落了地,不情不願的先講價後上車,帶着兩名偽徒弟直奔市區。

出租車開到半路,司機一踩剎車靠邊停了:「你們到地方了。」

白大千奇道:「到地方了?不對呀,還有一半的路沒有走呢!」

司機搖下車窗,點了一根香煙:「你給的錢只能開到半路,要不然不夠油錢。」

白大千着了急:「事先都說好了的,你怎麼——」

司機悠然的吐了個煙圈:「事先你說要進市區,現在已經進市區了,我不往前走也不算錯吧?」

白大千正要爭辯市區邊緣不算市區,然而未等他開口,眼前驟然一花。耳中聽得「咚」的一聲,卻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史高飛不耐煩了,一記直拳正中司機的下顎。隨即抓住司機的頭髮,史高飛將對方的腦袋接二連三的撞向車窗窗框:「王八蛋!你是活不起了還是怎麼的?居然抽這麼次的煙來熏我!」

白大千和無心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去攔史高飛。

半個小時後,一輛無牌黑出租車緩緩停到了市中心商業區一隅。車門開處,史高飛趾高氣揚的下了車,而駕駛座上的司機一頭亂髮,抽抽搭搭的含淚扶着方向盤。白大千從後方探過腦袋,柔聲問道:「要不然,我還是給你多加五塊錢吧?」

司機看了車外的史高飛一眼,隨即恐慌的搖了頭:「不,我不要。」

白大千和無心也下了車。其中白大千最認路,而且身已至此,別無選擇,只能硬着頭皮安心赴宴。領着史高飛和無心向前轉了一個彎,在一座黑色的店面門前,他們停住了腳步。

店門口的空地上立着一座雕塑,是只又像馬又像驢的卡通動物,穿着西裝做侍者狀。三個人一起抬了頭,只見店面招牌上亮着七個大字:我愛騾主題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