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家丁:第三百八十二章 賭約(上) 線上閱讀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方才還在擔心找不到銀子怎麼辦,眨眼之間卻又如此憧憬美好未來,林晚榮苦笑幾聲,向一邊的洛遠道:「小洛,吩咐船上的弟兄們,先把船停下,吃過早飯之後,咱們再繼續往前查探。」

洛遠點頭應是,把消息傳了下去。水上人家,衣食住行全靠一條小船,過不了一會兒,便見四周小船炊煙裊裊,陣陣魚米香味飄了過來。

船家老漢忙活一陣,雙手遞過一碗魚湯給林晚榮:「這位官家,嘗嘗我們微山湖上的鮮魚湯吧。這是老漢昨夜連夜下湖打的,初春時節在湖裡撈點魚可不容易,本來是想送給洛大人嘗嘗的,哪知卻出了這事。」

林晚榮急忙雙手接過,感激一笑,先送到洛凝手裡道:「這春天的魚啊,都是去冬捕撈時漏網的。經過了一個寒冬,吃足了水草,個個都養的膘肥體壯,正是最補地時候。凝兒。你身子弱,先喝一口湯暖暖,昨夜又失了血,該當好好補補。」

洛凝聽了前面一句話,本來甚是感動,只是後面一句卻變了味道,沒個正經,她嗔怪的看了大哥一眼,偷偷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接過湯碗。小嘴微張,輕啜了一小口。

湯一入口,便有一股濃香沁入口腔。芬芳四溢,洛凝胃口大開,忍不住又喝了小口,贊道:「真好喝。我在濟寧這幾個月,還沒喝過這麼好的魚湯呢。」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那是因為你很少到微山湖來。所以難以欣賞美景,品嘗美味。這裡湖光山色,景物宜人。是個真正的魚米之鄉啊。」

「哦,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了,剛才經過地那片蘆葦盪好像還沒有仔細查過。小洛,給我準備一條最快的船,我有事要走先。」

眼前情形不對,林大人當即要拍屁股走人。他心裡有鬼,昨夜的事情本來只有天知地知、林知徐知。但徐芷晴這丫頭可不是好糊弄地,身上帶着連環弩,昨夜還射了老子四箭,誰知道待會兒見面她還會不會發飆?萬一她撕破臉皮與我來個魚死網破,那可就糟糕了,生死事小,失節事大,只要她一詐和,林大人我潔身自好的清譽就要毀於一旦了。

洛凝拉住他袖子,不依的笑道:「大哥最喜歡胡說八道,方才我們一路走來,哪有什麼蘆葦盪?芷晴姐姐為了我們家的事,天寒地凍的,四更天便上了微山湖,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一番才是。」

「是嗎?那可夠辛苦的!」林大人嘴上打了個哈哈,想要走先,卻被洛凝緊緊拉住了,見徐芷晴的小船離得越來越近,他心裡叫苦不迭。

「姐姐說的對,徐姐姐為我們家的事跋涉千里,辛勞無比,我們正該好好感謝一番。大哥,反正也不趕這麼一點時間,你正好與徐姐姐碰碰面,看看她有沒有什麼發現。沒準你們二人一合計,就有辦法了也說不定。」洛遠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你這小子,想坑害你大哥我啊,我與你這徐姐姐是水火難以相容,還合計個屁,林大人瞪了小洛一眼,恨不得一腳將這壞事的小子踢下水去。

聽徐芷晴說「半夜睡不着」,洛凝還以為東窗事發,忍不住秀臉生暈,耳根陣陣發熱。羞澀地低下了頭去道:「是小妹失禮,昨夜——」

「昨夜什麼事也沒發生。」徐芷晴搶先道:「我在你房裡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什麼人也沒見到。」

徐姐姐話里怎麼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難道昨夜她看到了什麼,抑或聽到了什麼?想到這裡,洛凝渾身發熱,心裡陣陣忐忑,羞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她二人都是心中有事。偏又不能向對方吐露,胡亂猜想着,倒好像在打啞謎。

「哦。對了,芷晴姐姐,你在湖上搜尋到了什麼?可否與大哥探討一番,咦,大哥,大哥呢——」洛凝正要拉出大哥與徐小姐好好說話,卻四處尋不見了人影,正疑惑着,搖船的舟子自艙後行來道:「小姐。你問方才那位官人麼?哦,他搶了小老兒的活計,正在船尾上生火做飯呢。唉,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和藹可親、樂於助人地官人呢,小姐跟着他可有福了!」

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洛凝心裡的疑問無處訴說,卻見洛遠推着林晚榮出來了,林大人腰間別着圍裙,口中叫嚷着:「做什麼,做什麼,我還要做飯呢!」

