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樂園:第六章 冬瀑 8.近乎變態的瘋狂 線上閱讀

原因顯然是這幾個月來圍繞着兩人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說明白一點,到箱根時彼此的家庭對他們都還放心,即使連續兩夜不歸,即使外遇不斷,總覺得會有結束的時候,頗有不放在心上的味道。但現在已不是那麼回事,不管理由如何,今晚要是回不去,他們或許將面臨決定性的後果。

久木離開陽台,移到桌前抽煙,想起決定再過一夜時凜子那句「我已死心了」。

那是對趕回東京死心了呢,還是對她和先生之間的關係死心呢?聽起來像是接近後者。

今晚凜子已決定和他離婚了嗎?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也得有相應的心理準備。

望着抹上夜色的窗戶,久木切實感覺到兩人似乎已經走投無路了。

夜晚再度來訪,兩人都泡過澡後坐在一起吃着飯。過程和昨晚一樣,心境卻截然不同。昨天剛來旅館時,陽台上望見的中禪寺湖、一樓的大浴池、緊鄰的露天浴池都令人感覺新鮮,現在完全沒有那份新奇感,反倒陷入一種說不出的自暴自棄、豁出去了的絕望心境。

到這地步再煩惱多想也無濟於事,久木這麼告訴自己,凜子似乎也一樣。

像要儘快忘記不愉快似的,一開始吃飯他們就猛灌酒,尤其是凜子竟主動要喝冷酒,大膽乾杯。此時此刻,東京的婚宴正酣,凜子的先生壓抑滿腔怒火看着身旁的空位,親戚們也正狐疑地打量着他。

久木光是想像着這個情景就腦袋發脹,為了抹去這念頭,只好繼續喝。

晚餐六點過後開始,吃到八點才結束,凜子眉眼着色,雙頰泛紅。

已經醉得相當厲害了,凜子突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我們再去把臉埋到雪裡吧?」她好像又想起昨晚的事來,「你也一起去吧!」

她的腳步踉蹌,但硬要往外走,久木趕忙攔下她。

「你醉了,很危險哪。」

「我要死了,死了還有什麼危險。」

凜子想甩開他的手。她的頭髮零亂,眼神直勾勾的,呈現出一種異樣的妖魅感。

「來,你也站起來!」

「等一等。」

久木雙手按住凜子的肩,讓她坐下。

「很舒服的,為什麼不讓我去……」

凜子似乎仍不甘心,久木不理她,趕緊通知服務台收走餐具,鋪被褥。

凜子畢竟沒有酒量,喝一兩就到了極限,可是她今天洗完熱水澡後連喝幾杯冷酒,當然會醉。

「不是說要一起去嗎,為什麼不去?」

凜子還想着臉埋雪中的事,久木不理她,繼續讓服務員鋪床。

女侍在時,凜子還能老實地坐在房間角落,等女侍一走,她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別鬧啦。」

久木要攔阻她,和非要往外走的凜子糾擠在一起,腳下一絆,雙雙倒在被褥上,正好是久木在下躺在被褥邊兒上,而凜子正好趴在他身上,凜子坐起上身,一副騎乘姿態。

當然,馭者是凜子,而馬就是仰臥不動的久木。

凜子得意洋洋地俯視着他,可緊接着就像發現獵物的女豹般眼冒精光,雙手掐住久木的脖子。

「幹什麼……」

久木以為她在開玩笑,但她酒醉下手勁卻很大。

「餵、餵!」

他想說「住手」,卻發不出聲,只是感到窒息,咳了起來。

凜子的指頭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用力,久木突然感覺自己就要斷氣了,卻見凜子眼睛裡似火燃燒。

她打算幹什麼?他不明白凜子的真正意圖,只是突然害怕起來,掰開掐在脖子上的雙手。

他劇烈地咳着,過了會兒才深吸一口氣,小聲說:

「差點死掉哩!」

「對,我就是想殺了你。」凜子冷冷地說。

「喂,就這樣給我吧!」

女人騎坐於上,男人從下面扶着她。他們確實有幾次是採取這種體位結合的。

正因為這種體位會使女人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所以會使女人比較難以接受,但是隨着反覆幾次實際體驗的積累,久木感覺到凜子似乎也或多或少嘗到了這種做法的樂趣。

和男人一樣,女人似乎也並不討厭這種淫蕩的姿態。

不過儘管如此,凜子理直氣壯地主動提出這種要求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或許是因為喝醉了,或許只是因為偶然騎坐在他身上產生了聯想,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知道回不去才突然變得大膽起來。

久木讓凜子重新在自己身上坐好,自下而上仰視着女體的全貌,自己握緊自己的陽物。

凜子到底還是有些害羞,雖然順從地向後仰着上身,但卻將雙手舉在胸前遮擋着乳··房。久木拿開她的手放在兩邊,待她完全無遮無攔的時候,才用手分開她下面的叢林,緩緩將陽物送入。

就在他插進去的一霎間,伴隨着一聲輕嘆,凜子扭動了一下身體,但是當他無所顧忌地繼續向深處挺進時,凜子卻發出一聲深遠悠長、滲透肺腑的悲鳴。

毫無疑問,女人此刻已經完全徹底地吞噬掉了男人。

以此為起點,女人慢慢將上身向後仰起,達到極限之後再緩緩地向前傾倒,這樣反覆幾次之後,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興奮點,突然加快速度劇烈運動起來。

久木用雙手從下方輕扶着凜子的腰肢,無限幸福地仰視着凜子漸漸潮紅的面龐,晃動着的乳··房,以及腹部凹陷處形成的陰影。

過了一會兒,凜子的頭髮愈發凌亂,頭髮遮掩着的面部表情看上去愈發顯得緊張,好像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久木心想,此刻凜子馬上就要達到高·潮了。而就在這時,凜子的雙手就像黑色的羽毛一樣從左右兩邊伸過來,扣住了他的脖子。

迄今為止,久木從未經歷過這種鳴金收兵的場面。男人仰臥,而女人則跨坐在他身上攀登高峰。這種體位本身並不希奇,而現在的情況是女人還掐着男人的脖子。

發展到這種地步,不能不說這已經是超乎常規的近乎變態的行為。

而實際上,久木在那一刻意識已經開始朦朧,真的以為自己會就此一命嗚呼了呢。

如果時間再長一分鐘,或者再長几十秒,說不定他就真的玩兒完了。

就在他仿佛看到死神降臨的一瞬間,他的意識恢復了,同時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他這才實實在在地感覺到自己依然活着。

隨後他才注意到赤身裸·體的凜子匍匐在自己身邊,這才想起自己確曾看到凜子瘋狂地甩動着頭髮,嘴裡一邊叫喊着一邊癱軟下去的畫面。至於她當時叫喊些什麼內容,他現在已經回憶不起來了,不過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們兩個人仿佛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完全在同一時間到達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