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裝下的繞指柔:Chapter 13 線上閱讀

梁牧澤和夏初已經安然的相處了幾天,還好夏初及時的找回RP,再也沒有發生讓她抬不起頭的事情。

「同居」的第二天,夏初還記得家裡住的不止她一個人,煮粥的時候,還特意多添了一碗水,但是那個冰山面癱同學,不回家吃飯,也沒有打任何招呼,白白浪費了一頓糧食。之後夏初就厲聲嚴明,不回家吃飯最好打個招呼,免得浪費國家糧食。當然,這裡也包括她自己。

梁牧澤晚上被拉走,不回家吃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夏初呢,因為米谷在廣州的事情採訪任務已經基本結束,她要乘坐晚上的飛機回S市,夏初要給她送行。

明明兩個毫無關係的人,硬生生的擠在一個屋檐下同吃同住,彆扭總是有的。比如,夏初再也不能隨隨便便只穿一件大T恤穿梭在家裡的每一個房間,還要時刻確定自己穿的是不是得體,免得落下話柄。

米谷和夏初一起吃了晚餐,夏初徹底幻化成米谷的垃圾桶,讓她倒出心裡的諸多不滿,倒完垃圾後,夏初一如既往的勸說她換工作,得到的總是米谷嚴聲拒絕。

一晚上,夏初沒有提起一星一點和梁牧澤有關的事情,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世界上沒有這麼一個人讓她每日生活在拘謹當中。

「奇怪,為什麼你一個晚上都不提『同居人』?

「為什麼要提他?」

米谷托着下巴,用很探究的眼光看着夏初,「不對啊,換成以前,不順心的事情你會對着我balabala說個不停啊,莫非你已經習慣了?」

「No,不是習慣,是當他不存在。」

「是嗎?」米谷笑的很曖昧,「我看着不像。」

夏初放下筷子,「我如果一個晚上句句不離梁牧澤,你會說我整個心思全撲在他身上,不是對他有意思就是對他圖謀不軌。現在我一句梁牧澤也不提,你又說我已經習慣他了。」她翻了翻眼皮,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人家還不是關心你嘛,怕你一個人和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住在一起,會把持不住……不對不對,說錯了錯了,是怕他對你圖謀不軌……」迫於夏初的眼威,米谷趕緊改口。

「快點吃飯,再說下去當心趕不上飛機。」

「趕不上就趕不上嘍,大不了你養着我。」

「養不起,沒錢。」

「摳門,」米谷用筷子搗着自己的盤子,「養得起梁牧澤卻養不起我,不止是摳門,還見色忘義。」

夏初再次用高壓電般的眼神,狠狠的殺死米谷N次。

她養梁牧澤?哈,這話倒也不錯多少,畢竟家裡的一切東西,的確是她花錢買的。只不過,如果這話落在梁牧澤耳朵里,他會不會提着她把她扔出去?

一頓飯下來,梁牧澤喝了差不多有一斤白的。說什麼今天他是主角,接茬不斷的往他杯子裡倒酒。部隊出來的人,就一點兒,喝酒特別實誠,給多少喝多少,他們一直都奉行一句話就是感情深一口捫。

還好梁牧澤的遺傳基因比較好,而且小時候沒少跟着門口的髮小們偷酒喝,所以一斤就下來,他還很清醒,只是腦袋暈暈的有點兒轉。

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現在酒駕查的特別嚴,萬一被攔着測酒精濃度,別的不說,單看他穿的這一身軍裝,酒駕的後果就是他這輩子就甭打算在部隊混下去了。

夏初送完米谷回到家,差不多十點三十分,家裡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二喵,也沒有梁牧澤。她的二喵在寵物中心,隔着玻璃可憐兮兮的望着窗外。他倆之前就商定好的,誰先回家誰去把二喵帶回來。其實不算商定,是夏初厚着臉皮要求的。

被二喵哀怨的眼神望着,夏初滿心的愧疚,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寵物中心的中年阿姨笑着招呼夏初,「你們兩口子今天都很忙啊,這麼晚才來接二喵。」

兩口子?誰?她和梁牧澤?別搞笑了……

「您別誤會,我們不是兩口子。」

「不是嗎?我看你們兩個都是軍人,長的還真有夫妻相呢。」

「真不是,就是合租房子的,哈哈,您想多了,哈哈……」夏初尷尬的回應。

夏初你也真搞笑,誰會相信在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小區,和別人一起合租房子?有那個錢,在別的小區能組一個三居室了好不好?!