「是你?!!」徐芷晴眼中噴火,咬牙怒道。

「無恥,不要臉!」徐芷晴咬牙痛恨,目中泛上一層淡淡地水霧。

她聲音雖輕,洛凝卻聽了一句不落,見大哥與徐姐姐似乎深有隔閡的樣子,她心裡焦慮,急忙拉住徐芷晴手道:「徐姐姐,你是不是對大哥有什麼誤會?大哥這人挺好的,勤勞善良、樸實謙遜、寡言少語、愛護弱小,你與他一路同行,應該能感受到的吧!」

洛遠聽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攏,原來大哥在姐姐心裡竟然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情人眼裡出西施一點也沒說錯,為何我對大哥地理解,就與姐姐完全相反呢?林大人聽得渾身大舒坦,我的好凝兒,有見地,別人看我都只看我的表面,唯有你,看到了我內心最深刻地東西!

徐芷晴聽得哭笑不得,照凝兒的說法,這林三可算是天下最老實之人了。若說林三老實,豬都會笑的。

「是啊,我深深的體會到了他的這些優點。」徐小姐嘴角浮起冷笑,瞥了林三一眼,卻見他眼中帶笑,目光正偷偷的落在自己胸前,也不知在褻玩些什麼。徐小姐腦中頓時熱血上涌,有種氣的要暈倒的感覺,這樣羞人的事偏偏又不能開口對凝兒說,她委屈與羞澀交加,眼中蒙起水霧,急忙躲在了洛凝身後:「凝兒,我們快走!」

「走?到哪裡去?」洛凝不解地看她一眼,又抱住她胳膊撒嬌道:「好姐姐,大哥真的不是壞人,你不要生他的氣嘛。姐姐你在這湖上有沒有什麼發現。也好與大哥協商一下啊。」

「對啊,對啊,協商一下。」林大人目不斜視,滿面正氣說道。見徐小姐甚是顧忌。他也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都這樣了,難道還能把摸到的東西退回去不成。

「我與你無話可說。」徐小姐火道,想起昨夜受地委屈,又想起這人的淫行淫眼,心裡悲苦交加,淚珠兒在眼中旋轉,就快要滴落下來。

還從沒見過好脾氣的芷晴姐姐被惹成這個樣子呢,洛凝急忙抱住了徐芷晴,又對林晚榮打了個眼色。林大人苦笑搖頭道:「好了。徐小姐,就算是我不對了,我給你陪個不是。下次一定注意!」

「還敢有下次?」徐芷晴恨得牙癢,一抬頭,怒眉而道。

真是的,胸大有罪麼?女人身材好,不就是為了給男人看?像林三哥我這種敢於正大光明做淫·賊地男人。這世間已經絕種了。你碰到極品了,還不知足?林大人懶散一笑,除非我們不見面了。否則,老子還是要看的。

二人鬧了一通,把洛家姐弟看的直瞪眼,大哥與徐姐姐怎麼弄的像生死仇敵似的,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林將軍,林將軍——」正當局面陷入死僵之時,湖面上忽然傳來一陣興奮的呼喊聲,身後一隻小船如箭般向此射來。

「胡將軍!」徐芷晴眼力甚好,一眼就望見那小船上的來人。正是昨日奉了將令去搜索的胡不歸。

「胡大哥——」待那小船停穩,胡不歸一個箭步跨上小船,見他興奮的神情,林晚榮急忙拉住他胳膊道:「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

胡不歸滿面風塵,雙眼布滿血絲,神情卻是高度興奮,大聲道:「將軍神機妙算,末將昨夜依照您地吩咐,沿着微山湖兩岸挨處尋訪,果然有了收穫。」

一聽他此話,船上眾人頓時興奮起來,就連正與林大人鬧彆扭的徐小姐也轉過頭正要聽他說話,卻見林三正對着自己微笑,她急忙哼了一聲,又把頭扭了回去。

「末將昨日帶了兩千弟兄,沿兩岸探訪,一夜行了一百多里地,遍訪兩邊漁民百姓,終於尋到了一個極為有用的消息。前日傍晚,有幾位大哥出湖打魚。由於是初春時節,魚兒甚少,因此他們地小船就劃得遠了些,返程之時,卻被幾艘小船驅逐了出去。」胡不歸大聲言道,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驅逐?」林晚榮眉頭一皺:「那他們有沒有看清這些人的模樣?」

胡不歸搖搖頭:「他們回程之時天色已晚,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不過據他們所言,那些小船吃水量很大,船上的漁民孔武有力,不似是一般的漁船,將他們趕得老遠才折返了回去。有一個漁民經不住好奇,偷偷地跟在他們身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那幾艘小船身後,還跟着一個船隊。」

