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98.賭神錦鯉 線上閱讀

也許是之前氣死系統遭了報應, 又或者秦究本身運氣也不怎麼樣。

第一局, 荷官骰盅一掀:

偶。

錦鯉的臉色頓時精彩紛呈。

不知該驕傲自己的運氣還有救, 還是該打秦究一頓。

圍觀人員頓時捶胸頓足, 好像保送卡是從他們口袋裡掏走的一樣。

「瘋了瘋了, 真的瘋。」

「臥槽, 我以為來了倆幸運之神, 拿着保送卡當誘餌然後咵咵贏牌,誰知道……」

「遞過去了遞過去了,我手都抖。」

「那是保送卡啊!!!」

游惑在無數雙眼睛的盯視下,把保送卡丟去對面。

那個真NPC耗子手舞足蹈,原地蹦了三圈,興奮得跟真的一樣。

荷官提醒說:「一次賭三局, 綜合區的規矩是三局之內籌碼不下桌。」

第一局放在桌上的東西,不能再收起來。只能加, 不能減。

這就意味着,三局越賭越大。

這也是很多人沉迷於此的原因, 一方面真的刺激,另一方面總讓人覺得還能贏回來。

耗子面前變成了三張牌——

一張三好學生, 一張優秀學生, 一張保送卡。

游惑和秦究這邊空空如也。

荷官比了個「請」:「二位還有其他卡牌嗎?可以拿出來了。」

游惑:「沒有。」

荷官:「現金、房子、車子、商鋪、大樓?」

游惑:「沒有。」

荷官:「……那分數?」

這個可以有。

「先賭我的吧。」秦究放上了自己的卡。

上面顯示着已考科目三場,歷史後面標着(重考)字樣,分數是按照重考後的歷史分重新核算的, 總分27.125。

賭桌桌沿上清晰地滾動着這個分數, 人群小聲議論了一陣, 沒有多驚訝。

如果他們知道秦究第三門以負分開局,就絕對不是這個反應了。

「為免有不清楚規則的情況,我再提醒一下。」荷官說:「分數區那邊賭分,可以自主選擇賭多少,3分起,沒有上限。綜合區不同,這裡更刺激一點,要賭就是全部。」

綜合區魚龍混雜,其他區域看不上的籌碼會被擠來這裡,慢慢形成了這些獨特規矩,反而讓這裡變成了考生背水一戰的專區。

秦究點了點頭說:「可以。」

對面耗子搓了搓手。

荷官再次搖響了骰盅,然後啪地扣在桌面上。

秦究問錦鯉:「大考官,奇還是偶。」

錦鯉已經麻木了:「偶。」

秦究對荷官說:「偶。」

錦鯉:「?」

難得看到游惑露出如此困惑的表情,秦究直接被逗笑了:「有什麼問題?」

「真跟我選?輸了你就是0分了。」游惑說。

「負分都拿過,0分怕什麼。」秦究手指敲着桌沿,玩笑似的說:「賭場麼,富貴險中求,進來就要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這是真的瘋。

和當年連考12場的他如出一轍。

不是來掙扎求生的,是來一耗到底的。

當初帶着任務進系統的不止秦究一個,其實是一個組。人不多,一來沒有把握,二來怕引起系統排斥和警覺。

組名是D,任務是儘可能方方面面地了解系統所有,嘗試不同的可能和界限,找到藏在某處的核心,然後毀掉它。

有人開玩笑說這不是d,應該是d-to-d,敢死隊。

然而系統有自保程序,進來的人不知不覺就忘了前塵舊事,忘了自己為何而來,忘了自己要做什麼。秦究也很少想起來,更是從未提起過。

但他做得徹徹底底。

……

「我操!!!!」人群中又爆發一陣捶胸頓足。

圍觀人員急得跳腳。

因為荷官掀開了骰盅:

奇。

這次游惑的運氣恢復常態。

他們又輸一把。

荷官拿了秦究的卡,在桌邊機器上刷了一下,卡面分數就直降為0。

對面的耗子興奮得不行。

兩把下來,他桌面上的籌碼翻天覆地。

誰能想到,兩張好人卡能換到一張保送外加27分呢!

「第三局。」荷官又對游惑和秦究比了個「請」。

他雖然見慣了賭徒,但這麼賭的還是第一回見,他手也抖。

游惑乾脆得很,一把將卡拍在桌上。

上面的信息和秦究相似,已考科目三門,歷史重考。

但分數就很嚇人了。

42.125

這個數字在桌沿滾了一圈,圍觀人員安靜兩秒,立刻炸了鍋。

因為要押全分,求穩的考生肯定不會來綜合區。

不,準確來說,求穩的考生根本不會來賭場!

