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裝下的繞指柔:Chapter 10 線上閱讀

仿佛是潛意識裡覺得,梁牧澤昨天出現,今天肯定已經回部隊,不會再回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夏初又一次失算了。

下班回來的夏初煮了粥,吃了簡單的晚飯,開着電視趴在沙發上看時尚雜誌,看到興致高漲得時候,小腿翹起來,在空中晃悠晃悠。二喵趴在夏初的背上,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裡的小帥哥和小美女打KISS。

色|貓!!夏初想。

忽然間,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來,夏初猛然抬頭,她還繼續鴕鳥般的想,是自己聽錯了,耳朵不由豎起來,想聽的更清楚一點。胳膊撐起身子,向遠離沙發的方向扯,抻着脖子張望着玄關處。

當一抹綠色飄入夏初眼睛的時候,她「嘭」的一聲,從沙發上摔了下來,腦門磕在茶几上,她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就在剛剛,夏初摔下沙發的一瞬間,二喵使出凌波微步,踩着她的背跳向茶几,免於被她壓在身下的殘像,此時正得意的對着夏初喵喵叫,似是在炫耀。

「磕着了嗎?」梁牧澤不動聲色的走進客廳,沒有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的準備,也沒有嘲笑她的意思。

夏初揉着腦袋懊惱的從地上爬起來,狠狠瞪了一眼二喵,二喵無辜的看着她。最討厭它落井下石之後還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夏初伸出手一巴掌把它從茶几上拍下來。

梁牧澤放下公文包和車鑰匙,看着夏初拿二喵出氣,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灌下之後向夏初宣布,「軍區要組織後背幹部培訓。」

夏初心裡一哆嗦,該不會……

「為期20天,這20天我會一直住在家裡。」

夏初別過臉,那個表情,呲牙咧嘴的,挨千刀都沒有她看起來痛苦。她在心裡暗暗叫苦,怎麼辦?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朝夕相處」嗎?她在他面前已經夠丟人的了,在處下去,只會更丟人。

「夏初?」

「嗯,好啊沒問題啊,就是多一雙碗筷嘛,以後我做飯一定記得給你留一份,呵呵。」夏初扭過頭,特別嫻熟溫柔的笑着,可是只有她知道,這張笑臉後面是如何沉甸甸的心情。

梁牧澤挑眉,冷笑了一下走回臥室。

夏初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也學他抽着嘴角冷笑,但是冷笑之後就是冷凍。20天,小一個月了,怎麼過?這日子一點兒也不自在,還不如在家裡來的舒坦,最起碼沒有一個肌肉發達的面癱冰山在眼前晃來晃去的。

主臥傳來嘩啦啦流水的聲音,夏初更是悲從中來,她要正式和她的大浴缸Say bye!!!

電視裡的偶像劇結束,接着開始演一檔犯罪剖析的節目,今天的主題是,XX姦殺數十位未成年少女並將她們拋屍野外。

姦殺、分屍、拋屍野外。

夏初忽然從腳底板竄上一股涼氣,嚇得她直冒冷汗。雖然,她已經平安的和梁牧澤在這棟房子裡度過了兩個晚上,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時間長了,他獸性大發呢?而且他常年在部隊,那個連醫生都是男人的地方,長年累月見不到女人,萬一……怎麼辦怎麼辦?

她咬着手指頭,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打轉,秀氣的眉毛蹙在一起,二喵臥在茶几上,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身影,腦袋隨着她轉動。

梁牧澤洗完澡出來,電視裡的主持人還在慷慨激昂的唾棄着XX慘無人道的罪行,而夏初在落地窗邊來來回回的焦躁不安的轉悠着。他不是普通人,是位邏輯推理能力、洞察力巨強的特種軍官,一眼就能看透夏初腸子裡的彎彎道道。

「夏初。」

夏初正沉浸自己將被如何迫害的思維里不能自拔,聽見梁牧澤叫她的名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抖着身子靠在身後的玻璃上,看着梁牧澤的眼神中有着顯而易見的防備。

梁牧澤無奈,嘆氣。他可是陸軍少校,被人誤解為變態色|情狂,說實話,他心裡有些鬱悶。

「夏初,我是好人。」他的聲音很嚴肅,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抓起沙發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又將遙控器扔回沙發,轉身回臥房。

