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第16節:答應我一件事 線上閱讀

「對,給你買漂亮衣服,最好的牌子,最好的質地。」

「幹什麼?」

「然後我挽着你,隨便逛逛街,挑一條裙子,在街邊一起喝瓶汽水,或是會會我的朋友,一塊吃頓飯。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先答應我,反正又不會逼你娶我或者引刀自宮。」

「不用你逼我,到時候我會逼你嫁我的。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不娶你娶誰呀?」

「答應我。」

「好。」

「將來無論誰是你老婆,我給你買的東西,一定要收,而且一定要用。」

「為什麼你不是呢?我還沒告訴你我的人生理想吧?我當然也有理想啊。我的理想是娶最漂亮的姑娘,寫最無聊的文章,精忠報國。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不娶你娶誰呀?」「你別和我打岔,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知道我長得很好,但是我腦子並不特別好使,沒有那麼多邪門心思。即使我腦子也算好使,我也沒心思和你糾纏。我和你這麼熟,你小雞雞如何在這幾年裡從無到有,什麼時候從小到大,我都心中有數。你這攤渾水有多渾,我清楚得很。再說,你不是已經通過不正當手段坐在那個姑娘旁邊了嗎?」

「我也日你大爺。你小胸脯如何在這幾年裡從無到有,什麼時候從小到大,我心中也都有數。還是我提醒你戴奶罩的呢。小姑娘家家,十幾歲了,晃里晃蕩的穿個跨欄背心套雙拖鞋搖把蒲扇就敢出來玩了,成何體統!你又不是胡大媽。」「少廢話,我問你正經事兒呢,你不是已經通過不正當手段坐在那個姑娘旁邊了嗎?想那個姑娘想瘋了吧?」

「我真是為了幫助同學,桑保疆坐在我原來的位子上,第一排,第一個,抬頭就能看見老師,省得他色迷迷地眯縫着眼睛,讓年輕女老師起雞皮疙瘩。」

「你還是省點唾沫騙別人吧。」

「你怎麼知道的?」

「咱們這兒就這麼大地方,就出這麼幾個壞人,繞幾個彎大家都認識。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以為是個生人,或許他曾經和你睡過同一個姑娘呢。」

「人正不怕影斜,我換位子是為了更好地集中注意力聽講,不看窗外的漂亮姑娘。而且也是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你知道的,我三天不看漂亮姑娘就會牙疼。」

「越抹越黑,懶得理你。你答應過的到底算不算數?」

「算數。」

之後的漫長歲月里,我反覆夢見翠兒,但是沒有照片的幫助,還是想不真切她的樣子。我總問自己為什麼我們沒能花好月圓,肯定不是因為太熟了,我想是因為時候沒湊對。每次翠兒打扮停當,替我撐場子,哪怕是穿同一條黑裙子同一雙高跟鞋,我還是會詫異於翠兒的美麗。看見她的男人,常常裝作稀鬆平常地打個招呼,然後低下頭去在腦海里默想她的樣子

,眉毛怎麼彎,鼻眼如何安排,頭髮如何盤起來一絲不亂。想不鮮明的時候,再通過某些不引人矚目的方式補看翠兒幾眼,多找幾個角度,多找幾個背景,確保回家後能夠想起,能夠不缺太多像素,才開始大口喝酒,不再忸怩不安。

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艷光四射吧。

數學老師有個大得出奇的腦袋,裡面沒裝多少與數學有關的東西。我和大腦袋的人沒有緣分,這被之後的很多事實證明,大腦袋的男人在工作中整得我七葷八素,大腦袋的女人在生活中整得我死去活來。我後來學了醫學,專攻腫瘤。結識的一個醫學怪人,反反覆覆和我理論,說人類的大腦遠遠大於實際需要,中世紀人類的生活就已經很安逸舒適了,之後的所謂進步或者異化實際是大腦在作怪。你開一陣子寶馬後感覺和小面就沒太大區別了。超常大小的大腦絕對是異端,本質上是一種腫瘤。我無法從科學上證明他的正確與否,但是我心目

中的美人,永遠是腦袋小小的,脖子細細的,頭髮順順長長的。

我坐在教室的後面,還是隱隱聞到蒜沒被完全消化從胃裡反出來的味道。數學老師的早點一定是昨晚吃剩的餃子,用油煎了煎,還放了很多昨天晚上拌的醋和蒜。昨天的餃子一定是韭菜餡的,數學老師的大門牙上粘了一片長方形的韭菜葉子。他的腦袋大,必然嘴大,食道大,胃大,反出來的味大,我覺得坐在第一排第一個的桑保疆挺可憐。

桑保疆皺着眉頭,一根鉛筆像農民一樣地夾在耳朵上,仿佛正在對橢圓方程進行着深深的思考。鉛筆的一頭已經被他咬得漆皮斑駁,露出鉛心。桑保疆的鼻子仿佛長擰了的草莓,奇形怪狀,黃里透紅,數目眾多的粉刺頭上的小黑點就像草莓一粒粒的小瘦果。我最怕看桑保疆聽講或是想問題,就像死了親娘舅一樣難看。

朱裳卻是香的。很淡,但的確是香的。桑保疆是倒尿盆長大的,這個,他懂不了。

「不想聽課了?」我問朱裳。

「我聽不懂。我不知道他在講什麼。總是順着他的思路聽兩三分鐘,他就跳開講別的了。我懷疑他自己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我給你講點真正難懂的吧,想聽嗎?」

「好啊。」

「是一個故事。」我想從老流氓孔建國給我們講的黃故事中找一個比較機巧又不帶器官的。好像圍棋布局,開始要疏疏朗朗,微言大義。其實我們最終都是要亮出陽具的,但是一開始就亮的是露陰犯,大婚之後的是行天地之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