你他媽三門考了四十多分,A等級中的A,還有一張保送卡,干點什麼不好非要來賭場找刺激?

大家眼珠子都瞪綠了,口頭上操了全賭場的人,叫着說:「這分,這卡,你不要了給我行不行啊?!」

整層樓的氣氛都掀到頂了。

對面耗子被這種氛圍一激,當場掏出了自己的卡。

荷官扶住桌子,問他:「等下,這是幹什麼?」

「加碼!」耗子把卡往桌上一飛,說:「這是我至今玩得最刺激的一把,加碼!把我的分數也抵上。」

游惑:「……」

他問秦究:「這真是NPC?」

「演得逼真麼?」

「……」

賭場的NPC一貫高度仿真,他的卡跟普通考生一樣。正面是房卡信息,反面是准考證。

上面寫着他考了4門,總分40,特別平均。

荷官拿着他的卡,先刷了一下,把秦究那27分加過去,然後擱在了下注區。

圍觀人員叫得更響了。

這一桌賭的,除了那兩張好人卡,隨便拎個籌碼出來就能讓任何一個考生當場發瘋。

荷官又搖起了骰盅。

這次搖了很久很久,硬是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在滿場靜謐中第三次扣在桌上。

秦究拿起卡看着游惑。

這次都不用開口,游惑就說:「我感覺還是偶。」

說完,直接抓着秦究的手腕,把他按在「奇」上。

有的錦鯉比較神奇,養久了可以搶答。

這次,荷官都緊張得不行。

他深呼吸兩次,抓着骰盅掃視一圈,然後猛地一掀。

奇。

整層樓的人靜默片刻,然後統統瘋了。

荷官傻了幾秒,把一桌東西都推給游惑。

一次賭三場。

兩負一勝。

年紀輕輕就瘋了的兩位大帥哥贏回了保送卡,拿到了兩張好人卡,拿回了自己的分數卡,還額外贏了40分。

「這他媽是兩年不開張,開張吃到炸啊!」

「等等!分數加上之後,是不是……滿了?」

議論聲撲面而來。

荷官拿着卡,在耗子痛心疾首的目光中刷了一下。

他問游惑:「40分,二位怎麼加?」

游惑說:「加到兩張平分吧。」

他把自己和秦究的卡都遞過去,荷官一臉懵逼,心說我還得做個計算題???

還沒等荷官算,賭桌的桌沿已經迫不及待亮出一句話:

恭喜考生游惑、考生秦究滿載而歸!

看得出來,系統比誰都想舞蹈。

以秦究和游惑現在的分數,就算他們打死不用保送卡,最後兩門只要隨隨便便考一下,就妥妥能過!到時候,它一秒鐘都不會猶豫,請兩個都滾。

***

從賭場出來,他們去了這輪考生住的酒店。

楊舒他們早早就等在那裡了。

趙嘉彤問:「我聽說監考處沒罰你們,那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幹嘛去了?」

「賭博。」游惑。

趙嘉彤:「???」

她和高齊當即瞪向秦究。

他們不知道秦究什麼樣,反正在他們印象里A肯定不賭博,這才多久就成了這樣!

況且……自己什麼手氣心裡沒點數麼?誰給的勇氣進賭場?!

秦究看着高齊的目光意味深長,抬手以示無辜。

「賭了三局,拿到了這個。」游惑把卡牌拍在桌上。

又把自己已有的三張捻開,擱在上面。

五張好人卡,剛好湊齊一套,還多出兩張來。

「還真搞到了?!」高齊驚呼。

看到卡的瞬間,他也顧不上彆扭了。

游惑問:「湊齊一套怎麼用?」

「喏——去前台,找酒店老闆,各個休息處酒店都有個特殊情況登記簿,把想要組隊的人名字寫上就行。」

高齊說:「其實不止名字,代號什麼的,能代表身份的都可以。傳說是這樣,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我倆沒用過。」