留下夏初一個人,幾乎鬱結致死。

這時候,茶几上手機響了,是米谷。

「餵。」

「沒事吧?聲音有氣無力的。」米谷心沉了一下,該不會是因為卓然吧。

「沒有,就是怨念一下啊而已。」

「哦,昨天,睡的好嗎?」

昨天,夏初想,睡得不好,做了一夜自己被拋棄的夢,淚濕了一枕頭,還差點兒遲到。「還好吧,沒事,不用擔心。今天怎麼樣累不累?」

「累死了,腿都跑斷了,奶奶的一群大爺,大不了姑奶奶不幹了,不伺候你。」

夏初坐回沙發,抱起二喵,「怎麼了?」

「上面急着催新聞,這邊又一直拿沒時間搪塞我,當我二子啊你說什麼都相信。」米谷這一次是跟蹤S市一家企業在G市的投資項目,按說這麼好的曝光機會,換成別人肯定巴不得被報道呢,結果到他們這生生的往外推媒體,米谷氣的腦袋都大了。

「就是,不開心就不幹了,辭職,換工作,有什麼呀?」

「傻啊我,說不干就不干,我又不是你,手裡捧着鐵飯碗,這個行業競爭這麼激烈,這個工作不干,我估計再難找到這麼好的工作了,哎,歲月催人老啊,每天忙,連認識男人的機會都沒了。」

「你每天見那麼多人,就沒一個合心的?哎對了,你說上次說的那個香港人,怎麼樣了?」

「甭提了,沒戲,不說了,洗澡睡覺,累死我了。」

「嗯,好好休息。」

夏初看着電話,直到屏幕慢慢暗掉,嘆了口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嘆氣,是為了米谷的工作不順利,還是為了卓然,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二喵,我們也去睡覺吧。」

夏初躺在床上,抱着電腦上了一會兒網。登陸MSN,一個被她遺忘在角落的里的頭像亮着,仿佛就是在等她一樣,她剛上線,就收到他的消息。

他說,夏初,我回來了,卻在南京找不到你,他們說你來了G市,所以我就來了,我不知道我到底想幹什麼,但我清楚的是,我想看到你。

夏初沒有回覆,關掉消息框,合上電腦翻身睡覺,嘴裡還嘀嘀咕咕振振有詞,「你說見就見?憑什麼?我又不是你家二喵,對吧二喵?」

二喵很配合的喵喵了兩聲。

夏初沒有讓自己的情緒持續低落,用一天的時間來緬懷已經夠了,過去的已經過去,她不能一直活在回憶里。這些年來她一直過的很好,她昨日的低落,只是因為卓然的忽然出現,讓她有點兒無所適從,更何況還是在酒吧里跳了「艷舞」之後。

第二天,夏初按時起床,洗漱,做簡單的早餐,她沒有忘記家裡又多了一口人,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一式兩份」。

夏初以為,梁牧澤離開部隊之後就無組織無紀律的睡大頭覺,剛想咣咣敲他的房門,那傢伙穿着運動T恤運動褲拉開大門從外面回來,夏初的手就那樣「滯留」在空中。

看樣子,運動量不小,臉上有未擦乾的汗水,短髮似乎還閃着光,但是臉上沒有一點兒劇烈運動後的樣子,呼吸也很平緩。這是讓夏初嫉妒的地方。她每次跑3公里回來,整個胸腔里的空氣仿佛都被抽乾一樣,臉通紅,腿腳發軟,這麼多年來,她跑步一如當年菜鳥新兵一樣遜色。

夏初舉着胳膊有些尷尬的說:「我以為你還在睡覺,早飯做好了。」

「嗯。」

梁牧澤簡單應了一聲,走回臥室。

夏初給二喵做了「早飯」,接着會房間換衣服。

梁牧澤沖了涼水澡,換了軍裝到餐廳吃飯。土司、煎蛋、火腿,他已經N年沒有吃過這些玩意兒了,但是,對於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朋友,不能抱太大希望。

二喵撇下自己的早餐,靈巧的爬上餐桌,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梁牧澤,他咬一口,它就喵一聲,聲音可憐無力,眼神里充滿了渴望。梁牧澤抬頭看着二喵,和它眼神交流,但是絲毫沒有把自己早晨讓給它的意思,聽着二喵越來越絕望的「喵」聲,梁牧澤吃掉最後一口麵包,喝掉最後一口牛奶。

二喵絕望了,嗚咽了一聲跳下桌子,低着腦袋回到自己的早餐前。

夏初換完衣服出來,看見二喵還在跟自己的食物做鬥爭,走過去摁摁它的小腦袋說:「二喵,你怎麼這麼不下飯?」

「它想吃肉。」梁牧澤說。

「它沒吃過肉。」

「所以它想。」

夏初眯着眼睛斜視梁牧澤,「你餵它火腿了?」

梁牧澤聳肩搖頭,表示沒有。

夏初轉頭對着二喵,惡狠狠的說:「色|貓,沒見過男人吃東西啊,盯着人家看看看,你都不會害羞嗎?看什麼看快點吃,要不然不管你了,讓你自己在家,狠狠惡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