「船隊?」林晚榮驚喜道:「多大的船?多少只船?」

「由於隔着太遠,又擔心被人發現,他不敢多停留,多大的船他也形容不清,但數量約摸有四五十隻。船艙都用帆布蒙着,看起來灰濛濛一片。」

舟子點頭道:「其他的船隻麼。則是大同小異,相差不到哪兒去。咱們這微山湖的深水淺水,小老兒都心裡有數。一般地木船,能承上個八百來斤,就是上好的了。」

「這就對了!」林晚榮哈哈大笑道:「三十五萬兩銀子,以每船八百斤計的話,那就要三四十多隻木船。可不就是那夜的船隊麼?」

這樣一算,那夜偶然出現的船隊,肯定就是偷運銀子的了。大家皆都興奮起來。可就算確認了那真是運送銀子的船隊,也只是應證了林晚榮的猜想,銀子確確實實就在這微山湖中。但具體藏在哪裡,卻還是一無所知。

洛凝姐弟高興了一會兒,就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興奮之色漸失,凝兒看了林晚榮一眼,輕聲道:「就算是如此,可這微山湖方圓幾百里。我們到哪裡去尋銀子?」

林晚榮搖頭笑道:「別慌,有大哥在呢。凝兒,你再仔細想想,老丈人是什麼時候發現銀子失蹤,又什麼時候開始封鎖湖面的呢?」

「爹爹是二更時分發現銀子失蹤,接着就立即下達了封鎖令。快馬到達沿岸各地之時,約摸在三更過後。」洛凝想了想,點頭說道。

「這也就是說,銀子沒有上岸是肯定地了。就算他們在初更的時候把銀子運上船,到三更時分,也不過三個時辰的時間。一隻木船,承重了八百斤,三個時辰能走多遠呢?」林晚榮得意洋洋,如是沾上幾縷小鬍子,就更顯得仙風道骨了:「哦,還有一個重要問題,胡大哥,你有沒有打聽過,事發那日夜裡,微山湖上是個什麼風向?」

「末將急着稟報,這個倒忘了打聽。」胡不歸不好意思道。他從昨日夜裡得了將令,夜行百里搜尋打探,連口水都沒喝過,有此一失倒也情有可原。

「前夜刮地是東南風。」徐芷晴淡淡說道,言辭頗是肯定。

「你怎麼知道?」林大人驚奇的看她一眼。

「方才出湖之時,我已經打探過。」徐芷晴看都不看他一眼,顯然對他深惡痛絕,哼哼了一聲道:「明知道銀子就在湖裡,卻連風向都不曾詢問,真不知你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齷齪的東西。」

「這位小姐說的不錯。前日夜裡地確是東南風向。」舟子老頭開口道。

「哇,徐小姐又猜對了一回。」林大人嘻嘻笑着,臉上滿是裝出來的敬佩:「咦,這樣算來,那些賊子豈不是逆風行駛?看來老天都來幫助我們啊。大叔,三個時辰,你說這些木船能走多遠?」

「滿載八百斤銀子,木船上已經沒有多大地方了,頂多四人四漿一起划動。又是逆風行駛,就算他們不間歇的換人手的話,一個時辰也行不了幾里路。更何況還是船隊結隊而行,速度更慢,我估摸着一個時辰十六七里應該差不離。」老舟子斬釘截鐵道。

一個時辰十六七里路?那三個時辰不就是五十里路?林晚榮掏出紙筆,比劃了一番,正要發號施令,徐芷晴道:「別光顧着計算小船划行的距離,還要考慮一下銀子沉在水下,會不會被水流推動?昨夜刮的可是西北風。」

「不管他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我就再把這水流的力量算上。就算湖水把我的銀子又推動了十里地。六十里,六十里之內,這就是我們的搜索方向了。」他在紙上畫了一個原點,向四周輻射出幾條線徑。銀子就在這個半徑以內了。

見他得意洋洋地樣子,徐芷晴不屑的哼了一聲,拉住洛凝的小手道:「凝兒,你幫我個忙。」

洛凝點了點頭,就聽徐小姐繼續道:「你去問問那個無恥的人,他如何知道這三十五萬兩銀子沒有被賊人分散放置?」

洛凝為難地看了大哥一眼,她若開口問了,那便承認了大哥無恥,若不問吧,又事關緊要。林晚榮打了個哈哈。自信滿滿的道:「三十多萬兩銀子,定然不會分散放置,就算是分作兩堆。可能性也不大。一則,他們沒有這麼充裕的時間,四十艘船協調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麻煩。二則,銀子分散了沉到水下,極有可能被水流衝擊的稀里嘩啦。他們不會愚笨到這個程度。三十多萬兩銀子,沉到水下就是一座小山,不會那麼容易搬走。他們定然是將所有的銀子都固定到了一起,這才敢放心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