游惑點了點頭,又問楊舒:「想出去麼?」楊舒當場警覺起來:「幹什麼?要給我保送卡?我不要。」

「一個醫生,就不要在這裡耗着了。」秦究說。

楊舒立刻說:「我不算醫生,而且我現在不能出去,我還要找人。」

「找人?」

楊舒說:「我跟我學姐一起進來的,分考場的時候走散了。我還能打一打,她不行。我要是一個人出去了,她困在這裡怎麼辦?」

她不習慣表露擔心,說着又別彆扭扭補充道:「那我回頭沒法跟教授交代。我剛剛還想着,如果你們能組隊,人數不限,能不能幫我召一下她呢。」

「這倒不難,你學姐叫什麼?」

「口天吳,伶俐的俐。」楊舒說:「她叫吳俐——怎麼?你倆什麼表情?」

秦究略帶詫異:「……你學姐是腦科醫生?」

「對,你們見過?!」

「見過。我們這場歷史是重考,上一場她跟我們一起。」

楊舒一臉驚喜:「真的?」

她笑起來的時候,一改平日盛氣凌人的模樣,多了幾分活潑明亮。

不過她很快又收回去了:「那她還行麼?受傷沒?」

「至少考完還好着,算算時間,不出意外應該還在某個休息處等下一場。」

「那就最好了。」楊舒說。

游惑去酒店前台要了登記簿,把老於父子、吳俐、舒雪等等一串人的名字都寫上去了。

老闆看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說:「組隊組這麼多人,不一定能拿高分的呀。」

游惑沒吭聲,顯然不考慮這個問題。

老闆嘖嘖兩聲,又對他說:「卡拿出來,辦個入住登記,還有剛剛那個跟你一起的。」

「他卡在我這。」游惑說着,把兩張卡遞過去。

老闆翻過來一看:已考三門,總分54.625。

老闆:「……當我沒說。」

游惑回到茶座旁的時候,眾人已經聊起來了。

秦究神色意外地問楊舒:「你也學的腦科?」

「你這表情又是什麼意思?」楊舒說。

也許是被刺激了一下,楊小姐難得話多起來,說了她的專業,也說了她跟吳俐是怎麼來的。

她說教授從國外回來,她跟吳俐帶着項目上的問題去找他,順便吃頓便飯。

「書房在閣樓,我下樓梯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踩空了一級,又撞上學姐。」楊舒說:「然後一晃神,我們就來了。」

這狀況跟游惑也差不多。

其他人同樣感同身受,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游惑不知怎麼有點出神,片刻後他問楊舒:「你剛剛說,教授也姓吳?」

「對,他是學姐的大伯。」楊舒說:「不過對學姐要求反而苛刻一點。」

游惑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

「是這位吳醫生麼?」

楊舒一愣:「……你怎麼有教授的照片?他搞項目的,一般不下臨床。」

游惑:「什麼項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細分領域跟他不同,項目都是獨立的。」楊舒說:「吳俐倒是有參與過一些,等她來了你問問?不過也不多,只能跟你說幾句非保密的部分吧。」

眾人說着,天色就黑了下來。

高齊和趙嘉彤他們要回監考區,游惑和秦究跟過去送他們。

夜裡的休息處燈火煌煌,賭場附近依然熱鬧,但偏一點的街巷就冷冷清清,沒個鬼影。

「你們只考一門?」

「對啊,一般來說違規都是罰一門。」高齊瞥了一眼秦究說:「你這樣的還真是少見,得罪誰了吧。」

「還能是誰。」秦究哂然一笑。

「不過規定說的是酌情罰一到五門,也沒違反。」

高齊心說,系統大概是想讓秦究長長記性,萬萬沒想到……把兩個魔王湊了堆。

他咕噥着說:「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系統估計後悔死了。」

秦究很低地哼笑一聲,算是應答。又轉頭看了游惑一眼。

「後悔什麼?」趙嘉彤聽見,疑問了一句。

「……」

高齊張了張嘴,說:「沒什麼,隨口感嘆。」

趙嘉彤一臉不解。

她感覺身邊三個男人各懷心思,氣氛詭異。

但白霧已經在面前了。

她也沒多想,跟游惑和秦究打了聲招呼,轉頭就跟高齊一起走了。

「前面有超市,去買點東西下場考試備用?」秦究說。

游惑點了點頭。

兩人分數高了更是毫無顧忌,藥和食物拿了一推車。

結賬的時候,老闆眼睛都直了。

分數條逐級遞減,短短20分鐘,兩人從54分剁回到30。氣得整個超市的結賬系統都卡了,老闆搞了半天才好。

「就這些是吧?」老闆想讓兩位確認一下,要不要減一點。

結果游惑習慣性地一指柜子:「拿包煙。」

秦究腳步一停。

游惑自己也頓了一下。

考場上煙霧繚繞的味道似乎又漫了過來……

老闆萬萬沒想到他還要加,問:「確定?」

游惑的目光從秦究臉上一掃而過,又收回來。

他靜了兩秒,對老闆說:「嗯。」

他拿了東西往門邊走,聽見秦究落後他一步,嗓音低沉帶着笑意對老闆說:「拿個打火機,有人勾我煙癮,我等他來借火。」