夏初多日來一直安慰自己,他們兩個只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別人合租房子也有男女住一套房子的啊。可是,原來外人真的不這麼想的啊……

二喵整個人攀在夏初胸前,小小絨絨的,懶洋洋的舔着嘴巴。

「二喵,我們一起洗澡吧?」

「喵喵……」

「二喵,」夏初撩起一捧水灑在二喵身上,「二喵,本來咱倆可以一起泡鴛鴦浴的是不?」

「喵喵……」

「主衛的浴缸咱倆可以一起撲騰,你說是不?」

「喵喵……」

「都是那個面癱,好好的部隊營房不住,偏跑回來參加什麼培訓,占了我的山寨,霸了我的浴缸,還全面徵用我的躺椅,二喵,你說他是不是很討厭?」

「……」二喵渾身的毛濕噠噠的趴在身上,眼睛左看右看,賤賤的賊賊的,就是不看夏初,也不再很配合夏初的喵喵。

「怎麼着?你也叛變?色|貓,白對你這麼好,白給你洗澡了,」夏初捧起水拍在二喵的臉上,「讓你叛變叛變叛變……」

二喵伸前爪張牙舞爪的揮舞着,抵擋着飛來的水珠,眼睛緊緊閉着,一聲聲嗚咽着喵喵叫。

「就會裝可憐,別以為你可憐我就不辦你,叛變的傢伙,待會兒拔了你的毛燉肉湯喝。走,出鍋。」說完,將二喵從水裡濕噠噠的撈出來,用它的專用毛巾包着擦乾,把它放在洗手台上,拿出電吹風。

「哼哼,知道這是什麼嗎?」

「喵喵……」

「別一副不屑的神態,這東西跟以前的不一樣,以前你是我的貓,用的是電吹風,可是現在你叛變了,我決定廢了你,這東西是褪毛用的,知道嗎?就是說,用了它,你身上就沒毛了,我再給你開膛破肚之後,扔進鍋里……」

「貓肉不能吃。」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衛生間門口傳過來。

夏初還正沉浸在自己的YY中不能自拔,「誰說不能吃,我偏……」

夏初忽然噤聲回頭,大囧,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己這麼無聊的威脅一隻貓是不是都被他聽見了?會不會……剛剛說他的壞話也被他聽到了?給二喵洗澡的時候,她將衛生間的門打開,此時兩個人隔着門框,「遙望」。

「你回來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是你太專心。」梁牧澤揉揉眉心,大步離開。

空氣中,有股濃濃的酒精味道,夏初皺起眉頭,簡單給二喵吹吹乾,抱着它從衛生間走出來。

梁牧澤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眼睛緊閉,古銅色的臉頰上掛泛着紅光,高挺的鼻子,堅韌的眉毛和堅毅的下巴,喝了酒的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股一股的酒味兒撲鼻,夏初把二喵放在地上,那傢伙一落地,撒丫子開始跑,嗖,就沒影了。

梁牧澤的腦子裡跟開着八台大發電機一樣,嗡嗡響個不停,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啊轉啊,不停的轉。他已經好長時間不喝酒了,在特種大隊是絕對禁酒的,雖然他酒量還可以,但是再鋒利的劍,長期不用不見血,還是會生鏽的。

「餵。」夏初推他。

梁牧澤悶哼了一聲。

「把這杯蜂蜜水喝了,解酒的。」

梁牧澤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夏初,那個剛剛拎着一台電吹風聲色兼備威脅一隻弱小的貓咪的夏初,認為那隻貓咪投敵叛國的夏初。

「謝謝。」梁牧澤接過杯子,握在手裡把玩着。泛着淡淡淺色液體,在燈光下呈半透明狀。其實,他不喜歡吃甜的。

「喝吧,不甜。」夏初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家裡和糖沾邊的東西,他一概不碰。

「嗯。」梁牧澤端着杯子,盯着看了半天,似是咬着牙,把一杯蜂蜜水一飲而盡。水溫適中,味道的確不是很甜很膩,入口的蜂蜜水絲滑,順着喉嚨一直滑進胃裡,胃部火辣辣的感覺果然好了很多。

夏初想起來,冰箱裡還有半個昨天剩下的西瓜,好像聽說,喝多了酒的人,都想吃點兒涼涼的東西。

好吧,她是個好人,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她將西瓜上的保鮮膜去掉,用刀子去掉西瓜最上面失去水分的一層,然後切開,小心翼翼的分成小三角,邊分邊往嘴裡塞,舔舔手指,吧唧着嘴,味道不錯,甜的,水分很足。

端着切好的西瓜出來,發現沙發上沒了人影。主臥的房間門虛掩着,夏初輕輕的推門進去,臥室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平日裡看着威風凜凜的梁牧澤此時很沒形象的趴在床上,綠色的軍裝在他身上不規則的扭曲着,這和下午那位神槍手根本不是一個人嘛。

夏初撇撇嘴,走進去把西瓜放在床頭,拉開被子給他蓋上,關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